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伯你到底是……?”
墨露出了疑惑之色。
“哈哈哈,以前只是个教书的,有个学生现在在国主身边是红人,这请柬便是他写的。”
三人皆是微微恍然。
“那这应该属于是国家机密,老伯怎会如此轻易告诉我们?”墨继续追问道。
老村长吐出了口中嚼烂的草根,又拿出一根放进嘴里,对于墨的质疑,他也是真的没有什么顾虑。
“什么国家机密!不过都是上位者鬼迷心窍的贪欲……如今的灵树国安邦稳定,百姓也都能丰衣足食,这样还不够吗?非要冒着去招惹四大国的风险去贪图一些烫手的机缘,拿得住吗?真以为四大国是瞎子吗……”
老村长自顾自唠唠叨叨地说着,颇有抱怨无奈之感。
老村长也在多说什么,似乎先前所说那么多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
墨三人也就默默地听完,便向村长告辞,踏上了前往灵树国的国都之路
至于老村长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些,墨并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不过临走前,老村长特地把那张请柬留给了墨,让墨帮他归还。
墨从老村长那时的神情看到很多,那是经历了太多事后的沧桑与淡然,他没有推辞便收下了,或许老人真的不在意那些东西。
就在墨等人走后,树荫下的老村长望着那三人一马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鹤羽,这是前不久从他曾经在尊学天府的大师兄从凉城发来的求助消息。
让他帮忙留意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的行踪,具体样貌也有画卷附来,他自然看过,而且就在刚刚他就见到了那个女孩。
师兄在消息中希望他如果找到就把女孩留下照看一段时间。
不过他没有留人,因为他从小姑娘的眼神中并没看见什么逃难的落魄,相反的则是一股坚定。
那股坚定他很熟悉,曾经年少时他有过那样眼神。
那是仇恨的眼神,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结果大都不会太好,就像如今只能呆在这小村子养老的他一般。
(不过,村子里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没有经历过一些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老村长自然不会去阻止一个即将踏上尊途的复仇少女。
“嘛……吧唧吧唧…姑且通知一下柳师兄吧。”
……
碎虚洲被国土辽阔的四大尊国包围,囊括大大小小国家有百千之数。
玉间城,天下闻名的温泉之都,是位于碎虚洲西北边缘的氏族小国灵树国的国都。
此刻的玉间城,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从远看去,绚丽的色彩如同朵朵鲜艳的花朵绽放在这座由圆环城墙围起的城市中。
满城热闹,却唯独内城某处的彩灯最繁华的楼阁此刻却是门可罗雀。
这里全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春风。
同时也是这次闹得这满城隆重的“国主逛青楼”事件中,那位倾城花魁所在地。
楼阁深处,一间小雅间中,倏尔响起一阵清澈悦耳的水声。
渺白雾气之间,一只精美嫩足儿如同刚刚剥壳的熟鸡蛋,白皙泛着水汽,缓缓从木桶边缘探出。
“呼……”
一头湿漉漉的深红长发带着根耷拉着的呆毛丝滑归拢、拉直、轻甩……
没有穿任何衣服,帝女仅以漫长的深红秀发为衣,轻拢慢捻地遮挡着她那影影绰绰的妖娆身段儿。
一个老鸨慌慌忙忙地从屏风后跑来,面色有些担忧。
“帝女大人,时间还没到。”
“无妨……”帝女摆了摆手,“那个少年给的方子当真神异无比,这区区不足月余,我身体里的火毒已经被压制大半,我能感受到毒源也在渐渐消弭……看来,本宫真的能继续活下去了。”
老鸨掩饰不住眼中的欣喜,连忙跪下磕头感天戴地。
帝女连忙扶起了老鸨,柔声说道:“丹姨你这是做什么?诶……这还真不是该谢天谢地的,必须承认,是那个少年救了我……”
帝女的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张贱兮兮的笑脸,不知怎么地脸上染起一抹红霞。
丹姨有些犹豫道:“那,那个少年的条件您决定是……?”
“当然是履行承诺!”帝女笑了笑,看不出是期待还是别有所意,“不过,他想要我……那还是要等他能找到我再说吧,本宫可不会主动去寻他……”
丹姨看着帝女又恢复到了昔日的神采不禁也心中欢喜了不少,她帮帝女穿好华美霓裳,为其束发高盘。
“对了,帝女大人,那灵树国国主在外面扬言说要纳您为后,当真是色胆包天!您说要不……”
说着说着,丹姨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帝女没好气地轻笑出声:“呵哼,丹姨你这个凡事先割喉的习惯该改一改了!”
旋即,帝女面色一冷,微勾的唇角泛着淡淡的不屑。
“不用管他,这个国家迟早要完,丹姨你伤势未愈,没必要节外生枝,过几日便离开此地继续向北吧,行了,让姑娘们都休息吧,反正也没客人……”
丹姨领命退下。
帝女静静地望着天空的圆月,摇了摇头。
“一个小小半尊而已,当了国主就恣意妄为起来了,这灵树国当真是安逸惯了,如此铺张浪费,还真敢满城灯火……在这碎虚洲域内,夜间敢与月争辉的国家怕不是都是脑子坏掉的了,当真不怕清月至尊不爽,直接来降个神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