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通往青山村的道路上,一辆小车疾驰而过。
天空开始渐渐落下雨滴。
秦诺坐在无人驾驶的汽车里,听见雨水砸落的声音,抬头透过天窗望天。
居然下雨了,不会是天道爸爸在偷偷帮她吧。
这雨一下,那些被雷劈坏的东西就更合理了。
不管了,反正穿越这事都被她赶上了,再出现什么奇异的事也不足为奇。
秦诺收回目光,然后看向像鹌鹑一样缩在车座另一边的大黑……
大黑嘴里还留着一节鸡骨头,它就是想留着嗦嗦味的,现在这块鸡骨头倒成了抚慰它幼小心灵的媒介。
就在刚刚,它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人类小女孩居然想要杀它!!
吓死狗子了,要不是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收手了,说不定它现在已经是一只孤魂野狗了。
秦诺看它这怂样,有点后悔把它带上车了。
天知道,她根本没有想杀它好吧,都是这只傻狗自己吓自己的。
不是说它不聪明,反而它挺聪明,但是它狗品不行啊,随便一根骨头就能骗走,今天她可以用一只鸡腿让它给她带路,谁知道哪天它会不会因为一只猪蹄被别人收买。
所以她只是想把它搞傻,让它以后切切实实做一条名副其实的傻狗,这样她就不怕它曝光她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异能亏空的那么厉害,居然只能在手指头上打出几道火花了,然而只是这样,这傻狗也怕的要死。
秦诺忍不住鄙夷,要是在末世,这傻狗绝对活不过半天。
“不杀你,等会我把你丢山上,不准再回镇上,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跑回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大黑抱着自己的狗爪爪,低咽了一声算是回答,一开口嘴里的骨头掉了出来,又赶忙捡起来嗦回嘴里。
回到青山村,秦诺将大黑丢到山上,然后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秦诺虚的彻底起不来起床了。
早上,林素梅来叫她起床吃早饭:“诺诺,起床吃早饭了。
她昨天见秦诺喜欢吃熬的久的板栗粥,今天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会儿将粥熬软烂。
秦诺昨晚上忙了一晚上,现在困得不行,而且她浑身没力气,不想起也起不来。直接扯了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道:“我不吃,我要睡觉。”
“不吃饭怎么行,你先起来吃饭,吃了再睡。”林素梅想帮她把蒙住头的被单扯下来。
“妈,我真的起不来,你把粥放那,我等会儿起来就吃。”
听着秦诺说话有气无力的,林素梅担心问:“诺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就担心秦诺身体不舒服,自己扛着不说,年纪小又不懂,以为多睡觉就能好,反而越拖越重。
秦诺……她要怎么说呢,说她没有不舒服,她就是小小年纪身体就虚了,仿佛身体被掏空的那种虚吗?
不,她说不出口。
“妈妈,我就是最近上山太累了,多休息就好了。”秦诺扯下被单,露出小脑袋瓜,望着林素梅说道。
林素梅趴下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见没有发烧后还不确定的问她:“真的没事吗?”
“妈妈,我真没事。”天知道她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又不得不应付大人,怕他们担心,真的很无力,她一边跟林素梅说着话呢,一边眼皮已经耷拉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人半抱了起来,然后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来,张嘴。”
然后她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她无意识的跟着张开嘴巴,咀嚼,吞咽。
“怎么困成这样?”秦知远也进来看女儿,看她一边吃一边睡,不由问。
林素梅手上在给秦诺喂饭,只能摇了摇头:“不知道,只说是山上累了。”
“累了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林素梅给秦诺喂了两碗粥,一直到她不再张嘴吃东西了才停下来。
“以后还是别让诺诺去山上了。”林素梅担心道,对于上山累着了这个理由信了八九分,女儿虽然力气大,但毕竟从小没干过活,突然一下子干那么重的活,可不就累倒了吗。
“嗯。”秦知远回她,他们两人是这样商量的,但具体怎么样做,还是得秦诺自己决定,女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们不好强制要求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将秦诺放好在被褥上,替她盖好被子,秦知远和林素梅也要上工去了,两人关好门就出门了。
一直到中午他们下工回来,秦诺睡饱了,恢复了些力气,倒是可以起床了,只不过人还是蔫蔫的。
她起来和秦父秦母吃了午饭,等他们去上工了,她又继续睡觉。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好转,这天中午,秦父秦母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的小老头。
进门,两人带着小老头来到秦诺睡觉的草垛边,秦知远搬来平时他们吃饭用的小木凳,请人坐下。
林素梅则是伸手去捞秦诺,将她的手伸出来,让李老头给她把脉。
别看老头穿的邋遢,把起脉来有模有样。
秦诺是在李老头把手搭上她的脉搏的时候醒来的。
李老头感受着脉搏忽然刺激有力的几下跳动,忽而又恢复平静,不由看了她一眼。
秦诺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也看着他,仿佛在说我啥事也没干。
她是在感受到周围有陌生的气息后醒过来的,她第一反应是戒备,也不知道这小老头感受到了没有。
“诺诺,这是李爷爷,李爷爷会医术,让李爷爷给你看看。”林素梅在她耳边柔声道。
“嗯。”秦诺也认出了李老头,这老头也住在牛棚这边,不过他很少和他们接触,与他们这种被陷害下放的人不一样,他们还能住像模像样的茅草屋里。
这个老头则是真正在牛棚里和牛一起住了很长时间的。
也就这几年才好了些,他也跟着搬出来住进了旁边的茅草屋。
在秦诺胡思乱想间,李老头把脉结束了。
林素梅:“怎么样,诺诺这是怎么了?”
李老头眼神深深的看了秦诺一眼,这小孩的脉象很奇怪,就好像蓄满水的水池,突然一下子被抽干了,但是她的外边又是生机盎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