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隔着梦境进入他人的心灵幻境也是件令紫发少女苦恼的事情,这种事情涉及到分神就不容拒绝,但无关之灵魂的问题便有成千上万,不选择这位就会有下一位的选择入口唐突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乎一个月就会不定时发生一次,自从成为【个性守护者】以来;但在先前一个梦境她选择性忽视这些入口,后一个梦境还会继续弹出这些选择,直到下一次任务出现并且得到解决,前两个月她就是这样躲过了这些骚扰弹窗的。
但是这次是任务程序出故障了吗?怎么还来?
才刚和mye告别的E·Ying,回到家躺下就直接开启了任务窗口。
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真是倒霉啊。
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个闪烁着点点金色星光的入口,懒散地脱力坠入,小声念出幻变咒语后的紫发少女便在稳步落地时被一片光芒包围,在适应了亮度后睁开了双眸,而难得闪闪发亮成蓝紫色渐变双眼也算是对于眼前的场景有了些兴趣。
这里异常地繁华,现代化的场景与干净的大街让有着洁癖的purple cherry感到很舒适。
但即使这里一片辉煌,甚至是安心的宁静,purple cherry也没有因为暂无破绽而放松警惕,仍站在原地向四周望去,不过是眉头越发紧皱,总感觉这片区域异常地熟悉。
明明如此充实的地方,怎么会有着与当初那片空白莫名相同的空虚感?
在回过神后,紫樱边缓慢行走在这条干净的街道上,边在脑海中绘制着这片心灵幻境主人的大概形象:
从这些简约却标着昂贵价格的服装中能够看出对方可能是家庭富裕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向往而投射在自己的心灵幻境之中;
琳琅满目的名贵化妆品,还有护肤护发的套装,香水与沐浴用品应有尽有,应该是一位很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灵魂。
标了字母……也许是在商业繁华区?特区?或者是华种以外的国家?总之是非常陌生的单词语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要不是自己的耳机面具带有各种语言的意识翻译功能,或许只能一脸茫然地通过对方表情了解意思与联想那些单词的含义了。
当然,没等观察完周围环境,身后就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像是鞋跟有力地打在地面上,如同鼓声一样有序,看起来对方是非常有底气面对自己的;purple cherry迅速左右环顾捕捉身边未被光亮照到的黑暗角落,结果发现这片地带实在是过于光明磊落,以至于根本无处躲藏。
“d'ou vient le voleur d'aigle violet, ridicule.(哪来的紫色鹰贼,蠢得荒谬。)”
蛤?
才通过面具翻译字幕听懂这句话的purple cherry太阳穴血管突突狂跳,已经够久听这种过于明显挑衅的她才能保持冷静理智待在原地不动,女声也让她对其留有一丝容忍;现在还不知道转头会发生什么,毕竟有一股寒意迅速抵在了她的后背。
“quel est votre but.(你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两位僵持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任何话语。
烦死了,要接这种任务,还不能直接离开。又不想杀错伤错,更何况心灵力量本来就不足以对付她们,为什么才刚结束完一个任务不久还会出现这样的梦境麻烦,这不是逼着她在精神界中丢失性命么?就算再不怕死努力活下来那么久也是惜命的啊?果然插手这种案件就够讨厌的了……
只不过现实与精神界也不一样。
两位都没有松懈,但紫发少女召唤出毛笔松握在手中,狠狠将软端捅向后方同时转身用笔杆打掉了对方迅速反应刺来的毒刺陀螺,再用毛笔迅速环绕陀螺牵系之绳锁住对方武器,一笔挥向金珀色卷发少女,只是被对方躲开,在她想夺回陀螺时毛笔杆子向上一猛提,在对方晕乎乎瞬间将她武器用毛笔扫打破墙卡进建筑物内,用毛笔软端与膝盖将金珀发少女扼制在地砖上,听到了她不满的粗喘声,挣扎力度大得差点将体重力气相对轻的紫发少女甩滚反按在地,在金珀发少女即将挣扎成功时被紫发少女一个手刀击晕,purple cherry才敢松口气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无语。
本来是想在钳制阶段将对方的信息套出来,看来是个硬茬子,又无法一下子看到她的过去,只能自己想办法寻找这个傲慢的臭小妞线索了;她不喜欢陌生人用这种没礼貌语气取对于大众来说有讽刺恶心意味的外号,比起称呼,更厌恶对方的恶意吧,即使可能有过度解读的成分。
算了。
purple cherry借力挑出了卡进墙内金珀发少女的毒刺陀螺,没收进意识空间中,即使对方之后可能会有新的武器,也得以防这个万一;当然,她也用那些商店内的昂贵衣物将卷发的紧身裙少女捆绑在一边的柱子上,尽量打了死结,以免对方逃脱。按照对方的性子,应该是不太愿意伤害这些自己重视的昂贵绸缎吧?
