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付出代价是那边的杜总,不是我!
像是终于得到答复一般,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
确实是没有再出现,只是赵志勇立刻眼冒金星,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正在被抽离出躯体。
正在围住杜总的工人们听到了可怕的惨叫声,他们纷纷回过头看,是赵志勇!
他正捧着开水瓶,从头到脚地猛浇着开水。
虽然被开水烫得连声惨叫,他却牢牢地捧着开水瓶不放。
就像那是黏在手上一样。
工人们被赵志勇突如其来的行为震惊了,他们停下了对杜总的围堵,纷纷冲向赵志勇,试图阻止他继续自我伤害。
“赵志勇,你疯了?快停下!” 有人大声喊道。
但赵志勇似乎完全听不见,他只是机械地继续着动作,开水已经快用完了,他的脖子、肩膀和胸前的皮肤开始飞速泛红,起了大片水泡。
最惨的是面部,眼睛和鼻子、嘴唇都被滚烫的开水烫得。。。
完全没有人形了。
终于,开水瓶空了,赵志勇像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仰天躺倒在地上。
几个工人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并迅速用凉水冲洗他的伤口。
杜总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到赵志勇的样子,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翻译的电话。
“快,快叫救护车!” 杜总喊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工人为什么突然作出自残行为,但好在他这么一疯,自己也就被解了围。
但赵志勇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他现在被老表们包围着,他的双臂和身体因为剧痛在不断的颤抖。
他妈的小黑石!
他瞎着眼费力地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都摸不到。
不知道是双手太抖,还是小黑石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都没摸到。
他突然意识到,那块石头可能并非他想象中的神灯,而是一个会带来灾难的诅咒之物。
“扔掉它,快扔掉它!” 赵志勇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旁边的工人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扔掉什么?
很快,赵志勇就昏死了过去。
昏迷的他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这种紧急的事态,杜总作为老板,自然要一马当先地去处理,他和阿营经理还有林后勤、李和平坐着奥迪SUV,跟在救护车后面绝尘而去。
只留下剩下的江西工人们在风中凌乱,现在他们不知道该干嘛好了。
喂,我们干脆去工地上干活吧。
终于,有一人提议道。
可是,欠薪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之后再说吧,那个杜总虽然请黑兵来打了李和平,但是他现在又去救助赵志勇了,我们在这里耗着,好像不太好。
行吧行吧,反正李和平也不在,他走时又没说不能复工。
于是,工人们又组织起来,上工地去干活了。
过了没多久,一辆军用卡车又开了回来。
上面下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黑兵,似乎是为了找回刚才丢失的尊严而来。
他们挨个绕了营地一圈,发现只有一些管理人员和农夫还有厨师。
刚才那些赶跑他们的工人不见了踪影。
据说是上工地干活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工地上到处都是安哥拉人和中国人。
如果直接开车上工地上去揍他们,很可能引发所有中国人众怒,又激发起安哥拉人的爱国精神,变成两个国籍的人互殴。
而且,更可能被拍下来闹出个大新闻。
黑兵中负责带兵来的少尉也开始愁眉不展了,但就这样离开,弟兄们的火也没处发啊。
大厨看黑兵们的怒意稍微缓和了下来,赶紧打开汪凤凤以前的那间小卖部,招呼几人搬了十件啤酒向黑兵赔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黑兵清点了丢失的枪支数量确认完全回收了后,又得了一份小礼物,也就开车离场了。
三天后,医院里传来消息。
赵志勇伤重不治,死于大面积感染导致的全身脏器衰竭。
当李和平通过网络电话告知赵志勇家属这个不幸的消息时,电话那头也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两天前,赵志勇女儿放学时被逆行的大货车撞到,当场死亡。
李和平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电话那头赵志勇的未亡人,对方却只问了一个问题:为赵志勇的死,公司可以赔她多少万元?
毕竟小孩也死了,丈夫也死了,还活着的人必须为自己考虑。
他不方便说的是,赵志勇的死并不是工伤,而是完全的自残行为所致。
能获得点人道主义赔偿,但是肯定没有工伤赔得多。
毕竟,赵志勇的自残行为有整个营地目击那一幕的工人为证。
当然,也可以推说他的自残行为,是因为杜总喊来黑兵镇压工人,这才导致他精神压力过大而发生的惨剧。
不过昨天,所有工人们全部收到了自己被拖欠许久的三个月薪水。
在杜总一软一硬的接连施压下,没有人会为一个死人作伪证的。
李和平面对着这个棘手的问题,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赵志勇的死虽然不是工伤,但却与营地的紧张局势和杜总的行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然而,他也清楚,要证明这一点,需要巨大的勇气和牺牲,尤其是在所有工人都收到了拖欠薪水之后。
他决定先与营地里的其他工人沟通,了解他们的想法和立场。
但不出所料,大多数工人都不愿意卷入这场可能会影响他们工作的纷争中。
他们已经被杜总的雷霆手段所震慑,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毕竟,这不是在国内。
另一边,在罗安达市里海边的别墅区里。
徐云天正在林晓曼的搀扶下尝试着走路。
按理说,他伤口的恢复程度和休养时间都还远远到不了能下床的时候。
可说来奇怪,自从他梦到那个怪梦后,身体状况就越发加快地好了起来。
在梦的最后,他跟吴欣悦联手打败了那非人非蛇的怪物,两人依偎在了一起。
徐云天现在还记得梦里的每个细节,回味起来,仿佛真的在现实中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样。
说起来令他尴尬,当天晚上,在他青春期已经过去好几年后,居然又久违地遗精了。
林晓曼第二天发现后,虽然嘴上把徐云天狠狠嘲讽了一顿,但还是不由得打心里感叹:年轻真好。
其实她也就比徐云天大三岁而已。
做梦醒来的第二天,手机里还有吴欣悦发来的惊喜。
那粉红兔护士装和白丝长袜,以及穿着它们的吴欣悦,实在让徐云天浮想联翩。
他有时在想,是不是自己又行了?
再养养,也许等吴欣悦来这边工作的时候,就有使用的机会了。
我这可是能突破天际的钻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