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她耳后的伤口,雾行的倦意好了一些。
良久,呼吸才平静,将清瑶抱在怀中,看着她泛红的眼尾,轻柔的抚摸她的黑发。
黑色蛇尾畅快的扬了扬,圈住她的腰肢。
等待着体内的燥热平复,他不甘心的阖上眼。
浅尝辄止,根本不够。
?
清瑶乖顺的趴在他怀中酣睡,等到体内的热症一波波席卷,才因为疼痛蹙起黛眉。
她迷茫的睁开眼,贴近冰凉的东西,可怜的蹭了蹭。
雾行深吸一口气,险些再次破功。
这就是能完整抱着她,感受她主动,观南居然连如此都坐怀不乱。
当真是厉害。
他已经让观南体验过一次了,雾行忽然想到,若是让他真的参悟情/欲,那清瑶……
等他抢到这副身躯,他就成不了神灵了,绝对不能让他破戒,这是最下等的法子。
让观南成不了神,摧毁他不就好了。
雾行将清瑶搂紧,黑色的鳞片冰凉。
眼中是势在必得。
她绝不能交给观南,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冰……”清瑶小声的呢喃,等察觉到贴着她的东西更舒服,也就不喊了。
雾行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凤眸晦暗。
清瑶的衣裳随着热症滚滚,被缓慢浸湿,贴着她的身体。
雾行一把将她抱起,朝净池而去。
净池可以令她舒适一些,毕竟半个时辰前。
有点过分。
?
净池中。
雾行的蛇尾显现,圈住她的脚踝,低垂凤眸,目光愈发暗沉。
伤痕一点点没有。
热症再消退,清瑶的脸颊渐渐苍白,像是觉得冷,推了推抱着她的东西。
雾行蹙眉,见她在推开他,低低出声:“小没良心的……”
蛇类本就冷血,他催动妖力,净池的水越来越热,清瑶不挣扎了,乖乖的由着他搂。
雾行轻哼了一声,“娇气。”
肆意的眉眼间却一片宠溺,嘴唇带着笑。
他握住清瑶的手,轻柔的,仔细的把玩她的手指,靠近她的耳畔问:“想不想换衣裳。”
“想……”清瑶模模糊糊的回他,还扯了扯衣襟。
雾行的笑容越发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水花四溅,净水池缓缓平息。
等雾行离去,妖力退却,净水池也恢复了原本的温度。
一旁的温泉池热气腾腾:“……”
?
清瑶睁开眼,觉得身体很重,她想翻了个身,发觉腰上横着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摸,冰凉的手掌拦住她,握住她的手,男人迅速靠近她,“醒了?”
雾行的蛇尾滑动,从她的腰上移开,消失不见。
“山神大人?”清瑶喊了一声,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她有些黯然,“刚才我腰上又是藤蔓吗?”
雾行脸不红心不跳,“对,你晚上热症发作,我不好碰你。”
这个理由站得住,清瑶有些触动的嗯了一声,“山神大人,您真好,还是真正的君子。”
上次他说不必忍,还对她无比宽容。
这次依旧抱了她,就像她的药一样,仍由她索取。
君子。
雾行不可抑制的笑了一声,嗯了一声。
他撑起身子,衣袖被拉住,便偏头看着她的脸,“舍不下我走?”
清瑶慌忙松开他的衣袖,“不是……我想问,露禽回来了吗?”
“还有小花,它去哪了?”
雾行眉尾一挑,神色冷了几分,长生殿只有他们不好吗,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依偎着。
想做什么做什么。
手腕上的白玉串珠发出柔光,烫的他肌肤一疼,雾行的眼立刻沉下去。
就像偷来的时光一样,令他烦躁至极。
“它们会回来的。”沉声回答她。
清瑶又问,“什么时候?”
她的脸带上喜悦,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
雾行凤眸滑过嫉妒,“在你眼睛好了的时候。”
清瑶又要问,那她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才好呢。
还未问出口,雾行将她抱了起来,“不饿吗?”
山神大人的语气变冷了,她不敢问了。
清瑶觉得衣裳好像变舒适了,她背脊一僵,仰头,“您……您给我换了衣裳吗?”
雾行朝殿外行,嘴角上扬,没有回答。
清瑶的心脏噗通乱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整个人面红耳赤。
虽然她抱了山神大人,但为她换衣裳,这……这一想都觉得实在荒谬。
可山神大人不回她,清瑶也不敢再问,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
对他来说,自己和花草没什么区别。
没错,山神大人清冷出尘,对万物生灵抱有怜悯。
她顶多就是块肉。
清瑶又乱了,她总觉得抱着她的不是山神大人。
说话口吻,做事风格变得太多。
她脑子乱呼呼,干脆将脑袋埋进冰凉的胸膛,闻着好闻的冷香,她叹了口气。
好笨的自己,真是受不了。
雾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忽然同他贴贴,令他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出声道:“你还想吃什么,玩什么,我为你寻来。”
——
雪狐洞。
众多灰色的狐狸涌在一起,为首的赤色焦躁不安,甩着红色的大尾巴。
它们围着当中的床榻,发出难过的低吟。
淡粉色的妖力形成屏障,笼罩着他。
雪隐浑身都是伤,雪白的尾巴垂着,仔细去看,根部好像都撕裂了。
俊美的脸颊苍白,毫无生气,所有狐狸竖起尾巴,将妖力渡给他。
良久,雪隐猛然睁开眼,他撑起身子,抬起手臂,所有狐狸停止了渡妖力,兴奋的围着他跳动。
雪隐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皮开肉绽的鞭痕,褐色瞳孔翻滚怒火。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嚼碎吞入腹中,“观……南……”
所有狐狸嗷呜一声,退出洞中。
只剩那只赤狐,它变成人形,妖艳的面容,“大王……”
雪隐的眼中只有恨意,充斥着妖的野性,他对着赤狐露出渗人的笑。
“我要……去……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