这下能够相对安心去调查这位讨厌鬼小姐的背景了。
只不过,在紫发少女离开大概一刻钟后,转醒的金珀发少女毫不犹豫地挣破了部分束缚过紧的衣裳,又小心翼翼地蹲下钻出圈子,熟练细心地拆开了剩下困在整洁颜色的褶皱外套,尽量整理好那些被折磨得可怜巴巴的衣装放回原位,气呼呼地看了眼门口。
真是讨厌的外来者,没经允许进入还擅自袭击主人,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胆小阴险的鹰贼啊。
对于这样的评价,紫樱并不是非常介意,只是踱步在宽敞的大街上,望着周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宏伟建筑,不由感叹这片心灵幻境的主人真的是一个对于各种建筑物风格有着浓烈兴趣的艺术家,比起刚才看到的那些价值不菲的生活用品来说:
在这里能够看到有着被光滑的淡色瓦片覆盖成为半圆与尖塔顶部,有些褪色的咖啡感色墙被那些修长的拱门突破,只剩下一些在雕刻后留下与白色共舞的砖面,圆形与波浪的搭配让人感到眼神舒适,而这种拜占庭建筑风格还有穹顶帆拱等不同的拼凑结构,交叉的不同色彩让不对称美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哥特式建筑也是穿插在这庞大的建筑群中,冷白的飞扶壁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宛若玫瑰绽放的彩色玻璃花窗与沉稳大理石的交叉肋拱的搭配让整个建筑看上去复杂繁华,高耸森严的各式各样瘦削塔尖,洒落非常寂静的安宁感,与恐惧交杂在一起,教堂的压抑与对于梦幻绽放的天堂释放感让观赏者产生了震撼的情绪跌宕起伏。
文艺复兴时期的造物完满对称,纯粹且暖和的色调通过内部的光亮环绕在purple cherry身旁,简洁清晰,方圆搭配相间,优雅舒心,犹如一首平衡淡雅的圆舞曲,总让人有起舞的欲望,但要严谨讲究每一个舞步,就像是构造这片伟大的礼物的黄金比例一般。
巴洛克风格具体化了许多,怪诞且诡异,却又动感十足,仿佛那些雕塑随时会活过来一般,一片死气的生机勃勃,异常热闹,色彩的交汇让整个空间变得新奇无比,光芒万丈的富丽,就像是一场荒谬的创造与幻想,随性得让人心潮澎湃,简直是最为美丽的视觉盛宴。
……
也许还有很多地方等着purple cherry去探寻那些色彩,然而她暂时没办法为了这些动人到眼花缭乱的艺术停留,她需要前往那些相对逊色的地方寻找关于那个少女的更多信息,也许在那些地方才能更加探寻到那个貌似异化的少女需要自己帮忙、最深入其心的真相。
在有着五彩斑斓的涂鸦墙边走着,那些随时变幻的图象,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戏剧,即使是紫樱没有看到的地方,也会在后面显现出来,就像是黑暗无处躲藏一般。
孩童时期的涂鸦,像是恶作剧,纯粹的恶意从这些看似天真无邪的懵懂中散发到极致,让purple cherry不由地颤抖了起来;也许吧,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本来并没有那么排斥,但看到最后一面墙的时候,她的恶心与厌恶也差点没直接表现出来。
熟悉又陌生的操作。
一开始的金珀发小女孩,在别人的桌上涂涂画画,弄得脏兮兮的,还和桌子的主人吵起了架,闹得那个带着粉红蝴蝶结的小女孩哭了起来,但是她的连道歉都不愿意,只是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尬笑着走开。
