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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米尼斯猝不及防被那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推到地上后,安格斯两手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你想死?”

男人两只脚悬空,不知所措的晃了晃,差点没被吓得撅过去。

但他脑子很快的想了想,现在是他跌的法治社会啊。

“对啊!我想死,怎么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他梗着脖子嚣张至极,“马上阿兹卡班就多一个囚犯,你这种小白脸大概不到三天就能被摄魂怪吓死吧?”

安格斯冷笑,这还真是毫无任何杀伤力的威胁。他手一松把男人扔回地上,右手探向后腰,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身后,塞巴斯蒂安对他轻轻摇头,“有问题,先别杀。”

另一边站起身的奥米尼斯迅速抽出他的榛木魔杖,对准男人:“colloportus(速速禁锢)”那男人尖声尖气地咒骂了几句,奥米尼斯抬手刚打算再给他送个无声无息凑个绑架套餐,就被安格斯制止了。

“留着他的嘴,”

安格斯跨进门内,嗅到了屋内微弱的铁锈味,眉头微皱。他看了眼地板,颜色有些奇怪,像是沾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污渍,还有一些发霉的迹象。

奥米尼斯收起魔杖,被男人抢走的猫已经一个大跳跳进他的怀里,乖巧地蹭蹭奥米尼斯的胸口。后者顺势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踢了一脚地上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收起他掉在地上的魔杖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谁啊你,我凭什么告诉——”走进屋的安格斯突然倒着退回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将手抚上向内打开的木门上。

“咔嚓”一声,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扔到自己脚边的一大块木门碎片。

奥米尼斯再次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尼禄,尼禄·雷穆斯……”男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见得到答案,奥米尼斯再次掏出魔杖打算给他送个无声无息,安格斯又摇摇头,“留着他的嘴,等会折磨他的时候好让我能听到惨叫声。”

雷穆斯猛回头,惊恐地看着这群年龄似乎不太大的青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是魔法部的吗?”他的声音颤抖,“我、霍格莫德失踪的孩子不是我偷的,我也从没杀过人的啊。”

安格斯不想跟他废话,拉开窗帘好让屋子更亮堂些。这里打扫的不错,虽然陈设破旧但很干净,每张桌子上甚至都插了花,还挺懂生活。

房屋中央摆了一张巨大的半圆形木桌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些吃剩的食物。

两把椅子?

安格斯微微扬眉,“你不是独居?”

“我是,我是。”雷穆斯毕恭毕敬地回答,“您觉得我这种人像是有妻子或者孩子的人吗?”

确实不像。

“他确实是独居,屋里的所有摆设几乎都是仅供一人使用的,”塞巴斯蒂安瞥到桌子上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但有人来做客了,虽然他现在已经走了很久,导致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都已经氧化到了这种程度——”他指向苹果深黄色的咬口。

雷穆斯无语大喊,“不是,那就不能是我自己吃的啊??”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就你那一口烂牙能咬出这么整齐的牙印吗?另外,”他缓缓蹲下身,直视男人的眼睛,“人的瞳孔很神奇,会在说谎和紧张时发生变化。雷穆斯,我问你,上霍格米村的事是你做的吗?”

雷穆斯没有回答。

“雷穆斯,你杀了人,还不止一个。”

雷穆斯没有回答。

“尸体还在这里,所以才会有血腥味,对吗?”

没有回应。

“来这里做客的人是你的老板,是吗?”

“……”

塞巴斯蒂安缓缓起身,“我知道了。”

安格斯震惊,“你什么时候还懂心理学了?”

