随着华姬的到来,太子府的清场更加彻底。
李春持着整理出来的名单气得发抖,真是好得很啊,亏他还以为这些人有情有义呢,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
都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居然被人给收买去了。
既然他们敢这么做,就要接受失败的后果。
“李公公,这些人要怎么处理?”梁管家虽然身为太子府的管家,但这等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只能问太子身边的人才能敢做主。
“都处理了吧!”李春面无表情。
“都处理了?”梁管家声音颤抖。
“怎么?你想替他们求情?”李春斜视瞥了他一眼。
梁管家后背冷汗直流,“李公公说得哪里话,这些人是应该处理了!”
“梁管家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可知道。”
“是,是……”
梁管家望着李春离去的背影吐出一口浊气。
他差一点着了杨嬷嬷那老婆子的道了,还好的坚守本心,不然被处理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一刻也不敢耽搁去处理李春交待的事。
华姬在太子府陪了李婉儿一天后,在李家正准备吃晚膳的时候回来了。
刚坐下,李博涛他们也带着李琛他们回来了。
李老头见儿子孙子回来了,乐呵呵的,“有什么事都吃完饭再说。”
华姬的嘴里塞满了肉,一脸不解问道:“什么事呀?”她怎么好像错过了不少事情呢!
乔老太特意盛出一个大肘子放在一旁用食盒装了起来,“先吃饭再说。”
两个孩子一脸憔悴,想必遭老罪了,一个劲给他们夹菜。
“奶奶,我够吃了,你们也快坐下来吃饭吧!”
饭后,李老头就有些迫不及待拉着李博涛问道:“老二,小凡和小琛他们的考试如何了啊?”
“还没出结果,再过几天才有通知送上门来。”
华姬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插着下巴,“考什么啊?”
“小姑姑,我和三哥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试。”李琛早就想跟他小姑姑分享这件事了,奈何最近都不见她人影。
“你们一定会考上的!”华姬十分自信。
全家人都被华姬的自信感染到了,开心笑了起来。
东院,白老怪坐在石桌一旁,一盘肉肘子,一坛子酒,他与景云景面对面坐着。
他一手肉,一手酒杯,嘴里含糊不清问道:“你不是不吃普通人的食物吗?”
“问前辈,晚辈只是想跟你讨杯酒,并不想吃你的肉肘。”
“那就好!”白老怪喜滋滋吃着,老夫人的手艺是越来越好的,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华姬提起来一件事。
“对了,华姬说你那客栈的厨子做东西挺好的吃的,让他来京城如何?”
景云庭经他这么一提,差一点给忘了,他还有一个客栈在阳县。
放下手中的酒杯,思索片刻,“行,我明儿让小二问问他愿不愿意,要是愿意就让他们一同来景城,把阳县的客栈关了,在京城重新开一家。”
“可别忘了!”
“行,不会忘得了!”华姬好像也跟他提过这事,不过他给搞忘了,今晚就给小二传信。
别到时候又给忘了,华姬那小魔女想起来,他没通知到人,那就惨了。
李家一片祥和,忠勤伯府一片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
忠勤伯黑着一张脸,“娘,文成能回来就不错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的小孙子报仇……”
宁老夫人这种无赖的行为直接把忠勤伯给激怒了,‘砰’的一声拍桌而起,“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想让陛下把我们宁家的爵位一捊到底,你做回庶民才高兴是吧?”
宁老夫人垂着脑袋,身子缩了缩,“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家当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怎么能那么猛心!”
“闭嘴……”忠勤伯快速走到门口朝着外面张望,顺便把门给关紧,“娘,你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呢!陛下已经足够给我们家面子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家还能保留这个爵位?”
宁老夫人努了努嘴,“文成受那么重的伤,我心里难受!”
“那就让他受着吧,谁让他的嘴巴没把门,什么话都乱说。”
宁雪嫆抿了抿嘴说道:“爹,这也怪不了弟弟吧!”