之后吧,她开始多次冷嘲热讽起周围的同学,惹得大家都不高兴,还远离了她,剩下她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忠心耿耿小跟班,还在不知疲倦地问她为什么突然间黑了脸,上前准备触碰的时候,被她一巴掌甩开,狠狠地瞪着那个眼里开始打转起眼泪的戴眼镜小姑娘,最后转过头去,不再说什么。
这么对待别人,那个女孩子当然也不会回应她,更何况一直以来,她那么优秀。
一直比这个金珀发小女孩优秀。
时间的流逝中,她画过那个女孩子的衣服后背,揪过那个女孩子的小辫子,有给对方送的生日礼物中放进了一个可怕的小丑脸吓唬她,要求对方帮自己修补一些母亲送自己的娃娃,还偷过那个女孩子的日记本,用撬锁的方式将锁打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对于她的很多坏话吧,她直接当场撕碎了那个之前自己惹哭的小女孩的本子,再看向那个害怕得发抖的蝴蝶结同学,她只是不屑地从那个黑发女孩身边走过,也不多说什么,还掐了一把对方的脸。
再到后面,出现了熟悉的排挤环节,在金珀发小女孩的零花钱威力下,周围的同学,有些对胆怯的蝴蝶结女孩本身就没什么印象,收下了金珀发小女孩的贿赂就挥手走人;而那个蝴蝶结女孩的身边的好朋友,也最后因为收下了金珀发小女孩的零钱,和蝴蝶结女孩道了歉才离开的也有,也有不辞而别的,甚至还有一些原先假惺惺接近那个闪闪发亮的小女孩的,还要在之后再嘲讽她几句……
也许是自己经历过更加怪异的原因吧,以至于实际上的自己一直没有特别区分的善恶观念。
又或者说,自己先前也是有做过恶作剧,在被男生抓辫子的时候,一拳打回去了。
这些经历,purple cherry在小学时期也有经历过,但对她来说,这个事情触发也只是有恶心的感觉,但要说上升憎恨,倒也没有。
还没上升到更让她受不了的程度。
好像一切都在往恶的方向发展,最后这个金珀发小女孩受到了学校的惩罚,因为她的针对太明显了,一切都太明显了。
在这场闹剧落幕后,一切都好像没有开始,一切又好像早已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依旧是那样喜欢嘲讽别人,依旧是喜欢花钱办事,好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更糟糕,然后遭到了自己父母圈内的大小姐大少爷一致白眼;慢慢地,有了暴饮蜂蜜水的习惯,还经常会出现在巷子口,和一群不明来路的社会分子打起架来,热量大概是在这里消耗完了吧,最后在警察局被父母接了回去,然后再次被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而她的小跟班,貌似也和她走得越来越远。
于是,这个涂鸦墙,没有了后续。
现在的purple cherry的思绪可谓是一团乱麻,越理越不清晰,最后听到了那个刚刚还在昏迷的少女,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
“que se passe - t - il, effrayé de voir mon passé?(怎么,看到了我的过去而感到害怕了?)”
应该是不只是这点历史吧,还得牵制开对方来,这家伙速度有点太快了。
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么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心灵幻境需要得到帮助?
找寻起点的原因,如果说一切源于嫉妒,按照这些叙事,她并不缺对付别人的资本,也看起来并不是没有处理掉一件事情的能力,一切好像还是毫无破绽。
但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是不行。
落幕之后的变化朝着恶向发展,那会不会还有一些和霸凌不挂钩的事情?