塞巴斯蒂安扶脸装深沉,用手挡住自己压都压不住的嘴角,沉声道:“从小,我尊敬的父母就教育我,要读完每一本书。

一边的奥米尼斯:……

爱书到极致的萨鲁夫妇确实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就是不知道克里斯托弗先生和伊莉莎女士看到自家儿子这幅装逼样会不会想揍死他。

装完看瞳孔识答案的b后,塞巴斯蒂安又走向厨房,接了一大杯水,然后在奥米尼斯无语和安格斯震惊的目光中把水倒在了地上。

水流顺着地面而下,沿着地板缝隙缓缓蔓延开。

奥米尼斯和安格斯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塞巴斯蒂安跟着水流一步步走向终点,终于,他看到透明的液体顺着缝隙流下,突然断在了一个地方。

“有地下室。”他再次“深沉”地说。

“诶诶诶不是我说,”雷穆斯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着往塞巴斯蒂安那边爬,“那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是个普通的地窖,平常就是放点葡萄酒什么的……”

奥米尼斯踢了他一脚,更想把他的嘴缝上了。

打开和地板几乎一致的活板门,塞巴斯蒂安往下探了探脑袋,用了一个终极荧光闪烁看清了下面的情况——很正常。

当然也差点让刚走到他身边的奥米尼斯再次回到盲人身份。

然后他就被奥米尼斯给踹了下去。

“去年你们俩踹我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踹我!”落进地窖的塞巴斯蒂安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这还不是密室的那种管道滑梯,真的很疼啊!”

奥米尼斯:“你就说快不快吧。”

听着塞巴斯蒂安喋喋不休地骂骂咧咧,安格斯回头看了眼雷穆斯,很好,嘴也没停,还跟塞巴斯蒂安来了个二重奏。

“奥米尼斯,”他看向正在跟塞巴斯蒂安斗嘴的奥米尼斯,“你们两个下去,我牵着他去楼上遛遛,用这个联系。”

奥米尼斯接过一块破镜子,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双面镜,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凑合吧。”

奥米尼斯沉默,但想了想这边也没外人,还是默默接受了,拿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划伤手的镜子碎片缓慢爬楼梯——虽然还没爬到底就被塞巴斯蒂安拽下去了。

听着下面隐隐约约的二人互怼,安格斯无奈扶额。

“来吧,我们也走。mobiliarbus(僵尸行)”他勾勾手指,用了个简单的咒语让雷穆斯悬离地面“跟在”自己身后,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这个咒语能够使物品或人移动,但不会像飘浮咒那样浮在半空中,只会浮起几英寸。

当然,房子层高不在安格斯的考虑内,所以雷穆斯被撞头撞了好几次。

走上楼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一共有五个。安格斯推开最近的一扇门,果不其然是卫生间。

安格斯嫌弃的皱眉,但还是踏进门槛仔细往里面看了看。

这里甚至比起下面还要干净很多,地板甚至有些湿润,看起来像是刚打扫完。

安格斯开玩笑似的说,“刚清理完血迹?”

雷穆斯怔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然后又哆哆嗦嗦地低下头假装什么什么都没听到。

地下室——

这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霉湿和陈旧的腐朽气息,塞巴斯蒂安感觉不太舒服。

“你站我后面,”奥米尼斯向前走了几步,倒是三个人里最自在的那个,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腐朽,糜烂……嗯,跟回家了似的。”

他们向深处探索,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奥米尼斯停下步子,地面有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已经干涸的血液向前方延伸。

“有东西。”奥米尼斯蹲下去看,是一张破碎的纸片,被血水浸泡得发红,但现在已经干透了。

纸片上画着有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奥米尼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认出那是什么语言,于是递给塞巴斯蒂安。

“你书看得最多,看看认不认识这些字。”

“嗯……有点熟悉。”

“能翻译吗?”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指向上面的图案,那像是一个被三条丝带缠绕出的菱形,“我说它熟悉。”

奥米尼斯瞪了他一眼,把纸片放进收纳袋,联系安格斯。

此时安格斯正在卫生间里研究一尊小小的塑像,看不清脸,但依稀可见是个女人。

“意义不明的纸片?”安格斯看了眼身后似乎很乖巧的雷穆斯,“说说长什么样子。”

“好像是三条丝带互相缠绕交叉,然后整体图形是菱形……”

安格斯思考着,在心里虚构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嗯……”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图案的意思?”

