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陆陆续续的传递着,过了一月。谢唯昭的踪迹被完全确定,鸦九将消息递上去。
此时赵屿尧带着随从在蜀地的驿站住下,萧公公伴驾随行。
“主子。”萧公公捧着一只信鸽呈给他:“有消息了。”
“嗯。”
打开纸条,赵屿尧挑眉。
易容?原来是这样。暗卫传来消息谢唯昭和赵承晖已经找到了。
就在的蜀地一个偏远小镇的村落里。躲得这样远,还真是叫他大费周章。
“去回了,不必打草惊蛇。有什么消息再报上来。”
赵屿尧摸着腰间得玉牌,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别把人吓跑了。
谢唯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他的一举一动赶来的赵屿尧全部都知晓。
刻好了一批玉雕,装在匣子里驮到镇上去卖。
戴上面具,谢唯昭翻身上马。对着院子里的两人招手。
“回去吧,今晚回来咱们吃肉。”
赵承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明明说好他要补偿谢唯昭的。
可这一路上全部都是谢唯昭在照顾他,他有些痛恨娇生惯养的自己不能帮谢唯昭的忙。
将婆婆搀扶进屋内,赵承晖也拿起刻刀在石头上练习起来。他天真的想时间还有很多。
只要他慢慢学总有一天能帮上谢唯昭的忙。
可是他期望的平静祥和马上就要被即将到来的风暴毁的一干二净。
谢唯昭照旧在一个摊子上卖玉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角落里窥视他。
警觉看去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消失了。谢唯昭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今天的东西卖的很快。谢唯昭高高兴兴的买了两斤猪肉带回去改善伙食。
虽然腊味也很好。但是太咸也不如新鲜的肉口感好。
就在谢唯昭走后,在他摆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倾长的身影。
来人锦衣华服,脸被面具遮挡住。那非凡的气质引得街上不少人瞩目。
身旁跟着一个黑衣人,神态恭敬眼神肃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鸦九抱拳道:“主子,您今日才到镇上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那人撩拨着腰间的福牌看着谢唯昭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淡淡的不悦。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沾染。
谢唯昭卖玉雕时他就在角落里看着,那张略年长的人皮面具上露出灿烂的笑意,赵屿尧便不自觉地开始转动指尖的扳指。
将腰间的福牌拿在手上,粗糙的刻脚早就被频繁的把玩变得圆润。
赵屿尧伸手到鸦九身前:“东西呢?”
鸦九将刚才赵屿尧吩咐买的玉雕放到他修长的手掌上:“主子。”
赵屿尧拿起那块小猴子模样的玉雕看了看,明显就是匆匆刻出来的不及自己手上这一块精致。
心中的不悦去了大半,还是送给自己这一块用了心思。旁的怎么能和自己的比。
“赏你了。”将玉雕丢回他手中,赵屿尧淡淡的说。
鸦九接过:“谢主子。”
捧着那块有些粗糙的小玩意,主子的心思真叫人看不懂。
赵屿尧没有追上去,回了驿站。他想看看谢唯昭不在他身边到底过得如何。
没有着急将谢唯昭抓回去,而是在暗处观察着谢唯昭。他很少来镇上,一般都是在农家院子里。
他常常雕刻玉石,喂一下鸡鸭,去地里种菜,劈柴都是一些农家常常干的。
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脸上没有戴面具。赵屿尧看清楚他那张清俊的脸。
惊觉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谢唯昭在这里倒是很爱笑,浑身散发着轻松的感觉。就像是囚笼中的鸟儿在天地之间自由翱翔。
他很喜欢这里。
赵屿尧负手而立,眼中是看不出的沉沉墨色。看来谢唯昭在皇宫里并不开心。
但是很遗憾,谢唯昭不会快乐很久了。
赵屿尧的眸子闪过一丝残忍,就让他最后尝尝自由的味道吧。
回到驿站,赵屿尧处理着京城送来的政务,他离京已经两个月了。
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他不能在等了虽然他也很想多放任谢唯昭几天。
“萧钰,吩咐下去,明日进村。”
赵屿尧执笔,神色淡淡。
萧公公则是一脸凝重:“是,主子。”
这几日萧公公也见过谢唯昭。那孩子在这里过的很好。赵屿尧迟迟没有将他抓回来他还以为主子要放过他们了。
原来只是可怜即将失去自由的人,给予的施舍罢了。
谢唯昭照旧卖完一天的玉雕就回村里了,一路上谢唯昭总觉得村子过于安静了。
驾马的速度也快了些,内心隐隐不安。
回到院子,院门紧闭。没有像往常一样升起袅袅炊烟。心下一紧谢唯昭翻身下马冲进屋子。
吱呀一声,推开门。
谢唯昭的瞳孔猛然放大,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看着眼前的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赵屿尧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上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扳指。眼尾上挑眸子里盛满玩味。
“唯昭,好久不见。”
谢唯昭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但他更担心的是赵承晖。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唯昭看向坐着的那人:“求陛下放过晖儿。”
那双眸子冷了下来,站起身踱步到谢唯昭身前。伸手挑起他的下颌逼近他。
冷声道:“你还有空担心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朕还有一笔账要算。”
伸手揭下他盖在脸上的面具。谢唯昭那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过去。清楚的看见他眸子里聚集的冷意。
赵屿尧冷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答应过本王,留在本王身边的。”
修长微凉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
瘦了。
谢唯昭心中一滞,他们二人如今地位悬殊,他不想再和赵屿尧有什么纠缠。
面色冷漠:“那是我骗你的,王爷不会真的信了吧?”
说着勾唇,脸上露出挑衅的神色,亦如他当初被逼躺在榻上那晚整个人尖锐又瑰丽。
赵屿尧注视着他,那双狭长的眸子沉沉。
谢唯昭感觉他周身的气场变得冷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死死的包裹住无处可逃。
“是么?无所谓。”
赵屿尧弯腰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猛的将人提起来拽进怀里。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朕不会给你机会逃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