一发子弹在purple cherry脚边引起了璀璨的爆炸,让紫发少女不得不先收起思绪离开涂鸦墙附近,专心对付身后从瑰丽色调中走出的金珀发少女;她的枪法也蛮准的,虽然不是非常专业,但是准确避开了那些建筑物与要害点,也有可能是在大平地上的缘故,导致紫樱有几次不及时躲开就差点被直接射穿身躯,最后只好选择躲进了附近一家报社内,才暂时让金珀发少女收起了她那把雕刻精致的转轮古铜手枪,装回了自己裙底绑在腿上的紧致枪套,抽出自己捆在腰际的皮鞭,灵活地操纵着,想要将紫发少女勾到自己身边直接按倒质问;不过purple cherry根本就不吃这套,直接将周围的书架子放倒,哗啦啦地冲向金珀发少女那边,暂时牵制住了对方的脚步,在急促与对方的闷哼声中找到了报社的后门逃离。
完了,怎么感觉那家伙好像更兴奋了,赶紧跑。
这些报刊都很具有收藏价值,是金珀发少女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关注的一些建筑学学术相关,只能暂时先放下追逐那个到处闲逛又不知道目的的紫发少女,收拾一下被稀糊得更糟糕的烂摊子了,看来是被拿捏住自己的弱势了。
真是个令人烦躁且恼怒的鹰贼,但无法被一下子射落收入囊中的猎物才是让猎人更加兴奋且有成就感的,不是么?
但没等卷发少女起身继续追逐,就听到了令她更加不安的声音;在权衡利弊中,她选择先去解决那个发出了轰隆声音的事件,再去慢慢追逐这个还算安分的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purple cherry已经逃到了一片铺满植被的小巷子中。这儿几乎是一片葱绿,偶尔有一些橘红或者淡粉点缀,再深些向着巷子走,还能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还有一个正播报着机械女声的录音机,也许是藏在了丛木间,又或者是静静躺在了窗台上,隐匿于那些阴暗的草丛中,只是一直发出已经变了味的声音,重复播报着一个单词,就像卡在了那儿一样:
“clig...no...tant、cli...gno...tant、cli...g...no...tant...”
闪烁?
大约是知道怎么称呼金珀发少女,在这片逐渐开始下雨的小林子里,在倒影中看到了clignotant在街上奔跑的模样,最后是不知道走向了哪里,也许是因为这片地带实在是太明亮了,连同现实中的暗巷都无法投射出来,只是再在水滩里看到她的时候,挂彩的残影,和被警察带出来的重影交叠在一起,变得十分复杂;而不一样的是,她总是莫名其妙看起来开心了一些,最后是无所谓地抬头看了眼雾霾的天空,也与purple cherry对视上了。
也许那些半封锁着的周边小屋内会有什么对于这些事情更多详细的解释?
打碎落灰的窗户,翻进了这片绵长的建筑物内,在灰暗的地方,摸黑寻找起可以用来照明探路的事物,最后却摸到了一个有些粗糙的相簿,还有一些封闭的文件袋,甚至还有一些发出兹拉兹拉响声的录音笔。
最后终于摸到了房间里的灯开关,在光照亮整个房间后,purple cherry就看到了身边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或许里面还保存着什么关键的记忆碎片?
电脑开启需要使用密码。
不过刚才那个播报的声音却是愈发响亮,有没有可能,电脑密码就是这个……额……幸亏还能看到面具投射在自己眼前的字幕,不然按照读音英文拼写这个单词肯定是会出错的了。
果不其然,答案就是这个,而这台电脑也非常特殊,开启之后就开始自动播放起那些暗街道口中的画面,而这是以clignotant在现实中的第一人称视角进行的记录,那那些摸到的文案应该是警察对于斗殴案件的调查吧。
随着金珀发少女目光,望着手机上的法文信息,翻译的字幕让紫樱眼前一亮:
[La liste et l'adresse des gars qui étaient prêts à aller torturer Samantha ont été trouvées, souvenez - vous de frapper de l'argent.(准备折磨Samantha的人的名单和地址已经找到了,记得打钱吧。)]
“… ?a ne sert à rien de l’expliquer, ce n’est qu’une vérité plus explicite.(……算了,和她解释也没什么用,那也不过是更露骨的真相而已。)”
嗯?所以她说了什么?purple cherry有些迷惑。
金珀发少女目光投向了已经隔开了一段距离的小跟班,此时还在认真地看着那道数学题,最后看向了身后那个学习完后微微打盹的黑发双马尾少女,起身向着教室门外走去;周边还在窃窃私语,而任课老师已经习惯了她的操作一样,随她去了,只是在出门转角的时候,瞥到了眼计谋失败者微微的咬牙切齿。
那个黑发的女孩子?