“不,太抽象了,听不懂。”安格斯把泥塑放回去,“你先收着,回头我亲眼看看。”

奥米尼斯无奈,“那你嗯什么嗯?不过就不能问问你带上去遛着的那个男的吗?”

“没带吐真剂,他肯定不会说的。”

雷穆斯飘在半空中扭动了几下,“我说!我都说啊!”

安格斯看他一眼,“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信。”

——

地下室里一片黑暗,只有两根魔杖杖尖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在狭窄的空间里勉强照亮这片走廊。

奥米尼斯缓步向前,塞巴斯蒂安在身后仔细观察两边的墙壁——上面有许多污渍,喷溅状的血迹,以及一些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画像。

“在门口你是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奥米尼斯问。

“他血腥味比安格斯身上的都重……”塞巴斯蒂安想了想,又改口说,“虽然安格斯很久没杀过人了,现在确实没什么味道。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食指第二关节左侧和虎口都有茧子,而且他的手臂比例有些特别,下臂粗壮有力,这些都是常年拿刀的人会有的特征,跟他有些瘦弱的那张脸完全不符。”

奥米尼斯有些不解,“握刀?可他不是巫师吗?如果想要杀人,巫师有千百种方便的法子,还能把尸体处理得一干二净。他为什么要用麻瓜的方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喜欢用刀一点点割开物品的快感,或者是喜欢残缺的美感,你看房间里就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

被色彩分割成两半的画作,缺少花瓣的水仙,半圆形的桌子,以及故意使用半边大一码的窗帘。而且很多物品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划痕,导致屋里整体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塞巴斯蒂安沉声说,“别看他表面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他眼里全是阴狠毒辣,我估计他现在还想着要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弄死我们。”

奥米尼斯刚担心了一秒,就想到了楼上跟雷穆斯在一起的人是安格斯,瞬间就放心多了。

地下室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能找到这里,他用的甚至还是麻瓜的锁。

“alohomora”

铁锁应声而落,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放在门把上。

“嘎吱……”

伴随一阵难听的咯吱声,奥米尼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抬脚跨进更黑暗的房间。

屋顶有几盏吊灯亮着,但都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砸在他们头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奥米尼斯看到地上有许多血污,墙壁上也有一些不规则的痕迹。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痕迹并不是简单的划痕,而像是人在绝望时用染满血的十指在墙上抓挠留下的痕迹。奥米尼斯疑惑的“嘶”了一声,移开视线。

随着他们一步步深入,空气变得愈发粘稠湿腻,那股恶臭更是让两人几乎要呕吐出来。

几只老鼠吱吱叫着从他们脚边跑过,奥米尼斯停下步伐,他听到了相比起来较为熟悉的叫声。低头一看,脚边刚好有一个有些氧化的铁笼,里面十几只大小不一的老鼠拥挤在一起,不断用爪子抓挠着铁笼,试图冲破铁笼逃离出去。

“我们要找的人在这里。”奥米尼斯提起了那笼臭烘烘的老鼠,仔细瞧了瞧。

在一堆各种颜色乱七八糟的小老鼠里找到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彼得确实不容易,更别提他们之前还狠狠威胁了佩蒂格鲁一顿。哪怕他现在想逃,看到笼子外面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动都不敢动了。

塞巴斯蒂安贴心的从他手里接过老鼠笼,盯着奥米尼斯的耳朵看了好久,“你的听力是不是有点逆天了?”他问。

奥米尼斯默默表示自己可是能从他们的脚步声听出来谁是谁的。

“他的死活我们到时候找安格斯决定吧,到时候先想个办法把他找出来。”塞巴斯蒂安盯着笼子里的那群老鼠,可惜并没有看到有哪一只出现特殊的举动。

——

楼上,探索完卫生间的安格斯已经准备去查看其他房间。

雷穆斯悬浮在走廊里,奥米尼斯的禁锢咒让他感到不太舒服,但并不能改变他此时平和的心态。

这三个人不像是魔法部的成员,那杀了到也无所谓……处理尸体他最在行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能那么快,不然这三个自大的家伙早就躺着进他的地下室了。

雷穆斯阴鸷地盯着安格斯查探卧室的背影,心中冷笑。

正经人谁会把吃饭的家伙放卧室?

