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内,一片静谧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洁白的墙壁和冰冷的医疗器械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李洪全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
那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疲惫与虚弱。
吊瓶高悬,透明的液体顺着细长的输液管,
一滴一滴有节奏地缓缓进入他的静脉血管,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顽强。
沈千雷神色匆匆地带着李彤彤等人走进病房,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担忧。
刚一进门,他便快步走到李洪全的床边,伸出手紧紧握住李洪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
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老班长,我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那紧握的双手,仿佛在传递着他对老友的牵挂与不安。
李洪全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虚弱而沙哑:“你……来了……我没事……还……死不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仿佛在这病痛的折磨下,老友的到来似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沈千雷微微侧身,眼神心疼的看向李彤彤,轻声说道:“老班长,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李彤彤鼓励地笑了笑:“彤彤,快过来,喊外公。”
李彤彤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一下,
才缓缓挪动脚步,朝着李洪全的病床前走去。
她的眼神中既有陌生与疏离,又有一丝好奇与期待,
脚步略显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多年来的复杂情感。
“外……外公。”李彤彤的声音轻柔而怯懦,她微微低着头,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李洪全,
那一声呼唤仿佛穿越了多年的隔阂,终于从心底溢出。
李洪全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伸出手,
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想握住李彤彤的手。
李彤彤见状,轻轻地伸出手,放入李洪全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中。
“彤……彤彤……是……外公……对……对不起你……”
李洪全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中老泪纵横,那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朵朵泪花,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来内心的愧疚与思念。
“外公,爷爷都告诉我了,您是为了我才……”
李彤彤的眼中满是自责,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她的心中原本对李家的怨恨,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位老人的心疼与不忍。
“不……不要紧……外公没事。”
李洪全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安慰,试图让李彤彤不要担心。
“外公,您赶紧好起来吧,只要您能好起来,我相信,妈妈也会原谅你的。”
李彤彤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对亲情的渴望与呼唤,仿佛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依靠。
“彤彤……不哭……”李洪全轻轻地拍了拍李彤彤的手,眼中满是疼惜。
随后,他看了看沈千雷,缓缓说道:“让……阿福……进来。”
沈千雷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沈怀,
沈怀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很识趣地转身去喊福伯。
不一会儿,福伯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他先是恭敬地朝着李洪全、沈千雷和李彤彤挨个打了招呼,然后双手将文件递给李洪全。
李洪全接过文件,又转手递给了李彤彤,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李彤彤有些疑惑地接过文件,
当她看到上面写着李家所有产业的股份转让协议时,
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外公,这是?”李彤彤抬起头,看着李洪全,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外公……老了,以后……李……李家就交给你了。”
李洪全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外公,可是我还只是个学生。”
李彤彤有些慌乱地说道,她从未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心中既感到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
“彤彤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会替您打理好这些产业,以后您就是李家的家主。”
福伯连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语气恭敬而诚恳地说道,试图让李彤彤安心。
李彤彤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她再次看向李洪全,欲言又止:“外公,我……”
“彤彤……今天外公……很开心……签字吧……”
李洪全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鼓励着李彤彤。
沈千雷也在一旁轻声劝说道:“彤彤,签了吧,这些本来也是属于你妈妈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多年的遗憾即将得到弥补。
林落尘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莫名地有些想笑。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两个老爷子,还真是为了让彤彤回归李家,煞费苦心呀,”
“两个老戏骨的演技也是一流,差点我都被他们演相信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了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对两位老人良苦用心的理解,也有对这一切的感慨。
李彤彤听见沈千雷的话,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拿起笔,在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千雷趁着李彤彤不注意,微微侧身,对着李洪全轻轻地点了点头,
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那弧度中满是计划得逞的得意与欣慰。
李洪全也看见了沈千雷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理会,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李彤彤,那是一位老人对外孙女深深的眷恋与疼爱,
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围绕着李彤彤转动,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