purple cherry想起刚才在涂鸦墙上的蝴蝶结小女孩,而现在她看起来依旧是那样……腼腆且安静,而刚才clignotant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有相对较久的一段时间,是有什么无法对她诉说的话语?还是……
总之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向着坏方向发展的,揣测的话最好是在一些更多对于clignotant内心中的自己的探索吧。
跟着金珀发少女的视角,可以看出这是一所相对闹腾的学校……嗯,还是能在走道的不起眼处看到一些被霸凌的现象,而那些受害者正怨恨地看着金珀发少女的方向?现在还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是再观望着,待看到后头再暂下定论吧。
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减小,场景也从校内到达了街道上,依旧是周围的路人,有些冷漠地走在路上,也不管金珀发少女的狂奔的速度,只是偶尔听到几句闲话,大约意思是说又是这个屡教不改的臭婊子,或者是一些对于她过去做错的那些事的谩骂……
刚才在水滩中看到的倒影,再次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中,接下来的画面应该就是……
金珀发少女手中的鞭子开始挥动,杀了这个团伙一个措手不及;而在几个成员受伤后,那些混混才反应过来,开始和这个明蓝色双眼的大小姐周旋,形成了一个包围圈——clignotant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况,又或者说,她本来就孤立无援。
“Salope que personne ne gère, et qui n'a pas besoin de s'inquiéter de payer un prix plus élevé.(没人管的婊子,也不需要担心要付什么更大的代价。)”
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purple cherry的眉头不由地紧锁。
看来还有更多需要深挖的部分。
擅长使用鞭子确实让金珀发少女有着一定的优势,可以以一敌十;再加上她也有舞蹈的经历,柔韧性足够躲避大部分刁难的攻击角度,但不代表就不会有受伤的机会;在多次高难度动作后,总会有几次聚集挥刀可以成功在她的身上划一道口子,但clignotant除了脸色差了一些,动作愈发加快,以至于这一场战斗……结束时间相对快?
确实,将人抽打在地,最后一个下蹲翻滚躲过部分伤害,在被踹了一脚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刀狠狠刺向对方小腿根部,然后划开,最后是在被踹得有些眩晕的时候,已经让对面全体哀嚎了;又或许是因为警察赶来的速度比较快,提前结束了这场斗争。
其实purple cherry很不解,既然有足够的钱财,那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上去解决这些收钱办事的社会分子?
那么按照推测……她是自我放弃了吗?
视频无法暂停,只能等视频结束了才能去看警察的相关资料了。
第一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之后的这个视频才是更让紫樱陷入深思的。
“Ah,Le chatiment des tyrans est arrivé.(呐,霸凌者的报应到了。)”
这是clignotant的自言自语,而此时的视线正静静地落在远处正看着建筑学相关书籍的黑发双马尾少女,手机发出了消息到达的声响:
[Ah, la fille que tu as toujours harcelée, tant de gens veulent la détruire.(啊,你以前一直欺凌的女孩子,这么多人想要彻底摧毁她啊。)]
“quand meredith a - t - elle incité tant de gens à la détester...(meredith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多人嫉恨她了……)”
只是感觉到金珀发少女的声音听起来苦涩得很。
“Faites ces réparations maintenant, c'est en retard.(现在才做弥补,太迟了。)”
弥补?是指那些霸凌的道歉吗?