“你……”忠勤伯以为这个女儿是个乖巧的,没想到居然也有这种思想。
他当真后悔把一双儿女给他娘抚养,可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宁雪嫆没觉得她有错,一个乡下女人怎么配得上太子。
忠勤伯静静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最好不要掺和和梁王里面去,不然把你逐出家门。”
宁雪嫆垂眸应了一声,“是,爹。”
晚上临睡前,宁老夫人把宁雪嫆叫到她的屋里。
她坐在床上,布满皱纹的手握着宁雪嫆的手,浑浊的目光定定看着她,“你是不是想嫁给太子?”
宁雪嫆的心思被她祖母知道,并没有感到慌张,“祖母,孙女是想嫁给太子,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太子!”
宁老夫人浑浊的眼球一下变得犀利起来,“那你觉得你配吗?”
她虽然在小孩子的事上糊涂,可在这后宅斗了这么多年,哪能是真的糊涂的,她这个孙女也真是天真,别说是嫁进去做太子妃了,连妾室她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
当年陛下看在宁老太爷的面子上,放过了他们家一回,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人家嫁入太子府,太子是谁,那可是未来的皇帝。
宁雪嫆猛然抬起头来,双眼震惊看着宁老夫人,久久才问出一句,“祖母,你为何?”
“觉得我不该问?”
宁雪嫆的脸上透着不甘心,“是,孙女想知道为何?”
“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你和太子之间是不可能的!”
宁雪嫆扑通跪在床边,“请祖母告诉孙女,这是为何?”祖母的一句话,仿佛在剜心,她等了这么久,是不可能放弃的。
即使是疼爱她的祖母也不可能阻挡她的决心。
“为何,今儿你没听你父亲说了什么吗,那是陛下不待见我们宁家,当年要不是你曾祖父的军功,我们宁家早就成了平民了,一个平民和现在的太子妃有何不同?”
宁雪嫆闻言瘫软坐了在地上,久久后,磕了一个头,踉跄站起身,“孙女明白了!”
宁老夫人以为她想通了,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
宁雪嫆刚走走回到院子里,就看到李嬷嬷着急朝着她走来,她迈开大步走了过去,“嬷嬷,发生何事了?”
李嬷嬷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姐,太子府的眼线全都被拔除了!”
李雪嫆目光凌厉看向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府的那几个眼线,可是也将来嫁进去的助力,居然被揪出来了。
“老奴也不清楚,只打听到李家的那个银发的养女去了一趟太子府后,出来后,太子就下令全面彻查太子府的下人,如今我们是打听不到太子府内的任何消息了。”
“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并没有听闻太子府传出唤太医,想必是没事。”
“真是好命啊……”宁雪嫆狠狠揪了一把树叶,捏成碎片。
“要不,老奴再安排人?”
“先不要轻举妄动,等等再说吧!”
接连两个不好的消息,让宁雪嫆气炸了,但她又不能发泄出来,死死忍着,一个晚上都没睡,第二天,李嬷嬷见她还没有起来的动静,撩开帘子发现她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李嬷嬷从小伺候宁雪嫆长大,她是什么性子最为清楚。
连忙叫来府医,她这一病,整个院子乱了起来。
宁老夫人以为是昨天说的事吓到她了,连忙送过去一根人参。
太子府摘掉其它府上的眼线一眼,让不少人慌了起来。
梁王府收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慌什么,眼下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要做,对了,逃出去的那人可是找到了?”
马管事垂下头,“请王爷恕罪,那人跑了!”
“跑了?”梁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马管事却听着心底发凉,“王爷,想必那人活了多久,他受了很重的伤。”
“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梁王站起身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处。
“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办!”马管事跪着爬出书房。
马公公适时递上一盏茶,“这下面的人不懂事,王爷得要小心身体才是!”
“行了,把刘修士叫过来。”自从他的爱宠被人弄死还打不到凶手,他就很不得劲。
马公公躬着身退出书房。
“马公公你可知王爷叫在下可为何事?”刘修士忐忑不安。
马公公摇头,他如今出弄不清楚王爷的想法了,“老奴也不知道,应该是为了灵鸟一事吧!”
两人来到书房的门口,这一次马公公没的送他进去,而是让他自个走进去。
书房的门大门,刘修士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慢慢走了进去。
“见过王爷!”
“刘修士不必多礼,坐吧!”梁王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谢王爷!”
“那天在别庄马场上你可是看到了那只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