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紧急?”关知渔脚踩上油门了才敢问檀似月。
“你家要拆迁了。”
“对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关知渔这几个月忙前忙后,都快把拆迁的事忘了。
“项目是我让人推进的。先不说这个。”
“起火的时候,我去过现场,但还是晚了一步。”
“妹妹魂归天地前告诉我,她给你留了东西,是一个铁盒子。当时人多眼杂我就准备把盒子带走,不知道谁买的杀手又来找我,所以我把盒子镶进隔壁的墙里。”
关知渔发出疑问:“嗯?”
荒诞又无厘头,一听就是真的。
“后来又联系不上你,再然后我就给忙忘了。”
她们赶到的时候,施工队已经把老旧小区推平一大半了,幸好到晚上暂停施工了,不然可能真找不回来了。
“幸好赶上了。”
三人鬼鬼祟祟地翻进施工现场,摸到关知渔邻居家。
“应该在这儿?什么封的水泥?”
关知渔扶额:“他们家之前建的小花园,本来就是要糊水泥的。”
“喏,锤子。”
南荣桑从后面递来一把石锤以及一堆叫不出来名字的工具。
“话说我们不能等明天拆迁队来了让他们帮忙吗?”关知渔拿起沉重的锤子。
“有道理。”
“好想法。”
“来都来了。”檀似月抡起锤子就要敲下去。
【你们……在我家干嘛?】
突如其来的阴风吹得关知渔后背发凉,三人齐齐转头,顺着地面发出的声音低头看去。
是一个半大的小朋友,看起来也就5、6岁。
南荣桑眼神示意檀似月,很明显,这小朋友死了。
“你邻居家的?”南荣桑低声问关知渔。
“不认识啊,从来没见过。”
【你们是来找这个东西的吗?】小朋友手上捧着的赫然是赵雯雯留给关知渔的那个铁盒子。
檀似月蹲下:“怎么在你这里?”
【它压到我了】
檀似月神色微变,指甲轻轻敲在半人高的水泥墙上。
“这个盒子是很重要的东西,谢谢你保护它。”
【不客气,不要再压着我了。】小朋友的语气里还带着委屈,说完便闪身不见踪影。
“哎!”南荣桑伸手却来不及,抓了个空。
关知渔这才咬着牙小声确认:“它不是人。”
“你不认识它,但这又是它家。”
“其实我没看出来它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嗓音都很稚嫩,加上这小孩打扮灰扑扑的,看不出来真实性别。
“我想想,这家住的是一对青年夫妻,确实不是这个房子原本的主人。”关知渔仔细一想,确实发现不对。
“那这个小孩估计跟原主人有关系。”檀似月正分析着,却看见南荣桑戏谑的眼神。
“我就说晚上不能跟你出来吧,啧啧啧。”
“行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南荣桑反应过来似乎自己的窝离这边最近:“回我哪儿?”
“都行。”
“那个孩子,上报随机案件吧。”檀似月坐上驾驶座。
“好。”关知渔把时间地点人物描述一遍准备上报。
后面的两人一开始还安安静静的,直到南荣桑好奇:“你试试能不能复制我们的符咒一类的?”
“应该可以吧,伸手。”关知渔的复制能力确实稀有,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当上7组的队长。
复制一般需要对物品或人有接触,物品的复制简单得多。异能复制就有多种情况,如果对方是自愿被复制,那关知渔至少能学到八成以上;如果对方非自愿,那复制的结果就会大打折扣。
“没复制成功?”见关知渔久久不松手,南荣桑以为是失败了。
“成功了,但是不懂。”
檀似月调了自动驾驶模式,把右手往后伸:“试试我这个呢?”
她快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理解,但是用不出来。”
檀似月反手扣住关知渔的手:“命数限制,没关系。留着当知识储备吧。”
南荣桑接着话:“对,遇上半吊子你还能装一波大的。”
沉默一会儿,南荣桑又提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你这个异能还是不够高端。”
关知渔:?
“你只能把别人的复制给自己用,难道就不能把别人的复制到我身上,给我用吗?”
关知渔:“还是那句话,你简直贪得无厌!”
南荣桑:“菜就多练。”
——
盒子里是一份详细的旅游打卡攻略,关知渔叹了一口气,点火将这份迟来的攻略烧掉。
“我已经替你去看过一次了,妹妹。”
愿她下辈子无病无灾,家财万贯。
关知渔大概是受到了影响,夜里梦见了那场大火。
“反正我都要死了,谁管你们。你们害了我姐那么久……还敢痴心妄想,来,大家一起死。”
“我不会给你们再去祸害她的机会的。”赵雯雯死死拽着他们夫妻俩,这会儿也是恶从胆边生,肾上腺素起作用了,不然她也没力气拽住他们。
赵雯雯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她连癌症都不怕,最后却带着那两个人一起死在火海里。
……
「她这么好的成绩怎么来我们医科院校读师范啊?」
「对啊,咱们学校的师范一直都是摆设来着,明年都准备完全取缔了。」
「当老师好啊,铁饭碗,有前途,每年还有那么多假期,到时候你还能兼职给那些小孩补补课,拿两份钱,多好的事。」
「就是,你爸说得对。我们都是为你好。」
「转系?!转什么系?要不是我们听人家说,你是不是准备先斩后奏瞒着我们一辈子?反了天了你!」
「什么破学校,不行不行,我们转学。我们小鱼是天才,到哪里都会有学校愿意收的……」
「梦想重要还是吃饱饭重要?我们都是为你好!」
「哎哟喂!不就是一个高考志愿吗?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
「我和你妈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还不都是为了你,因为一个高考志愿要死要活的。」
无序而混乱的梦境里,她似乎一直得不到解脱。
关知渔,关一只鱼,多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