嘈杂声一直延续到放学,而口中的meredith起身,却被clignotant嘲讽:
“prendre une route sombre ne montre pas à quel point vos qualités sont belles, couturière.(走阴暗的路线并不能显示你有多么美好呢,裁缝女。)”
而meredith却一句话都没有开口,好像是习惯了clignotant的冷嘲热讽,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再度被clignotant拦下:
“qu'est - ce que tu veux encore faire, riche grande dame?(你又想干什么,富家大小姐?)”
黑发少女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然而clignotant却还是不肯放她走,在一阵子僵持下,meredith才妥协了下来,嘴里也小声说着:
“完全没有一点改变啊,讨厌鬼大小姐。”
中文?讨厌鬼大小姐?
嗯……没有什么仇恨?还是说比较礼貌的表达?那个涂鸦墙……
继续顺着clignotant的方向看去,她一直都看着meredith离开的方向,大约是估算到对方离开校门后,才起身离开,但依旧和先前那样,没有带上自己的名贵手提包;而身边也没有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空无一人。
整个班级确实只剩下她了。
没记错的话,clignotant的手机一直都是放在了自己的手提包里,但几乎每一次出去斗殴解决事端都没带上,但按照她的情况来讲,应该是不缺这个手机的,更何况这样子不是更有机会获救吗?在没有获得胜利的情况下?
只是感觉视频中的女主角移速越发加快,就像是要追上那个黑发的冤家一样,最后是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的目光貌似从涂鸦墙上戛然而止的事件之后,总会投向更加绝望的处境,虽然现在还并不能完全看到金珀发少女的全经历,但至少是有一条能够找到起源的路线。
还得继续看下去。
现在的clignotant,速度缓慢了下来,缓步走在了黑暗的巷子之中,不用亲身体验都能让purple cherry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窒息与阴森感,就像是有什么准备要——来了!
目光瞬间转移,手中的鞭子在身躯精准旋转180°后直直抽向身后,有皮开肉绽的声音,还有了一些敌方无法忍耐呻吟;现在应该是把对方完全激怒了,把这一区域埋伏的混混给直接炸出来了,而clignotant冷笑了一声,屏幕中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酒瓶子碎片?飞过去了?什么时候带上的,等等。
紫发少女紧紧地盯着屏幕内的一举一动,而这次的clignotant似乎没有带上刀,而是摔得破碎的酒瓶子碎片;她也不握住光滑的一面,手已经开始渗血,但是看动作好像越来越兴奋了,身子一侧躲开了一把匕首,而在蹬上墙疾跑后一个回旋踢将那个很大烟味的混混头子踹倒在地,又借踩上对方还在坠落的肩直接扑向另一个落单的第二领头人,直接将玻璃碎片刺进了对方的腹部,半蹲一个后空翻直接开始无差别投放酒瓶子碎片,杀得那些被安排去殴打meredith的雇佣混混不得不先躲开对方才掏出枪来对准她;而金珀发少女在玩一箭双雕,侧身躲开的子弹直接击中了对面的疤头,再一个下翻滚起身刺中另一个染发女魔头的大腿根部,直接扒下对方的枪支,躲开几次枪击后砰砰击倒周围的社会分子……
数具红色的躯体搭在一块,血和雨水搅浑在一起,顺着垃圾桶边上的台阶一点一点下渗,逐渐流到了一对粉色的运动鞋底,再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段距离外双马尾少女震惊的模样,还不住地颤抖着,但却是一步一步向她挪来:
“Roule! Ne t'ai - je pas dit de ne pas venir ici?!?(滚!我不是叫你不要来这里的吗?!?)”
而meredith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坚定;而clignotant好像是什么开闸了般,嘴里的话越发犀利起来:
“tu devrais être heureux maintenant de voir que moi que tu as toujours détesté, moi qui étais l'intimidateur, je suis tombé me ?a.(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看到你一直憎恨的我,身为霸凌者的我,落得这样的结局。)”
“quoi, maintenant encore, aide - moi à me lever pour être ton grand bien? croyez - vous ou non que mon attente vous a aussi transformé en une blessure grave allongée là - bas?(怎么,现在还要假惺惺地扶我起来做你的大善人吗?你信不信我等一会也让你变成躺在那里的重伤样子?)”
