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菜。”
宁晓晓顺便说了做法,她知道张艳红家是舍得做的。
“得用土豆淀粉,我那还有好多,一会给你送过来,你试试。”
张艳红在聊天,武营长在里屋支棱耳朵听,他把每一步做法都记在心里。
宁晓晓又端了一盘,给赵连弟送去尝尝。
赵连弟切菜切一半,突然想起来认字的事。拎着菜刀,让郭政委给他写三个字。
“我要学认字,你以后每天教我三个字。”
郭政委头都不抬,懒得搭理她:“认什么字,好好做你的饭得了。”
赵连弟一听这话就来气,挥舞着手臂争论:
“我这一辈子,就是给你做饭的呗?”
“你一妇人,顾好家就是正事。”
郭政委一抬头,吓一跳,抬高音量喊道:“你干啥呢?把菜刀放下。”
“我切菜呢,不拿刀,咋切菜。”
赵连弟放下手臂,说话一激动,又挥舞起了手臂:
“你个老顽固,还政委呢?你们军队怎么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赶紧给我写字。”
郭政委一步窜出老远,这虎娘们,手里拿着菜刀还敢乱挥手臂。
“连姐。”
宁晓晓进屋,就看到赵连弟一手拿本,一手拿刀,郭政委躲老远的场景。
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晓晓啊,快进来。”
赵连弟接过碗,闻到香气,笑问:“这是做的什么菜,怪香的呢。”
“啊,我在菜谱上学的,你尝尝。”
宁晓晓放下碗就跑,刀剑无眼,可别殃及池鱼。
赵连弟本一扔,刀一指,冲郭政委道:“赶紧的,你躲啥啊?”
说着还不忘让宁晓晓等一会,要给她盛饺子:
“粉面蒸饺在锅里呢,你等会,盛一碗回去尝尝。”
宁晓晓:出门没看黄历,站这看人家老口子吵架很尴尬啊。
赵连弟拎着菜刀又回去剁菜了,刀耍得灵活自如,还不忘抬头和她聊天:
“老郭那个老古董,在军队教育别人一套一套的,回家就装大爷。”
赵连弟嗓门大,郭政委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心里吐槽:
这败家娘们,大爷是这么用的吗?还当着外人面,诋毁他。
“晓晓你说,我学认字是不是正事?耽误做饭吗?”
赵连弟菜剁地叮当响,时不时挥舞几下手臂。
姐,你手里拿刀呢。宁晓晓连忙后退一步:
“是正事,不耽误,要不我教你?”
“不用,让我家老郭来,我看他一天天闲着没事干。”
郭政委里屋瞪眼,谁闲着了?说谁呢?他一天天忙正事呢,就回家能歇会。
赵连弟拎着菜刀又进屋了,喊:“写好了没?”
郭政委拎着本跑去了炕上,随手写了几个字,扔过去:
“给你给你。”
这虎娘们,拎着菜刀可哪挥,没握好,脱手了呢?
赵连弟捡起来,嘟囔:“让你干点啥,磨磨唧唧的。我等着边剁菜边看呢。”
拎着纸,又回去剁菜。
没剁几下,想起来,忘问他怎么念了,拎着菜刀又要进屋。
“连姐,我告诉你,这个念……”
宁晓晓赶紧拦下她,连姐手里那把菜刀是租来的吗?走哪拿哪。
赵连弟切着菜,比划着笔画。
宁晓晓躲的老远。
赵连弟笑着给她盛饺子:“你躲啥,放心吧,我手稳着呢。”
宁晓晓接过饺子,赶忙告辞。
凡事都有意外,菜刀不离手还是挺吓人的。
赵连弟送她:“没事,拎习惯了,要不一会就忘扔哪了。”
宁晓晓回家,卫龙已经走了。
付嘉鸣打开铝饭盒:“给你带的红烧肉,现在吃吗?”
“先冻上,明天吃吧,今天菜有点多。”
家里吃的好,她已经不馋红烧肉了。
宁晓晓指指桌上的锅包肉和撒子:
“你尝尝。你们吃的午饭吧,晚上是不是没吃呢,我想做个土豆粉。”
付嘉鸣:他尝了,晓晓愿意吃甜的,以后学着给她做。
宁晓晓在厨房煮土豆粉,付嘉鸣帮她烧火,顺便学习,看看怎么做的。
嗯,他的厨艺还有待提高。
晚饭太丰盛,以至于宁晓晓吃撑了。大半夜还在织毛衣。
付嘉鸣拿着本食谱,在那研究。
“不是累了吗?早点睡。毛衣不急着织。”
宁晓晓听着屋外呜呜的风声,又有了紧迫感:
“再不快点,冬天过去一半了。这件快好了,我先给师父送去。你先睡。”
付嘉鸣铺床,顺便把宁晓晓衣服放在炕上。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不放炕上温着,明早起来穿会很凉。
付嘉鸣催了两遍,宁晓晓终于躺进了被窝。
付嘉鸣翻身过来,紧紧拥抱着她,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宁晓晓:她就说,干嘛一直催。
付嘉鸣抱的太紧,撩拨的她浑身火热,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耳边,让她耳朵发红,痒痒的。
宁晓晓心猿意马。
几秒过后,付嘉鸣翻身回去,拍拍她道:“早点睡。”
身姿端正,挺拔。
宁晓晓:……
一个劲的催,原来真是叫她睡觉啊。
他是不是精神分裂,前后像同一个人吗?
宁晓晓只来得及吐槽两句,就睡着了。
她的确累的慌。
朝阳穿透云层,洒满大地,为白雪渡上一层金光。
新的一天,宁晓晓带着针线去上班。
毛衣还差最后几针,她上午加班加点赶制出来,中午前给师父送去。
文工团。
孙姐摊开毛衣,很是惊讶:
“你在哪买的毛线?师父有毛衣穿,你拿回去自己穿,年轻人得穿的鲜亮些。”
她看宁晓晓穿的还是棉衣。
徒弟是真拿她当师父孝顺,有啥好东西,都想着她。
宁晓晓笑道:“胡营长出任务回来,带回来的。我那毛线还有好多,过两天,我再给自己织一件。”
孙姐不信,谁家毛线能有好多?这玩意,不仅贵,还不好买。
“听师傅的,你拿回去穿。”
宁晓晓:“咱俩身形又不一样,我穿着也不合身,您放心,我的过几天就能织好,等织好,穿来给您看。”
孙姐拗不过她,放下毛衣,提起另一件事:
“你们校长,托我在文工团帮忙找个音乐老师,兼职也行。他上报几个月了,眼看着这学期快结束了,上面也没调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