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莫急,晚音不会有事的!”
陆从文安抚道,可事发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连他自己都觉得,陆晚音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搞不好还真毁了清白!
就算没有,可有个陌生男人死在房里,旁边还遗落下了一支簪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从文发狠地想,倘若对国公府的名声不利,他会毫不留情,直接一条白绫,亲手送陆晚音上西天!
省得丢人现眼!
裴思恒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望着房里被白布盖住的男人尸体,眼神阴沉沉的。
这个陆晚音还真是不知廉耻,四处招蜂引蝶!
不过是来国公府参加寿辰宴,就惹出这般多的是非!她自己丢人现眼倒也罢了,但凡敢连累到裴家,定叫她好看!
闻听此言,裴思恒嗯了一声,心里同样火急火燎的,吩咐下去寻人的小厮,这会儿终于回来了。
却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裴思恒一阵火大,忍不住怒斥起来:“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本官养你们有何用?!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回来!废物!”
这很明显是在指桑骂槐。
陆从文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心里暗暗将陆晚音骂了个狗血淋头,明面上还不得不暂且安抚住裴思恒这个名义上的妹夫。
两人正为陆晚音的事头疼无比时,陆惜宁竟去而复返,一进门就抹泪道:“二哥,晚音姐姐还没回来吗?她到底哪儿去了?母亲担心得很,这会儿也没心思回宴席上,正在别院里等消息呢!”
“宁宁,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好好陪着母亲?”
陆从文走上前去,轻轻握了握自家妹妹的手,惊觉这手冰凉一片,面色越发不悦,忙斥责身后的丫鬟无用,居然没伺候好大小姐。
又让人去把自己的披风取来,亲自披在陆惜宁身上,边系好细带,边柔声安抚,让她回母亲身边去。
“可是二哥,我真的好担心晚音姐姐,万一姐姐真出了点什么事,我,我……”话到此处,她又落了几滴眼泪,语气也越发哽咽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提出让姐姐为摄政王献技,姐姐也不会不小心弹断琴弦,更不会受伤,也就不会来此了……”
“这如何能怪得了你?要怪就怪她自己无用,大庭广众之下,笨手笨脚的,连个琴都弹不好,险些惹怒了王爷!”陆从文见不得自家宝贝妹妹哭,直言不讳地说,“再者,在国公府内,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定是那陆晚音老毛病犯了,又……”
话音未落,院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又怎么了?”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下落不明”的陆晚音,正仪态万千地踏进院门,缓步走了进来。
身旁之人正是丞相千金!
“啊,姐,姐姐,你怎么会……?”陆惜宁大惊失色,连在两个男人面前装哭都忘了,睁着一双美目,不敢置信地望了过来。
怎么可能?
陆晚音不是中了春|药?
怎么可能会和丞相千金在一起?!
陆晚音只是冷眼瞥了陆惜宁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陆从文,淡淡一笑:“二哥方才说谁的老毛病又犯了?”
陆从文眉头紧锁,见丞相千金也在此,反而不好开口训斥了,沉声问:“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我在宴上小酌了几杯,觉得房里待着闷,索性就在府里四处转转,看见府里的红花树,就想起我昔日还没出阁时,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所以就顺道过去瞧一瞧。”
说着,陆晚音还向众人展示了她方才摘的一朵颜色鲜红的牡丹花,连丞相千金手里也握着一朵。
丞相千金道:“那院子虽长久不住人了,但院里的花圃,还有秋千都还在,可见从前裴夫人打理得好。”
话到此处,陆晚音故作迷茫,望了一眼几人,轻声道:“外面风大,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如去屋里坐一坐?”
还故意当着陆惜宁的面,走上前去,亲昵地揽住了裴思恒的手臂,柔声道:“夫君看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方才吃醉了酒?我这就让人去煮醒酒汤来,二哥也一道儿喝些罢。”
裴思恒触不及防被挽住了胳膊,下意识要将人甩开——这种水性杨花,到处爬男人床的贱女人,同青楼里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就是碰他一下,他都觉得脏!
更何况宁宁在场!
偏偏丞相千金也在,其父可是当朝丞相,文官中的***,裴思恒巴结还来不及呢。
此刻见丞相千金和陆晚音走得颇近,一时不好动手。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陆惜宁眼里,无异于是拿刀子往她心窝里戳!
裴郎何时和陆晚音这般亲近了?
裴郎是她一个人的,陆晚音这种贱货,凭什么勾搭她的裴郎?
“姐姐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妹妹了呢。”陆惜宁依偎在二哥怀里,暗暗扣紧掌心,声音细细弱弱的,还隐隐带点哭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晚音心里暗暗冷笑,既然你陆惜宁如此不顾及国公府的颜面,在爹娘和哥哥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那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妹妹这话好生奇怪,我在自己家里,又不曾往外跑,怎生还会吓坏妹妹?”陆晚音皮笑肉不笑地反问,“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呢,妹妹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连丞相千金也被惊动了,陆从文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也为了“遮丑”,便暗暗抓着陆惜宁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
还作出请的动作,声音朗朗道:“这院子简陋,恐不能待客。纵是要喝醒酒汤,也请移步至别的院子罢。”
还暗暗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赶紧把藏尸的房门掩上了。
陆晚音见状,思忖事情真要是闹开了,自己和摄政王的奸|情被戳破,索性就卖二哥一个薄面。
待宴会散了,宾客们纷纷离席告辞。
国公爷,还有两位公子都去送客了,裴思恒作为姑爷,自然也跟着去了。
陆晚音跟个犯人似的,被带进了国公夫人的房里,才一踏进房门,一只茶杯迎面砸了过来,正中她脚边。
“你这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