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打破沉静的是温子松,他不满地说道:“娘,羊是大丫猎回来的,你凭啥往外婆家送呀,”
“对呀,羊怎么分配,大丫说了算,外婆家的人都不喜欢大丫,大丫不可能同意娘的要求,”温子柏也开了口,
三兄弟里面,最老实的温子桦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赞成他娘的说法,
羊是大侄女的,照他说,就应该拉到镇上换银子,换来的银子归大侄女所有。
大伯母杨氏摇晃着那张大饼脸,讪笑着说道:“大丫,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你大堂哥他们很久没尝过肉味儿,你看,你看明天是不是先杀一只羊给他们补补,”
“大嫂说的有理,与其让娘将山羊送回娘家给那些舅舅们吃,不如让小十他们补补,”
二伯母张氏心思最多,她不提自己馋肉却扯出三房刚满周岁的小儿子温云渝做挡箭牌,
温子桦的媳妇花氏,平日里掐尖要强,对上两个妯娌寸土不让,但面对温玉霞姐弟,却从没起过占便宜的心思,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两孩子没爹没娘,可怜,她帮不上忙但也不会给两孩子添堵,
“哟,二嫂,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呀,渝儿刚满周岁,火气旺着呢,不需要补,”花氏满脸带笑的说道,
转头又朝温玉霞说道:“大丫,明儿让你三伯陪着去镇上,将山羊给卖了,银子自个收着当嫁妆”,
温玉霞低眉顺眼的说道:“知道了,三伯母,”
“好你个花氏,老婆子还没死,你就要越过老婆子替大丫做主,看老婆子不撕烂你的嘴,……”
温林氏被儿子,儿媳挤兑,正愁没有出气筒,花氏就送上门来了,温林氏一顿输出将气都撒在花氏的身上,
花氏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够厚,温林氏只要不动手,怎么骂她都不会翻脸,一脸傻笑的站在那里盯着温林氏,随时做好跑人的准备,
“爹,你别在那里抽闷烟了,娘与弟妹快打起来了,你来说,这两只羊怎么分”?温子松有些着急的对温大山说道,
温大山一声不吭的蹲在柴房门口抽旱烟,老婆子说要送一只羊去岳父家,他不赞同,大儿媳说杀羊吃肉,让一大家人都补补,他在心里支持,
至于老三,他们夫妻向来都这样,不争不抢,真要分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拒绝。
只是,只是,他不能随便发表意见,必须弄清楚大丫是个啥态度,以大丫的意思为准。
不得不说,整个温家,心思最重的就是温大山,既想维护温玉霞姐弟的利益,又想其他三个儿子也能分一杯羹。
“大丫,你怎么说”?温大山抬起头,
温玉霞打了个哈欠,问道:“阿爷,你让我说什么?我累了、困了、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话落,锁上柴房,拿着背篓牵着温云鸿就往前院走,
今晚,必须把羊给收进空间,找时间送到隔壁小王村,交给外公外婆养着,免得温家人再打羊的主意。
哦,对了,三伯父那里可以送些野鸡蛋与野菜。
温玉霞边走边将这两只野山羊的去处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空间里的那两只,爷奶在世的时候,最爱干净,别墅的前、后院都没有养牲畜,现在,她也不想在空间里养牲畜,趁早卖了换成银子省心。
“老婆子,别闹了,回屋吃饭,没听见大丫喊饿了吗”?温大山冷着脸说道,
没有得到两只羊的处理意见,温子松他们也不着急,反正大丫说了,怎么分配明早再议,
所有人,各回各屋,温玉霞姐弟就着井水,匆匆清洗了一下,就回屋吃饭,一碗野菜糙米粥下肚,姐弟俩躺炕上挺尸,
“阿奶,背篓里有15个野鸡蛋,还有一些荠菜,”温玉霞迷迷糊糊的嘟囔完,翻了个身,秒入梦去找周公下棋。
三房夫妻俩的门房虚掩着,温玉霞已经将5个野鸡蛋与两把荠菜放进了他们的房间里。
“他爹,哪里来的野鸡蛋与荠菜”?花氏回到房里,一眼看到桌上新鲜水嫩的荠菜里摆放着五个野鸡蛋,
炕上的温云渝睁大双眼,奶声奶气地说道:“娘,我知道,是大堂姐拿进来的,”
刚才,他被尿憋醒没见到爹娘,没忍住尿炕了,温玉霞推门而入,他以为是爹娘回屋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花氏无语,小屁孩一个心眼还不少,苦笑着将人从炕上拎起来,招呼杨子桦帮忙将炕上尿湿的稻草与床单给换掉,自己则忙着给杨云渝擦洗小屁屁,
“他爹,这,咱们收还是不收,”花氏内心十分纠结,收,有点不好意思,不收,鸡蛋这么金贵的东西,退给大丫又有点舍不得,
温子桦憨笑着说道:“大丫诚心给,咱就收着,明天让沉儿帮着大丫他们捡些柴火,”他老实但不傻,心知东西送来不收又还回去,被大哥他们知道了会给大丫惹来麻烦。
半夜,温玉霞偷偷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一双运动鞋穿上,运起轻功从窗户飞出去,将柴房里的两只山羊收进空间,又悄无声息的摸回房间,躺在炕上睡大觉。
天还没亮,温家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了,温玉霞家的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爹,娘,大丫,不好了,山羊不见了,”
山羊不见了,温大山瞌睡都被吓掉了,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顺手将睡在他左右两边的温云鸿与温林氏拍醒,
嘴里还叫嚷着:“大丫,快起来,羊不见了。”
原来,杨氏一夜都睡不安稳,天不亮起来上茅房,顺便去柴房转了一圈,从门缝往里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到山羊,
于是回屋叫了温子松,夫妻俩左看右看没看到山羊,温子松急了,用斧子将柴房的门劈了个洞,看清里面没羊,
然后跑前院敲四房的门,杨氏也没闲着,二房、三房的房门全被她敲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