剩下的四个房间里有两个是卧室,分别是主卧和次卧。两个卧室内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平平无奇。

而他用来放工具的房间不仅上了五把锁,还都被施加了反阿拉霍洞开咒。

“反阿拉霍洞开咒?”安格斯盯着尽头那把锁轻笑一声,然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抽出了一把——大砍斧??

雷穆斯震惊的睁大眼睛。

谁会随身携带斧头啊??而且这种发着红光的斧子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诶,妖精金属,分量就是不错。”安格斯掂了掂手里的斧子,他包里还有不少其他冷兵器,都是100年跟妖精打架的时候用除你武器除出来的,真没想到现在还能用上。

他就知道囤起来总没问题。

为了防止这扇门还有什么别的咒语,安格斯还谨慎的给斧子加了一层破坏的古代魔法。

然后雷穆斯眼睁睁看着安格斯用那把发着红光的大砍斧劈开了他用了五把锁和五个反开锁咒的门,然后抬脚跨了进去。

雷穆斯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越来越近的破门,他默默接受,闭上了眼。

“哐”

头又被狠狠撞了一下,还被斧头劈砍出参差不齐的木刺给划得满头血。雷穆斯透过眼前的一片血红狠狠瞪着安格斯的背影。

“什么?”安格斯此时收到了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消息,“人找到了是吗?在老鼠堆里分辨不出来?那就先拿着吧,再往里探探。”他打量着屋内堪称兵器库的“装潢”,啧啧感叹,“你们要是也看到有用的东西就都收起来。”

另一边陷入长久的沉默。

奥米尼斯叹出一口颇具深意的长气,最后还是塞巴斯蒂安开了口,“或许,你喜欢吃肉吗?”

安格斯:?

日光斜照,透过蕾丝窗帘斑驳地洒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像是被鲜血浸透的画卷。

但一点儿也不纯粹美观,安格斯嫌恶地“啧”了一声。

身后的雷穆斯默念速速禁锢的反咒,死死盯着安格斯正在屋内探查的背影,目光缓缓停留在他后腰偏右侧的魔杖袋上。

不行,太危险了。要从一个巫师身上在本人摸到魔杖之前提前抢到是几乎不可能的。

雷穆斯轻轻落在地面,一步步向完全没察觉到背后危机的青年靠近。

亲自让自己陷入落单状态就算了,竟然还把背后留给敌人,雷穆斯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蠢,还是太过于自大。

两米,一米……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果断伸出粗壮的下臂,如铁钳一般逼向青年的脖颈。

就在即将成功的刹那,金发青年却突然蹲下身子,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攻击。雷穆斯扑了个空,还差点倒在莫名其妙被人立在桌子上的刀具上。

“可算是不装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想被束缚着呢。”安格斯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与此同时,他迅速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喉咙。

“嗬......嗬咳......”雷穆斯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后退几步。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微弱,但仍然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安格斯看了眼双面镜中的景象,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努力恢复正常呼吸频率的雷穆斯。转身慢条斯理地在房间满墙的各种道具中挑选心仪的小道具。

\"听说你很享受划开物品时的快感?\"他拿起一把银制的小刀,掂量着它的重量,食指轻轻划过刀刃,感受着它的锋利度。

\"或许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不用魔杖,毕竟我不像你,现在像个没有魔法的麻瓜。\"他轻声说道,又敏捷地侧身,轻松躲过雷穆斯再次袭来的拳头,抓住男人的手臂。

