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须大王下了命令,便有喽啰去传消息。
要知这黄须汉子,也是个狠人,江湖上人都唤作锦毛虎燕顺。
此人祖籍山东莱州,原来是贩羊马客出身,因为折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中打劫,后面到了清风山,占山为王,成为这山中大寨主!
没一会,便见侧厅走出两个汉子来。
左边一个汉子生的五短身材,相貌极为丑陋,脑袋硕大,一双小眼睛眯着,犹如一只大蛤蟆。
最关键此人一脸色相,哪怕面无表情,都给人一种欲望弥漫的感觉。
这蛤蟆男穿着褐色袄子,摇晃着身子,脸上也有酒意,走着路,也不发话,不是旁人,江湖人称矮脚虎王英。
此人极为好色,见到好看的娘们,就要霸占,时常玩弄而死,颇为残暴。
在他一旁,还有一个大王,这个人相貌生的白净,身形瘦长,样子清秀,脑袋上也裹着一个红头巾。
这人换做白面郎君郑天寿,也是这清风山的大王之一。
郑天寿祖籍浙西苏州人氏,因为皮肤白皙而俊俏,得了一个外号,叫他白面郎君。
此人过去是打银为生,不过郑天寿自幼喜欢强棒,练就一身本事,后面流落江湖,路过清风山,跟矮脚虎王英搏杀一番,斗了五十六回合,不分胜负。
后面燕顺见他本领不凡,当即有心招揽,便寻他到山中做第三把交椅,成为山中三寨主!
三个头领分座次坐定,燕顺便将门口绑的宋江一说。
王英哈哈大笑:“正好宿醉难消,孩儿们,将那厮心肝拿了,做了醒酒汤来。”
燕顺一只手摸着胡须,也不反对,只顾说道:“这日夜颠倒,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一旁郑天寿提醒道:“燕顺哥哥,最近青州派来人,让我们放一个人回去!还质问我们,说咱们收了钱,为何不放人?”
燕顺一头恼火道:“我们的人质当中,哪里有什么慕容战?都告诉他们了,他们不信,有什么办法。”
郑天寿道:“这事儿有些蹊跷,关键他们一个个咬定,说咱们收了钱,我怕当中有猫腻啊。”
燕顺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有人打我们清风山的名号?说咱们绑了人,然后嫁祸到俺们头上?”
“小弟有此疑虑。”郑天寿连连点头。
一旁王英道:“这个都是小事,白日再议。现在咱们三个人都是头晕的很,山中连个娘们都没有,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燕顺哈哈大笑道:“王英兄弟,回头若有路过的年轻女子,便给你弄一个把玩!”
王英一脸不在乎道:“那些娘们不够折腾,一个个胆小如鼠,还没折腾便吓得不行,实在不过瘾。像我这等人,需要七八个妇人玩乐,才能过瘾。”
郑天寿皱眉道:“王英哥哥,你喜好鞭笞虐待,那些小娘哪能抵挡,便是再多的娘们,都要被你玩死。”
王英也不恼,长叹一声:“没办法啊,遇到的都是一些寻常妇人,畏畏缩缩,实在没有意思。我若是能够遇到心爱的女人,一定能尽心照顾他!可是我爹娘没有给我生好啊!
长得矮罢了,还生的丑陋,哪会有什么好看的娘子喜欢我?”
燕顺道:“意思就是说,寻个貌美如花的,你就会珍惜三分?”
王英嘿嘿一笑:“好看的当然珍惜一些,就跟珍宝一样,若是玩坏了,再寻一个麻烦!”
三个大王说得快活,眉飞色舞,也是离不开女人。
至于那一头,一个喽啰取来一盆水,放在宋江跟前,另一个喽啰提着尖刀,眼神绿光幽幽,盯着宋江啊胸口,很是兴奋。
一人将宋江上衣扒开,又提着铜盆中的冷水,便去浇宋江心窝。
按照道上的说法,这人的心肝都是热血包裹着,用这冷水一泼,取出来的心肝,更脆味更美。
冷水一泼,激的宋江一个哆嗦,顿时悲从心来,仰天长叹:“想我宋江待人赤诚,颇为仁义,没想到大仇未报,竟然要死在这里!
老天爷啊!
你不公啊!”
“你这厮咋废话那么多呢?”持着尖刀的喽啰呸了一口,就要动手!
“且慢!”燕顺耳朵尖,他听到“宋江”二字,立马起身,疾步而来。
“你这厮刚才说什么?你叫宋江?”
宋江低下头,浑浑噩噩道:“在下就是宋江,要杀就给我个痛快,何苦又要为难?”
燕顺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哪里的宋江?又是做什么的?”
宋江定神道:“我是济州郓城县宋江,便是做押司的!”
燕顺惊道:“你就是江湖人称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江吗?”
宋江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我正是宋三郎!”
燕顺又惊又喜,仰头大笑,顾不得其他,当即夺过喽啰尖刀,将麻绳割断,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直接给宋江捂上,顺势将他抱起,送到中间头把交椅放下。
燕顺又将王英、郑天寿唤起,三人都站在宋江身下,同时跪下叩拜。
宋江一头雾水,见此场景,他又惊又骇,直接从交椅上滚落,趴在地上道:“三位大王何故向我跪拜?”
燕顺三人跪在地上,神色恭顺。
尤其是燕顺拱手道:“实在是有眼无珠,差点坏了好汉的性命!
实不相瞒,小人燕顺,走南往北,厮杀多年,久闻宋押司的威名,兄长仗义疏财、济危扶贫,名声传遍江湖,小人一直仰慕非常,实在不曾得见。
今日有幸相遇,实在谢苍天。
小可差点坏了兄长性命,还请哥哥宽恕。”
宋江一愣,也是感慨万千:“我宋江何德何能,能得足下这般夸赞,实在是惭愧的很啊。”
燕顺摇着头道:“兄长的声名,我等早有耳闻,这些日子,也听说官府在捉拿兄长,哥哥仁义无双,为何落得今日局面?”
宋江也不含糊,将前后经过一说,又添油加醋,将王伦、晁盖一干人一说。
燕顺一听,顿时大怒:“晁盖一干人等,竟都是忘恩负义之辈,实在该死!便是那王伦,没想到也是欺名盗世的之辈,真是让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