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辩论着,很快来到了村委会。
南山村村委会是一栋八间五层的楼房,贴着雪白的墙砖,设有老年活动室、文化礼堂、村民文体室、书报室、纠纷调解室、卫生室、荣誉室等,还真有点高大尚的感觉。
现任村支部书记常文毅和村主任常建成已经跟曹志豪等人很熟,见他们来,立马明白了他们来的目的,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小会议室,伺候烟茶。
“局里打算重新调查817案子,希望村里能够像以前一样,大力配合。”曹志豪对常文毅和常建成说道。
“那是肯定的。”常建成道,“案子一天破不了,我们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全体村民也都没有安全感。”
“放心吧,曹队,需要我们村里怎么支持,怎么帮忙,你们尽管说,我和建成肯定会全力支持你们。”常文毅也道。
“那就先从常书记和常主任开始吧。”根据事先制定好的侦查计划和方案,陆小鹏道。
“从我们两个开始?”常建成不解地看着陆小鹏,再看看曹志豪等人。
“是这样的,我们要先对常书记和常主任进行询问,询问案发当天的一些情况。”陆小鹏道,“重点询问案发时段,你们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这位是……”村支部书记常文毅看着陆小鹏,问曹志豪。
“这是我们一起办案的同事,刚刚调到队里不久。”曹志豪道。
“看上去,很年轻啊。”常建成道,又看着蓝初萌,“这位美女,也很年轻啊。”
“对,他们都是我们队里的新鲜血液。”曹志豪道。
“三年前,不是已经做过我们笔录了吗?”常建成问。
“常主任不要误会,我们这也是重新过筛子。”曹志豪道,“你们村干部带头,村民才没话说。当然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迷惑真正的凶手。”
“好吧。”常建成点点头,“为了能够早点破案,我也不在乎了。”
“我们知道,破案是最严肃的事情,就按照你们的办案程序来吧。”常文毅也点点头。
“那还要借你们的办公室用一下。”曹志豪道,“最好能够给我们安排两间单独的办公室,在我们借用期间,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我们可能要用一段时间。”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安排。”常文毅道。
“还是我来安排吧。”常建成道,说完就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曹志豪等人来到村里为他们安排的办公室,开始慢吞吞的整理案卷和办公用品。
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将常建成和常文毅分别叫到一个办公室,开始询问。
一号办公室里,由刘毅、陆小鹏和蓝初萌对常建成进行询问。
登记完身份信息后,询问正式开始。
“陈主任,你再说一下,案发当天,你都在什么时间,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刘毅问。
“这个……”见刘毅这么问,常建成一下子有点发愣,“已经三年了,现在让我说那天在什么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我还真说不出来。让我好好回想一下差不多。”
“没事,你慢慢回想,不急。”刘毅道。
然而,10分钟过去了,常建成却依然记不起当天在什么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办了什么事情。
刘毅只能对他说,想起什么说什么,想起多少说多少。
常建成没办法,只能说了一些勉强记起的片段。
“你当时是副主任,因为村提留的事情,你那天跟季伟林争吵过,还记得吗?”陆小鹏问。
“我那天跟季伟林争吵过?”常建成迷惑地看着陆小鹏,“这个,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对了,三年前你们不是已经做过详细的笔录吗?还做了不止一遍,那时候,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里,曹志豪和雷军也在问常文毅同样的问题。
“因为提流和土地承包的事情,我以前确实跟季伟林争吵过,但具体是哪一天,真的记不清楚了。”常文毅道。
“就是季伟林出事那天,你确实跟他吵过。”曹志豪道。
“我是真的没印象。”常文毅道。
“对了,常书记,案发当天晚上,你是几点钟出门的?”曹志豪问。
“案发当天晚上,我出过门吗?”常文毅怀疑地看着曹志豪,“对了曹队,三年前,我做笔录的时候,说过那天晚上,出过门吗?”
“我们到时候,还会核对三年前的笔录的。”曹志豪道。
“曹队,说实话,三年前的事情,一般人都不可能记得很清楚了。”常文毅道,“你们现在问三年前的事情,我想,无论问谁,收获都不可能很大。”
“好吧,那我们再问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曹志豪道。
两个小时后,对常建成和常文毅的询问结束。
在村里吃过午饭后,5人来到距离村委会不远处的清水河畔。
河水清澈,蜿蜒如青蛇,绿草萋萋,杨柳依依,两岸不远处矮坡上都是果树。
如果是春天,各种果树开花的时节,河两岸就像燃起了五颜六色的熊熊山火。
要是再加点微岚,那就真是仙境了。
就连老陶他老人家来到这里,也会流连忘返吧。
两株百年老柳树的树荫里,5个人坐在干净的草坪上,正在议论着刚才做笔录的两名村干部。
“我们故意打草惊蛇后,又给了他们两个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手,那么,在这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里,真正的凶手就没那么轻松了。”陆小鹏道,“他肯定会苦苦的思索,为什么丢下两年之久的这个案子,我们又重新开始调查了呢?
凶手最容易怀疑的是,我们肯定又找到了新的线索或证据。
不管他想到了什么,肯定会重新回忆自己的作案过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时候的凶手,就算他再专业,再老练,状态也肯定跟平时不一样。
然而,根据我们一个小时的观察,常建成和常文毅却都没有那种苦苦思索问题,或者说苦苦思索对策的表情和状态,两个人还在一起聊天,又跟其他村干部一起聊什么。
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正常表现。
再就是他们对案发那天自己所作所为的回忆。
如果是真正的凶手,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准备,他对自己的作案过程,肯定已经重新理了一遍,那他的回答,肯定就是朝着有利于自己的过程去说,而不是像他们两个那样,全是一些毫无关联,毫无逻辑的模糊的片段。
单从这两个方面看,他们两个作案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