\"啪嗒\"雷穆斯手臂脱臼,整条胳膊耷拉着,额头的伤口淌着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

“或许我和你是同类人。”安格斯淡漠地说,一刀划开雷穆斯的手腕。

“一分钟,”精致的皮鞋踩在雷穆斯的胸口上,他微微俯身,对他伸出食指,“我的朋友,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坦白。”

“哈……哈哈哈……”雷穆斯艰难地嗬嗬几声,嘲讽地勾起唇角,“反正都要死了,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格斯惋惜的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捏着他的两额给他灌了下去。

雷穆斯傻眼,“你给我喝了什么?”

安格斯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吐真剂啊。”

“??你不是说你没带吗??”

“那当然是逗你玩的。 ”

——

地下室,奥米尼斯看到一个小孩蜷缩成一团,躺在角落,似乎在盯着他们看。

“喂,你是什么人?”塞巴斯蒂安大胆地往前走了几步把魔杖怼过去,结果被男孩空荡荡的眼眶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他他他……”“闭嘴吧你。”奥米尼斯大步上前观察起那个小男孩,“我估计这是个假……”他伸手戳了一下,结果手陷进去了。

奥米尼斯抽出手指,看着沾在上面腐臭的脓水,沉默的闭上眼睛,然后往男孩的衣服上擦了擦。

“死得透透的。”他平静的崩溃着,“我也差不多了。。”

手不能要了。

塞巴斯蒂安扶着墙壁呕了一声,结果“咔哒”一声,整座地下室瞬间亮堂起来。奥米尼斯眯着眼等待适应强烈的灯光,同时不忘记骂一顿塞巴斯蒂安,“知道有灯你怎么不早点开灯??”

塞巴斯蒂安惊了,“这算什么事啊,我要早知道有灯我早就开了,再说哪个正经巫师在家里装电灯啊!”

“你以为现在还是19世纪吗!”

“现在也没差多少好么!”

怀里的猫咪不安地低吼着,就连笼子里的老鼠们都更激烈地挠动铁笼,发出令人牙颤的噪音。

双眼逐渐适应突然的强光,但等他们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迅速涌遍全身。

奥米尼斯默默地举起双面镜,秉着早汇报早离开的想法,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们找到佩蒂格鲁了。”

另一边的安格斯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压根没认真听他的话。

直到安格斯来了一句:“你们要是也看到有用的东西就都收起来。”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他强忍着恶心,看着满地下室的动物尸体和人体器官,以及破碎的肢体残骸,努力保持冷静问道:“或许……你喜欢吃肉吗?”

……

“那些尸体都不是我杀的!!”

雷穆斯看着双面镜里的血腥景象,强撑着大喊出声。

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过,他现在恨死那个西里斯·布莱克跟彼得·佩蒂格鲁了,好端端的越什么狱啊。他们倒是自由了,他尼禄就莫名其妙地遇到三个神经病 这三个人肯定是魔法部的!而且还是纯血家族那群近亲结婚出来的疯子!

特别是这个浅金色头发的!

某个浅金色头发的疯子正用刀刃轻轻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小串血珠,“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他的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雷穆斯死死咬着嘴唇,试图抵抗吐真剂的效果,但很显然抵抗失败。

他无力地垂下脑袋,声音沙哑道:“伯…伯特莱姆·特拉弗斯。他在继续自己曾曾祖母…的研究,所以一直拿人和动物做实验……”雷穆斯苦笑,“祖宗,能放过我了吗?我真的只是个给他那种假惺惺的家伙擦屁股的倒霉蛋啊。”

安格斯笑着拍拍他的脸颊,“住嘴,我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雷穆斯:?

“特拉弗斯,自大,狂妄,他们家族的人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安格斯上下打量着雷穆斯,不掩嫌弃,“反正我就绝对不会去你这种人家里做客,甚至吃你家的食物。除非我们除了‘工作’以外还有别的关系。”

雷穆斯崩溃,“那你想怎么办?!”

