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一愣,这出去打仗,一般都会选个武将什么的。
所以,他才望向阮氏三雄、刘唐几人,没想到王伦哥哥竟然点名要吴用同行。
难道书生见书生,惺惺相惜?
晁盖一阵脑补,爽朗道:“吴先生擅长谋划,哥哥要他同行,出出主意甚好。”
王伦点头道:“素闻吴先生智谋无双,这一次攻打小松山贼寇,正是要带着吴军师,为我们查漏补缺。”
吴用露出诧异之色,这王伦寨主,竟然这么看重他?
半信半疑的吴用,忍不住看了一眼王伦,见他目光炯炯,神色真诚,完全不像是嘲讽的姿态。
吴用心中莫名一爽,事到如今,出了大事,终究还是要靠我吧?
不过,为何在这个时候呢?
攻打二牛庄的贼寇,乃是小松山人马,即使厮杀,更多还是要靠武力!
吴用有些迟疑,竟是摸不清楚,王伦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群武将聚拢,吴用赫然意识到,他竟然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穿盔甲的!
便是王伦,此刻哪里还有一分书生的姿态,这分明就是一员顶级武将。
吴用拱手道:“既是寨主征召,小可岂有推辞的道理,愿为寨主出谋划策,尽一份心意。”
王伦一抬手,在吴用肩膀上一拍,看似不中,其实略有气力。
吴用也没当回事,可是这巴掌一落下,犹如一个大铁块,直接砸在他肩膀,疼得他左肩一塌,顿时龇牙咧嘴。
“哎呀,不好意思,吴军师,我是不是劲太大了。”王伦露出“抱歉”的神色,“忘记先生不是习武之人了。”
吴用感觉左肩刺骨的疼痛,可还是嘴硬道:“无妨,不疼,我还没那么脆弱!”
“那就好!吴先生,战事紧急,我们即刻出发吧!”王伦也不耽误,朗声说道。
“遵命!”吴用不敢怠慢,点头称是。
众人刚走出三步,王伦定住脚步:“刀剑无眼,吴先生还是穿一副轻甲好一些。”
吴用怕死,毫不犹豫道:“重甲我撑不住,轻甲穿着,靠近战场,我也好看得清楚一些,不能拖了诸位后腿。”
晁盖马上命令下人,提来一套盔甲,一股脑就要给吴用套上!
吴用刚要穿上,忽而整个人一愣,一下子回过神来。
不对啊!
差点中计了!
吴用冷汗如注,后背汗毛吓得都竖起。
他本就是一个军师身份,何须跟武将一样穿上甲胄,最多套一个皮甲了不得,若是穿上甲胄,岂不是文不文,武不武。
最关键一点,一旦套甲,岂不是要跟这帮武将,冲锋陷阵?
到时候冲还是不冲?
吴用后知后觉,明白这是王伦在用计。
“王伦哥哥,军务紧急,大家都已着甲,岂能让你们都等着我,有汪伦哥哥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吴用大义凛然说道。
王伦哈哈大笑,转而神色一肃:“那就随你了!我先走一步,晁天王,按计划行事,战事不是玩笑,若有军纪违背,军法从事!”
“得令!”
众将急速下山,唯有阮氏三雄站在院子外,目送他们离开。
阮小七冒了一句:“娘的,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阮小五问道:“哪里怪了?”
“今日王伦哥哥这打扮,哪里像个书生,分明能文能武,瞧他的身形,而且披的还是双层甲胄,若是普通书生,压都压得弯腰!”阮小七惊呼道。
阮小二道:“王伦哥哥绝不是普通书生,武艺一定不凡。倒是吴先生走在他们中间,滑稽的很!”
阮小七嘿嘿一笑:“他最矮,又不愿意穿盔甲,就跟小鸡仔一样!”
阮小五也道:“依我看啊,吴先生是聪明人,便是普通轻甲套起来,骑马奔腾,他也撑不住多久。他应该是不想丢人现眼。”
阮小二又道:“这一次我们坐镇山中,定要辅助好宋万、朱贵两位头领,不能有半分差池!”
“得令!”
...........
二牛庄,土墙之上。
刘宣面色惨白,望着庄外尸横遍野,血流遍地。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光是我们这些人,能守的住吗?”
杜迁正色道:“刘庄主,我们只管固守,现在外庄子失守,我们只要固守好内庄,好在庄主早有防备,经营得当,这内庄甚高,我们只要坚持,不到一天时间,我家王伦哥哥定会来援!”
刘宣一脸懊悔之色:“我那小舅子,实在个蠢货,喝了酒,仗着平日舞刀弄枪,自诩本事甚大,竟然偷着杀出去,害人害己啊!”
杜迁叹了口气,也只能劝道:“人死为大,况且您小舅子也是为了庄主而厮杀,出发点是好的。”
“好心办坏事,光有匹夫之勇,又有何用!”刘宣露出无比痛苦之色,“我这外庄,苦心经营,诸多粮仓,只怕都要被他们打劫,这帮畜生啊!”
刘宣的二牛庄,因为他那自作聪明的小舅子主动出击,导致全军覆没,小松山攻打庄子,直接攻破外庄,现在所有庄户都汇聚在内庄,与小松山人马抗衡!
此刻,太阳悬空,下方汇聚五六百人马。
领头一个魁梧汉子,穿着一件甲胄,光着脑袋,手持长枪,正是小松山大当家马达。
马达生的凶恶,皮肤蜡黄,厉声道:“刘宣,现在打开庄门,将我兄弟陶三放出来,赔偿金银五千两,粮食若干,我小松山也是讲道理的,一定会撤兵,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我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不听我言,负隅顽抗,到时庄门攻破之时,定会鸡犬不留,你们刘家上下,全部都给我死!”
刘宣吓得一哆嗦,忍不住道:“杜头领,不如我们先打开城门,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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