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既然拿到了,我们就去下一个地点吧。”派蒙干笑着说。
三个人一副对峙的形态,空气里剑拔弩张。
看气氛还是不对,琴赶忙转移话题:“啊哈哈,说起来,我们还真是走运,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找到的。”
派蒙连忙接茬:“诶对对,差点忘了问了,琴团长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找到,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是我独门的诀窍了,”琴说:“找东西的时候一定不能用心去找,视线也注意不要过于热切,否则就找不到了,要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去扫,这样就会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了。”
派蒙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琴还真的滔滔不绝了,而且居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毫无理论依据的话,这跟她一丝不苟的形象相差太大,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这根本不算什么诀吧!”
“很有用哦!”琴说:“我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找到的,之前养的那只小乌龟也是这样找到的。”
这个俞洲熟,他上小学养过不少,是那种地摊上卖的,五块钱一个养在水缸里的巴西龟。
可惜最后都离奇失踪了,很久之后才会在厨房突然找到,也有些在床底,或者书架下面,柜子里面,没有一个正常寿终正寝过,这东西跑起来一点都不慢,小时候他还算过巴西龟的匀速行动轨迹,等他从草稿纸里抬头,上面的乌龟就又不知所踪了。
派蒙觉得不可思议:“琴团长养过小乌龟?”
她印象里的小乌龟和俞洲想的一样,是那种小孩子童心泛滥才会养的东西,但琴团长这么拘谨严肃,居然也有这么天真烂漫的时候吗?
“怎么了吗,小派蒙?”
“我只是觉得,呃,和你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迪卢克老爷呢,肯定也觉得很诧异吧!”空连忙把包袱抛给神色严肃的迪卢克,他暗红色的瞳孔里晦暗不明,不知道在在想什么。
“嗯?”被叫到名字的迪卢克回过神,反应过来后露出坦率的表情:“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养过。”
“啊?”这下轮到空震惊了。
“好了,不要耽搁了,”迪卢克正色起来,“我们回马车里,去下一个有风魔龙泪滴结晶的地方。”
“你们去吧。”俞洲这次拒绝了他说:“这次我不跟你们一起,只是找这个东西,不需要我,空一个人就足够了,我觉得这附近也许能找到我需要的记忆,我想闲逛一会。”
虽然一开始他们并不是让他跟着做些打斗后勤,但琴和迪卢克上马车的那一刻,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打算在路上试探一下他的身手。
这次琴没做强留,而是说:“那你怎么回去?”
“我走回去。”
千风神殿距离蒙德城很远,琴还想说什么,迪卢!示意她不必多说。
“那我们老样子在晨曦酒庄汇合,如果找不到路就去酒馆找查尔斯,我派人去接你。”他态度温柔,但语气果断,也没多看一眼俞洲转身就走了。
空顿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跟着谁好,派蒙说:“没事俞洲,还有我陪着你。”
“你跟着空。”俞洲摇头说:“我自己去看看就行。”
“不用这么着急,等解决完龙灾,我们可以在旅行路上一边走一边找。”空循循善诱的说:“先跟我一起走也许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更何况我也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这一点才是他想说的,活得久的本来记忆就有限,毕竟那是大脑,不是一个超亿tb电脑储存硬盘,调不出来远古文件再正常不过了。
俞洲敷衍的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总之你先去,我现在主要是想一个人静静。”
空还想说什么,看着他一副眉头紧锁的愁绪样儿,也不好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拽着派蒙走了。
直到下坡派蒙还在回头看他,她拽开空的手好奇的说:“好啦旅行者,我跟你走,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去做,一个人办方便。你跟着他不好发挥。”空了然的比了个“嘘”的姿势在唇前。
他已经在星海旅行了千百,甚至上万年,见证过无数人类和星球的灭亡。许多命途里割舍不掉的相似经验来支持他判断事物的规律性,这次以他的经验,俞洲大概是想找到某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媒介,从那个媒介里探查过去。这种事情他也干过,不过答案就是永远探查不到什么。
俞洲站在石柱后面,看到四个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他扒开灌木丛,一跃而起,朝着蒙德城的方向飞奔而去。他飞奔起来的速度比马车要快更多,在苍灰色的天空里如流星划过,雪白的身形像骏马飞驰起来的鬃毛,路上的人还没来得及用肉眼看清,他已然消失在这方圆十里以内。
蒙德城酒馆内,温迪已续杯到第8杯酒,喝腻了他就咬着苹果,一边吃一边在一楼弹唱。
工作一天后的人们大口喝酒吃肉,点评温迪最新的曲子不够劲爆,劝他多写点谁家的八卦进去,温迪客气的说那种东西可不能用这个弦弹。
群众的目光聚焦到他的琴上,是一把从未见他演奏过的风琴,上面暗纹遍布,琴身流光溢彩,看着就价格昂贵,有个识货的人问温迪:“你小子哪来钱买的这种琴?”
还有一些懂行的问他卖不卖,卖多少钱,出个价码,温迪笑嘻嘻的说“这个可是无价之宝,不能卖的。”
见他这样,就有一些醉汉,或许只是装醉,猛的扑上去想抢,被温迪巧妙的避开。
“切,真小气。”他们哄堂大笑,这小子一般没这么抠门的,看来真是个好琴。
“温迪,你就给我们看看呗。”几个女孩子温温柔柔的也发话了,好奇着一双星星眼凑过去:“温迪小哥,你这个琴好漂亮呀。”
“嘿嘿,姐姐喜欢就好。”温迪被夸的晕乎乎的,那些大汉看着他放松警惕,于是趁机站起来想抓过来看,手都伸到半路了,结果被突然出现的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手腕,手腕上传来了极大力道,像被大门夹住了一般。
“疼疼疼——”他猛的跌坐回去,那人看他不继续胡作非为,也就借势松开了鹰爪般的无情铁手。
打算上手摸的妹子们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这杀神般面无表情的白发青年人,立刻缩回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