安格斯一拍双手,这可总算是问对问题了。

他缓缓抽出魔杖,“原本呢,我打算用冰冻咒把你冻起来,然后用四分五裂让你变成一堆漂亮的、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冰块。可是我又想了想……”安格斯将魔杖轻轻放到桌面上,再次拿起那把银制的,沾上了雷穆斯鲜血的小刀,“事实上你说得对,尸体不是你杀的,毕竟它们已经是尸体了,不能再死一遍。但照你的说法这么说的话,你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所以我杀一具尸体应该没问题吧?”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倒在地上逐渐惊恐的雷穆斯,白衣的恶魔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听话,记得张嘴。不要在最后几十秒让我有机会对你使用钻心剜骨,好吗?”

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座房屋,让人毛骨悚然。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确认整座房屋都已经被魔法屏障笼罩后才放心的来到二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不适。安格斯浑身沾满鲜血,静静地站在那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前,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正在认真地擦拭着。他听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立刻抬起头,对他们露出一个熟悉而又温和的笑容。

“你们可算是来了,能帮我把魔杖放回去吗?我可不想弄脏她。”安格斯对他们展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

这栋房子位于霍格莫德村靠下霍格米村的最角落,100年前时这边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现在也是如此,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会莫名其妙跑远路来这里,对雷穆斯而言倒是方便。

当然,对安格斯而言也很方便。

看了眼后花园的用魔法挖出来的大坑,安格斯对塞巴斯蒂安指了指下面,“躺下去试试尺寸。”

塞巴斯蒂安熟练地跳下去熟练地躺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尺寸刚好,埋雷穆斯那滩东西绝对没问题!”

奥米尼斯目瞪口呆,“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熟练?还有为什么不用魔法毁尸灭迹??”

安格斯拍拍他的肩膀,“你再想想地下室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人的尸体,你觉得他配被魔法快速的杀死然后被魔法潇洒地毁尸灭迹吗?而且我不想被这种人渣脏了我的魔杖,她要知道我用她杀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会跟我闹脾气的。”

奥米尼斯沉默,重点显然是最后一句话吧?

“好了别愣着了,帮个忙,给他扔下去。如果可以我真想弄坨大粪跟他混在一块再扔下去。”

奥米尼斯再度沉默。

……

处理完一切,三人再次回到房屋内,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带着振奋药剂回地下室打算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或动物。安格斯则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他仔细摩挲奥米尼斯从地下室拿出来的纸片,上面画着古代魔法的标志。

“特拉弗斯吗……”

特拉弗斯,曾祖辈,古代魔法。这些地方结合在一起安格斯只会想到一个人:艾莉莎·特拉弗斯。

他对艾莉莎其实并没有很深的印象,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就小时候因为母亲维莉克特的缘故见了几面这个比她还要大上一辈的女人,以及后期对抗卢克伍德的时候跟这个火灰蛇党的核心成员兼中坚力量斗智斗勇。

当然,安格斯可没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在埃里克那边,艾莉莎·特拉弗斯正是向卢克伍德透露预言,导致埃里克只能一路逃亡的人。如果自己这边不是埃里克阻止了预言泄露,那他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而现在她的后代又研究起了古代魔法相关的事情,哪怕不是针对安格斯本人的,也多少会对他产生影响,安格斯绝不会让这么一个潜在的危险继续留在魔法界。

更何况这也算是一次机会。

思索了一番后,他掏出一面精致的镜子。

但镜子照不出人像,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安格斯皱眉,轻轻敲了敲,过了一会,镜子上的黑色就被人掀开——那原来是一块布。

“亲爱的猫头鹰先生,找我有什么……你怎么满脸血?”

