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怒吼一声,手提压衣刀,目光择人而噬,分外恐怖。
张三在人情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最是看得清楚,赶忙道:“宋押司,莫要冲动,阎婆惜,还不给我住口!”
阎婆惜扭头骂道:“你个短命鬼,老娘说到这里,还不是为了咱们往后日子!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鬼?这货就是欺瞒我,我便是让她杀,他这黑厮敢杀我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疼,宋江红着眼睛,一只手提着她的头发,右手手起刀落,狠狠一拉!
鲜血喷溅,那娘们眼珠子一瞪,满是愕然,显然没想到黑三郎真的敢杀她!
宋江一肚子气不得发,这一刀下去,反倒是释放一样,生怕她不死,索性又补一刀,直接扯下脑袋,反手一甩!
这脑袋横飞,直接落在张三手中。
张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刚才还跟自己欢好的女人,脑袋搬家。
美人此刻瞪着眼睛,脸上的错愕,死了都不曾消失。
原来再美丽的女人,一旦死了,也会变得狰狞可怖。
“娘啊!”张三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推,阎婆惜的脑袋犹如皮球滚落在地,骨碌碌滚远。
宋江猛地转身,心口衣衫都是鲜血,他冷冷一笑:“张三啊张三,你们不是很恩爱吗?怎么这就把你心爱之人丢出去了?
还不过去捡起来?”
张文远噗通跪在地上, 哭喊道:“宋押司,我错了!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刚才听见了,都是这娘们太过贪心,她自寻死路。
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劝说她啊。
您莫要乱杀无辜啊!
我虽然跟阎婆惜通奸,但是罪不至死,这招文袋你拿走,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文远慌了,他害怕极了,心中搞不明白了。
算命先生说宋江要倒霉,这会杀人了!
的确这家伙倒霉了啊!
可是富贵怎么没有落在他身上?
这特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宋江哈哈一笑:“你既然这么爱他,下去陪她是了,这会怎么抱怨她了?阎婆惜这么爱你,便是想着我的金银,那也是奔着和你往后过日子啊!你怎么能不管她呢?
阎婆惜最喜欢喊你短命鬼,今日短命,也是命数啊!”
“不,不,不是!宋押司,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这都是阎婆惜一个人的主意,她自作主张,死有余辜!”张文远双腿抖的发颤,他努力撑起身子,就往门外冲!
然而,他实在太害怕了,刚冲出两步,双腿根本不听使唤,恐惧让他直接软了双腿,摔倒在地。
宋江提着滴血短刀,面无表情,一步步走过去,在他身后将脑袋一提,犹如杀鸡一样轻轻一抹!
张文远整个人跟鸡儿一样,浑身乱弹,宋江扭过身,看都不看,直接拿起招文袋,他掏出里面信笺一看,检查一番,发现东西都在。
这位押司轻舒一口气,他直起腰,目光正好透过窗子,正好能够望见对面的木屋。
宋江心中窜出一团火来,他忽而意识到,只怕是梁山中人,故意给他阴了!
一念至此,宋江掏出信笺,直接放在灯火之下,彻底燃尽。
做完这一切,宋江走到一动不动的张文远跟前,生怕他没死透,朝着后心窝又捅三刀,然后心满意足起身。
做完这一切,宋江踏门而出,刚走到楼梯口,正好阎婆惜的老娘上楼。
想必这老娘听到动静,这不放心上楼来。
“押司啊,你们在楼上吵什么呢?动静这般大,老身都睡不着了。”
宋江将刀别在身后,面无表情道:“我把你女儿给杀了!”
阎婆一愣,马上回过神道:“莫要开玩笑,押司啊,她一个娘们,又不曾招惹押司,押司是官府中人,还有大好前途呢。”
“你若是不信,自个上楼去看好了!”宋江定在原地,声音冰冷。
阎婆一把推开宋江,急匆匆上楼。
没一会,便听到老婆娘惨叫一声,然后一阵嚎哭,没一会,就见她疯子一样跑下来,一把抓住宋江。
“押司,我女儿犯了什么错?你要杀她?”阎婆质问说道。
宋江咧嘴一笑,露出一抹残忍之色:“老虞婆,你心里没数吗?”
“我.....”原本有一堆质问的话,可是阎婆话到嘴边,竟是说不出来了。
“二楼张文远也死了,我想你应该是对他有印象的。”宋江喃喃道。
“纵然通奸,你也不能杀人啊!”阎婆哭喊道。
宋江仰头长叹:“阎婆啊,我也不想杀人啊!都是你女儿逼我的啊。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他们不想要体面,那我就给他们体面。”
“老身听不懂你说的!你杀了人,那是大罪!你还想去哪里?”
“我当然去县衙了!”
“你干什么?你这个眼神瞧着我做什么?”阎婆忽而感觉不对了。
“没有,我只是想着,你女儿死了,我也要被抓起来,往后阎婆该如何度日呢?以后肯定孤苦无依,既然那么痛苦,我不如送你一程好了!”宋江阴沉沉说道。
阎婆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连连后退:“宋押司,你别一错再错,这样吧!我就说张文远和阎婆惜争吵,他们互相杀了对方!你看如何?我去县衙给你作证!”
“真的吗?你这么好?”宋江下意识问道。
“我以后还要靠你养老,我这女儿咎由自取,死了就死了!你别杀我!算我求求你!”
宋江点点头:“也好,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只要你去县衙给我证清白,我保证不杀你!”
“老身发誓,一定不会追究你分毫!”阎婆连连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你去开门,我们上街便是!”
阎婆转过身,心中想着,只要一开门,就冲到大街上大喊,到时候好让人来抓宋江!
她刚跨出一步,只觉得一只手把她脑袋一按,阎婆惊呼一声,只听噗哧一声,脖颈拉开。
宋江眼神冰冷,反手又是三五刀下去,当场将阎婆捅倒。
“你比阎婆惜更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聋作哑!实在该死!”
外面唐牛儿听到动静,喊道:“宋押司,出了什么事了?”
宋江道:“牛儿,别慌,有些口角,你等我一会!”
宋江转身上楼,将将刀放在一旁,也不擦拭血迹,而是从柜子中重新找了一身衣衫,用一个包裹包好,系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宋江抬头瞥了一眼外面,不由得松了口气。
深秋初冬,天色依旧很黑,路上依稀有微光。
宋江扭身提起短刀,快步走到门口,扭身看了一眼旁边的门锁,顺手一提,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拉开门!
唐牛儿站在门外,很是忠诚。
“咦?押司怎么出来了?张三呢?”
“张三在楼上,他与我厮打,你上去看看!”宋江开口说道。
唐牛儿不疑有他,怒道:“那厮不要脸,看我去教训他!”
“好,把这个带着,正好吓唬吓唬他!”宋江不由分说,将手中短刀塞进唐牛儿手中,猛地一推!
唐牛儿猝不及防,手提着刀,整个人撞进屋子中。
不等他反应过来,宋江双手将门直接扣紧,顺手又将门锁上!
“押司为何关我啊!押司开门啊!
娘啊!
死人,有死人啊!
押司,莫要开玩笑,快些放我出去!”
宋江仰头叹道:“牛儿,为兄这次对不住你了!我会多给你烧纸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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