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昭被这样抱在怀里,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赵屿尧对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具象化了,生死关头此前的种种都一笔勾销。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温度,谢唯昭缓缓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上面。手臂环上赵屿尧的腰身。
马车内安安静静,呼吸交缠。只有相拥的两人。
良久之后赵屿尧才松开他,看着怀中人的脸庞。赵屿尧抚摸着他的脸颊。
“以后你想做什么朕都不会阻拦你。”赵屿尧那双狭长的眸子看着他,神色温柔:“留在朕身边,不要骗朕。好不好?”
谢唯昭听着赵屿尧的话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刚刚的意外竟会叫他说出这些话。
冷戾专制的男人此刻却卸下周身的冷硬在温柔的征询他的意见。
谢唯昭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清醒。感觉面前的赵屿尧就像是被人夺了舍一样。
赵屿尧见他惊讶的神情,轻轻牵起他的手就像是在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件珍宝。拿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再次询问:“好不好?唯昭?”
手背上的触感在提醒谢唯昭此刻不是假象也不是他的幻想,眼前人确确实实是赵屿尧。
有些痒的缩手却被握紧不放,谢唯昭看着那双希冀的眼眸在他期待的神情之下缓缓说:“好。”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绽放出笑容,缓缓的靠近谢唯昭。赵屿尧声音充满蛊惑:“这次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你不能反悔。”
说罢,伸手执起谢唯昭的下颌凑近他在唇间落下一吻。
谢唯昭紧张的闭上眼,想象中的纠缠并没有来。
这一吻浅尝辄止,不像是吻更像是在说着承诺的唇上留下印戳,保证这份誓言不会变质。
谢唯昭睫毛扑闪看着赵屿尧,后者也看向他。眼中的情愫分明将谢唯昭看的有些心悸。
“别这样看着朕,朕会把持不住。”赵屿尧察觉到他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声音暗哑。
那张绮丽的脸流露出邪魅的笑容,像只勾魂夺魄的妖精。谢唯昭只觉心头一跳有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想吻赵屿尧。
他们二人从来都是赵屿尧处于主导地位,谢唯昭主动的时候很少。除了他在勤政殿察觉到阴谋主动引诱赵屿尧叫他放松警惕的时候。
视线划过赵屿尧那张轻抿的薄唇,谢唯昭喉结滚动了一下。主动上前攀附着他的肩膀。
意识到谢唯昭要干什么,赵屿尧的眸子泛起暗芒周身的气势逐渐危险起来。
大掌虚虚的掌住谢唯昭劲瘦的腰身,身体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饶有兴趣的等着谢唯昭的动作。
谢唯昭耳根开始发烫,撑着赵屿尧的肩膀直起腰一点一点的朝着那双唇瓣靠近。
缓缓闭上眼,唇瓣触及到温热。谢唯昭有些生疏的触碰着,在唇齿间青涩的试探。
谢唯昭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第一次和赵屿尧接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学会技巧只能被迫的接受赵屿尧的纠缠。
感受着谢唯昭在唇瓣上的试探,赵屿尧撑不住笑了。
谢唯昭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感受到赵屿尧的笑意,谢唯昭立刻停下动作。望着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是羞赧又是气恼。
赵屿尧见他神色愤懑,连忙安抚。难得谢唯昭主动一次他可不能打击了他的信心。
将个人拉进怀里:“是朕不好,这么久了还是没教会你怎么接吻。”
谢唯昭无视他的安抚,自顾自的生气。
他好像被赵屿尧瞧不起了。
扭过他的头:“这次慢慢教,你好生学着。”
温热的唇瓣又凑过来,耐心的教着谢唯昭动作。伸手攥紧了赵屿尧的衣服腰身被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谢唯昭只觉得唇上的热度传遍了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敏感的上颚传来酥麻的痒意,谢唯昭逐渐掌握了要领。开始掌控主动权。
揪着赵屿尧的衣领压着他亲吻,感受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后腰带着宠溺的意味。
马车里传出隐秘的喘息声,被车碾轧地面的嘈杂声响和马蹄声响掩盖。
赵屿尧背靠在车壁上,身旁就是车窗。车窗的帘子随着摇晃的马车晃动,余光还能瞥见马车边骑着马的护卫。
在这间狭窄闷热的空间里,两人克制的宣泄着各自浓烈的爱意。
一吻结束,谢唯昭靠在赵屿尧怀里。任凭赵屿尧把玩他的手指,视线落在他腰上的福牌上。
谢唯昭伸手去摸:“这个刻的不好。以后送陛下一个更好的。”
头顶传来轻笑,赵屿尧听着他的话道:“不,这个就很好。”
这是谢唯昭第一次给他的东西,对他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这是谢唯昭还不知道阴谋前倾心与他的见证。
就算后来的再奢华再精美他都觉得不如这个。
“好吧。”谢唯昭闻言撇嘴,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一块。
刻这一块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刻刀了,手生了不少。刻出来的效果勉勉强强。
这样一块做工不好的东西却挂在一国之君的腰间整日戴着。谢唯昭还是觉得不大妥当。
不过赵屿尧喜欢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赵屿尧抱着他说:“回京之后当真不住皇宫?”
谢唯昭低头:“不想住,我已经宫里住了很久了,我想看看外面不是四四方方的天空。”
闻言,赵屿尧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谢唯昭住的久他又何尝不是住的久。
在四方的宫墙内他只觉得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自从他当权之后这种寒意更加明显了。
所以他不愿意丢失唯一的温暖,他想将谢唯昭也困在身边作为慰藉。
而现在他不这样想了,这样的寒冷他来承受就够了。他不能牺牲掉来之不易的温热。
“嗯。那就住沈府吧。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赵屿尧拥着他,想到回宫后不能时时见他心中还是有些烦闷。
“答应朕,朕传召的时候一定要来?没有你朕会觉得皇宫太冷寂像是一座冰冷的囚笼。”
谢唯昭听他这样形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对一出生就在皇宫,成年后也要在皇宫的赵屿尧来说。
这天下的权力义务何尝不是他的囚笼呢?
“好,只要陛下召我,我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