“tu me détestes, tu vas même me maudire dans ton journal et tu viens me sauver maintenant, n'est - ce pas devenu différent de la fin que tu espérais?!?(你憎恨我,甚至在日记里要诅咒我,现在还来救我,不是和你希望的结局背道而驰了吗?!?)”
“Je n'ai pas besoin de toi pour me sauver! Roule! Sortez d'ici! oh? ou tu veux venir me donner un coup de pied?(我不需要你来救我!滚!赶紧离开这里!噢?或者说你想上来踢我一脚?)”
……
嘲讽的话语通过屏幕传了过来,然而屏幕中的黑发少女只是脸色变得差劲了些,镜头转换到正在努力想要支起身子的社会渣滓团。
“J'ai dit, éloigne - toi! que je meure ou non n'a rien à voir avec toi!!!(我说,赶紧滚远点啊!我死不死都和你无关!!!)”
即使骂得再怎么难听,meredith还是小心翼翼地扶起了金珀发少女;剧烈颤抖的视线可以看出clignotant的伤势非常严重,也很排斥meredith的行为,甚至想要挣脱向着身后那些家伙拼命,被黑发少女硬是拦下了,最后小心扶着离开了那个巷子口。
“真是的,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突然间又开始和我不对付了?”
虽然这句话非常小声模糊,但还是被purple cherry听清楚了;然而clignotant看起来听不懂中文,只是屏幕黑了下来,电脑也自动关机了。
大约也能猜到档案里记录着什么了。
拆封是有点困难的。purple cherry的手有些被胶水黏住,手套要是全包着的话或许还能直接脱掉,但问题是只包住了掌心,只能更加暴力拆卸了。
相簿里是clignotant与那些街道混混的伤势照片,雇佣地痞人数居多,每次行动都不是同一批人,平摊了伤势,便也只是需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就好;而金珀发少女的疤痕触目惊心地爬满四肢,而没有被照到的身躯或许会更严重,更不要说这是一次一次叠加下来的。
档案里是卷发少女每一次冰冷的事件记录,总结下来,是每一次都在不知名巷子中,莫名其妙地开始对那些警察都难抓住把柄的社会渣滓发起攻击,并且每一次下手都愈发加重,在被带去警察局后也不说明自己的原因,只是留下了逐渐昂贵的罚款后就走了,时常被评价非常不配合警方的调查。
录音笔里的线索也不多,只是一些档案上的口头化表达。
虽然没什么用,但确实能够定档一些推测,现在可以去其他地方再调查更多了。
从办公桌前站起来的时候有一股眩晕,差点一屁股再次坐下,晕乎乎之中爬窗出去了。
想了想,这附近不一定有更多不同的信息,现在就去刚才那片建筑群内部看看吧,也许里面投射出来的记忆会更加真实一些。
不过因为跑得太远了一些,所以要赶回那片辉煌的艺术地带是一个时长问题;加上purple cherry对于clignotant的心灵幻境根本不熟悉,以至于只能按照方位感和哥特式建筑的最高塔顶,一点一点摸索最快回到建筑物身边的路线,在无数次弯弯绕绕碰壁中,终于跌跌撞撞地赶到了现场;虽然中途总是听到令人不安的地震声,但不明情况下还是先能够把握多少的资料信息就把握,这样对后面clignotant的问题才能得到更好的解决。
肃静的氛围下,偶尔有着一些空灵歌声,将整个教堂渲染得更加神圣,随着声音的发散,遍布环绕着高耸削瘦的框架,又与那些壁画融合,或是奔向绚彩花窗,在阳光之下销声匿迹;而这些异国之曲,总是在一遍遍回荡:
“Repentez - vous, expiez - vous, démon incorrigible-(忏悔吧,赎罪吧,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恶魔——)”
“tombe dans cet enfer infernal, fond dans une flamme ardente, Yonge ne doit pas rena?tre – Yonge ne doit pas se retourner-(坠入那布满恶劣的地狱,融化于烈焰之中,永世不得投胎重生——永世不得翻身——)”
“Le jugement, le jugement, le prêtre munique ce que dieu veut dire, il n'y aura pas de faute dans la volonté de dieu -(审判,审判,神父传达着上帝的意思,上帝的旨意不会有错——)”
“punissez, punissez, punissez cette méchante jeune sorcière -(处刑,处刑,对这个恶毒的幼年魔女处刑——)”
这是要塑造什么,大众的意志不会有错?
