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哲沉默的看了眼室内。转头又看向一旁靠墙的季绾楹。
抬脚走向前,微微垂着头,有些干涩的开口,“季小姐,抱歉,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要麻烦你呢。”
季绾楹侧头看了眼拿着手机,神色间低落的男人,微微叹息一声,“去忙你的事吧,谢淮烬这边不用担心。”
她知道能让这大少爷开口的事,绝对不会简单,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放着自己受伤昏迷的兄弟不管,而跑去忙别的事情。
刚刚的事情她也听到了,看来他的家人对他的事很上心,要不然也不会亲自盯着。
“宁叔,宁婶,麻烦你们呢。”江安哲说完,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江少爷你就去忙吧,少爷如同我们的孩子一般,会照顾好他的。”宁叔看着室内的方向,带着忧郁的声音开口。
看着消失的身影,季绾楹收回视线,看向室内,已经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有些不确定那些东西对谢淮烬的伤害了。
万不得已她只能使用那个办法了,她不能接受这男人再次消失的孤寂了。
沉思间,医疗室的门被推开,齐知礼一脸难看的走了出来,身上的白大褂沾染着些许的血迹,看的人很是刺眼。
齐知礼抬眸看向面前的三人,神色间很是犹豫。
“齐少,少爷怎么样呢?”宁叔上前两步,焦急的看着齐知礼。
此刻的内心很是忐忑不安,深怕齐少说出不好的话,一时间紧张的额间都冒出了细汗。
齐知礼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季绾楹,但女子眼里的神色让他明白,此时她也在等一个答案。
身后跟出来的林语娴,看着齐知礼难看的脸色,微微摇摇头,轻轻的叹息一声。
看着面前两位老人那焦急的神情,以及迫切的眼神,沉默的抿着唇。
不过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要说的,就算治不好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
“你就是季小姐吧,一直没来得及见你,原来是这样一位绝色的女子。”林语娴转身看向季绾楹,轻微的寒暄道。
季绾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向两人身后的医疗室,林语娴顿时明白了,任是谁在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寒暄。
毕竟自己心爱的人不知生死的躺在医疗室,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谁愿意搭理一个只见过一次,甚至还叫不上名字的人。
“烬少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转眼看向季绾楹,沉声的开口。
看了眼身旁同样沉着脸的齐知礼,林语娴抬头,认真的看向季绾楹,开口的声音带着微沉的痛,“但是烬少体内存在不知名的生化药物,在侵蚀着烬少的神经。”
“而且以我们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判断那是一种什么药物。”林语娴看着宁叔两人难看的脸色,转头看向一旁面色始终没什么变化的季绾楹。
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要不是亲眼见到这女子为了烬少拼着重伤的危险,也要护着他。
就凭这姑娘这平静的脸色,她真的不会相信,这姑娘是对烬少动心的。
“不知名药物,侵蚀神经,呵。”季绾楹垂下眼帘,唇角勾起冷笑,猛地抬头看向医疗室,眼里冰冷的寒意顿时让林语娴一惊。
“所以你们现在没办法对吗?”女子轻柔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明明窗外暖阳高照,可莫名的几人却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底流窜至全身。
虽然不清楚季小姐这么问的原因,却还是摇摇头,为此他们两人也很是头疼。
“在目前国际医疗的技术上 ,华省境内还未发现类似的生化药物。”齐知礼拧眉沉思着说道。
“而且就算是烬私设的医疗室,目前也没有见过。”看着女子冷戾的眼神,齐知礼顿了顿,继而开口。
“说这么多还是没有解决办法。”季绾楹嗓音轻柔,却好似如寒冰中破碎的冰凌,泛着深深的森寒。
“嗯,不过我会回去仔细研究,既然能有这类药物的存在,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齐知礼点头,沉吟的说道。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季绾楹摇头,掠过几人径直踏入医疗室。
“季小姐,你就打算这样放弃吗?对烬也太不公平了。”听到季绾楹轻描淡写的说不用,齐知礼压抑在心头的火气被勾起,看着女子的背影,语气很冲的开口。
“放弃?公平?你是在说笑吗?”微微转身,季绾楹冷笑出声。
“齐,你在说什么。”林语娴拉住齐知礼的手,知道这人是担心自己的兄弟,但也不该这样跟季小姐说话。
“抱歉,是我语气不好,但烬明明还有救,不该这样放弃。”齐知礼揉揉眉心,脸色带着微沉的烦躁。
但君子该有的风度,让他对自己刚刚的言行感到羞愧。
“谁跟你说本姑娘要放弃谢淮烬。”季绾楹困惑的眨眨眼,有些不理解这男人是从哪里听出她要放弃这种话的。
“不是你刚刚说让我们回去吗?”齐知礼疑惑的开口,既然没放弃这里除了他跟语娴,难道还能有别人可以研制救烬的药物。
宁叔感受着几人之间焦灼的气氛,一时也不敢开口说话,毕竟此刻他们少爷还昏迷不醒的在里面躺着呢。
他就算再着急,这个时候开口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为此增加别的烦恼。
“我只是让你们回去休息,没什么别的意思。”季绾楹挑眉,语气淡淡的开口。
“何况你们没办法,不代表我没办法。”季绾楹说完,不再理会身后被她的话惊住的几人,直接推开医疗室的门走进去。
“这....,齐少爷,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宁叔看着面前关上的门,脸色带着沉痛的看向一旁的齐知礼,迟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齐知礼摇摇头,侧身看向面带痛苦的两人。
上前扶着两人坐到一边,清润的声音带着安抚,“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万一季小姐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
看似他在安慰宁叔他们,何尝又不是在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