安格斯沉默,刚坐下时他下意识想要抹掉脸上的血,结果忘了自己手上也是鲜血淋漓。

“杀了个人,没事。”他看向镜面,芙瑞妮希娅穿得比之前参加莫特莱克的万圣节宴会时还正式,闪闪发光的银色长裙,搭配脖颈前闪耀的钻石项链,甚至精致华美的复古发髻上还戴着闪亮亮的钻石饰品。安格斯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亮瞎了,又默默移开视线,说:“你认识伯特莱姆·特拉弗斯吗?”

芙瑞妮希娅怔了一瞬,下意识偏了下脑袋,“呃……”她恢复如常,“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私人恩怨。”安格斯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笑道,“这就回英国了?他难道在你附近?”

“你这可不像是寒暄的语气啊……而且我们纯血家族之间总是有点关系的,你也知道。只不过今天确实是……呃,有点巧。”

“把镜子给他。”

“什么?”

“我说,把镜子给他。”安格斯重复道。

芙瑞妮希娅强压下自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是挂起早就计算好的完美笑容来到伯特莱姆·特拉弗斯身边。

“美丽的塞尔温小姐,我就知道您会回心转意的。”棕发棕眼的男人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请问这是您的回礼吗?”他看向芙瑞妮希娅手中镶嵌了一圈珍珠的珐琅水晶手持镜,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芙瑞妮希娅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骂了好几句,但表面继续挂着迷死人的笑容把镜子递了过去。

伯特莱姆礼貌回笑。

塞尔温家族的两位小姐早已嫁人,如果他想跟富有的塞尔温继续保持亲密关系就只能从这位小小姐身上下手。芙瑞妮希娅身为塞尔温最受宠爱的小女儿,如果能娶到她,那将足以支撑他在特拉弗斯屹立不倒。

可惜这场宴会上的塞尔温小姐似乎心不在焉,对他也是过于平淡。伯特莱姆原以为就凭自己这张优秀的脸多少能让传闻中骄傲任性的塞尔温小姐芳心萌动,可惜……他并没有得偿所愿。

但珠宝、首饰、金钱……总有一样能够打动她,就算无法打动,只要塞尔温小姐礼貌性的送了回礼,他就有继续跟人培养感情……或者该说是算计她的机会。

塞尔温非常喜欢那面镜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带在身边。他对此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当芙瑞妮希娅将镜子双手奉上的时候,伯特莱姆的得意忘形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还没等真正开心几秒钟,内心的激动就被镜中男人温和的嗓音给浇灭了。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满身鲜血,像是从血池中爬出的恶鬼,但那张宛如雕塑般美丽的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

“你好,特拉弗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男人对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伯特莱姆眼里看来却如同恶鬼索命。

曾祖母的遗物中记载了他的事迹,直到现在伯特莱姆还记得那张褪色的通缉令。

“介绍一下,我是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精致的五官,清澈又无辜的双眼,唇角温和良善的笑容,漂亮的就像是贵族小姐们爱不释手的陶瓷娃娃。

尽管镜中青年的金发长了许多,五官也更显成熟,在15岁时的基础上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棱角和刚毅,又被鲜血点缀。

但伯特莱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100年前的人物,原本只活在历史书里,曾和自己祖宗面对面的人,现在却活生生地在你面前说话是什么感觉?

伯特莱姆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恐惧占据大脑。他注意到青年所在的地方,显然是霍格莫德村的某个房屋内,他那个疯子表亲的家里——他甚至刚从那里离开没多久。

“特拉弗斯先生?”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尾音呼唤着他,

“抱歉啊,重新介绍一下。”温和的嗓音这次却失去了安抚人心的能力,“事实上,我是艾莉莎·特拉弗斯的死敌,也是虐杀尼禄·雷穆斯的凶手。”青年的食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笑容依旧,“特拉弗斯先生,请问调查与我相关的事情很有意思吗?不如和我本人见一面——”

“啪!”

伯特莱姆用力摔出手里的珐琅水晶手持镜,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手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不、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不可能——”

他望向地上的镜子碎片,那张红色的温和笑脸此时冰冷地看着他。

“我会找到你的。”

镜中人无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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