压抑且窒息。
purple cherry听着这些歌词的意思,再去看那被抽象化的记忆壁画,心里对clignotant需要自己的答案也有了新的衍生意义。
这是一个看似童话故事与神话故事结合的,黑暗真相之上的浮华。
诞生于贫穷的裁缝女孩,被定义为完美的一切的圣女,在那些被冲刷尽泥土的花朵之中,显得是那样地光鲜亮丽;于是啊,有着美好的品质的她,成为了这个贫困地区中被捧起的善良存在,是被远在教堂的神父关注着的,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那个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夫妻,联手杀出混乱困局,侥幸再成为了当时最富有财产与名望的家族;于是那对夫妇,在女儿还在襁褓之中,就总是不断重复着:
personne n'est digne de confiance et encore moins susceptible d'avoir de vrais amis.(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更不可能存在什么真正的朋友。)
tout n'est qu'une relation d'intérêt temporaire, et l'essentiel est de saisir le moment présent, d'utiliser toutes les ressources et de prendre la situation en main.(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利益关系,而最主要的是把握当下,利用好一切资源,将局势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Ne donnez pas aux autres de découvrir votre lacheté, traitez tout avec force.(不要给别人发现你的懦弱,要锋芒对待一切。)
恶魔的财富,造就着需要用恶魔才能守住残酷中的安宁,教育女儿便更不可能会用神父一直所推崇的圣经,连同最基本的善都需要一致摒弃。
小圣女因为自身足够优秀而被提拔送入了学院,在一次又一次与恶意的对抗中,遭到了无法成为最顶端与操控权力的小魔女的警惕与嘲讽,高高在上,毫不留情;而在再三不理睬下,遭到了这个小魔女的多次迫害,而周边的小孩子也收下了小魔女的金币,按照她的意思,远离散发着光芒的黑发小女孩,让她陷入孤独,让她陷入绝望;而小魔女也时常环绕于她身边,施略的伎俩终究让大发雷霆的神父看不下去,最后的判决是,处于火刑。
只是恶魔的权与财,让魔女有了背弃上帝继续留于世间的再度孤独;但神父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良好的除魔机会?他带领着那些被财富愚昧双眼、未谙世事的儿童,怀抱着被整蛊得哭泣的小圣女,将矛头全部指向了金珀发小女孩,不论对方的邪言碎语,宣扬着只要言论就能够将世间的灵魂洗净,而正义终有一天降临于人间,恶魔的一家也终究被自己的恶果反噬。
而可恶的魔女所说的一切,果然是虚言,最后活成了神父嘴中的模样,成为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什么歪门邪道都沾点,那是人们所说的——
Voyez, tout est dit, c'est un démon plet, et ment un changement pourrait - il être possible.(看吧,都说了,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又怎么可能有改变的可能。)
这貌似就是这一排壁画的结局,与涂鸦墙无异,又多了些什么,应该是下一个该探索的事件背景吧。
也大概知道了clignotant对她的小跟班说了什么。
紫发少女脸上的笑容只是异常地寒冷,事件的梳理只会让真相更加刺眼,即使是有着一定的真实也不代表这没有掺杂着更加微妙的虚假,这也是在每次面临事件的恶面总是异常复杂的缘故。
真正的恶魔是什么,也许是人类定义的,又或者是人类促成的。
无知者无罪,嗯。
最纯粹的恶。
是真不知道,还是只是一直隐瞒着什么。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改变。
妄想对方改变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再去添上一笔,又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