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烈的气氛,骤然一冷。
被白菲菲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冷下脸,毫不客气的开口:“关你屁事!”
这女人,是不是给她太多好脸色,叫她认不清自己了?
敢这么和我说话。
白菲菲俏脸一怒:“你!”
我不耐烦的打断:“你你你,你什么你!你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宽?我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汇报?!”
“这里是你家啊,不问一声就往里闯?不知道敲门?没礼貌!”
我说话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
加上我自幼没了父母。
父母一类的词,向来是我的禁忌。
不然,刚才我就直接说“没家教”,或是一句“你妈没教你”了。
白菲菲紧握粉拳,胸口剧烈起伏。
气的不轻。
她一脸气愤,还带着不解。
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或许她觉得,几次联手,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好。
又或许,在她心里,我们早就是一伙儿的。
不过,所谓的“同伙”,并不对等。
她大抵把我当做她的下属了。
可她忘了。
直到此刻,我们之间,还只是利益关系。
不对!
我突然想到,这或许是白菲菲的小算盘。
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忘却这点。
没准,她就是想以此,拉近我们的关系,让我不知不觉中,为她所用!
眼看她站在原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指了指门口:“没事的话,门在那儿。”
我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白菲菲眼眶开始泛红。
朱小荷忍不住了,一抄腰间的短棍,眯着眼道:“嘴上把点门,小心磕掉满口牙!”
我冷笑一声:“怎么,还想动手?”
“有本事,来!你要能敲碎我的牙,我给你折枝。做不到,我让你变滚地瓜。”
所谓折枝,就是下跪磕头,表示臣服。
至于滚地瓜,就是像地瓜一样,滚着出门。
朱小荷闻言,缓缓抽出短棍。
这女人,就是个暴力狂。
实打实的好战分子。
早前,她就想和我交手。
现在有了由头,她眼里全是激动。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
全程,大海一言不发。
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要是又把瓜子,他能现场嗑起来。
倒是张丽,看看我,再看看白菲菲,眼睛一眯,扯了扯我的袖子。
“弟,注意点分寸,别把人吓跑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来头应该不小吧。”
我以为她担心我惹上仇家,安慰道:“姐,你放心,她还奈何不了我。”
张丽一翻白眼:“说啥呢,我是看这姑娘不错,没准你能和她发展发展呢。”
我满脸无语。
张丽却已经起身,热情的招呼起白菲菲。
还挡在了我和朱小荷中间。
瞬间化解了凝重的氛围。
白菲菲很精明。
我看得出来,她对张丽,其实没一点尊重。
可瞧见我这么听张丽的话,她立马对张丽展现出乖巧的一面。
所以我才说,这女人,精明的很,也现实的很。
只要有利可图,她能动用一切手段。
包括她自身的容貌。
张丽笑眯眯的拉着她说话,三言两语,开始唠家常。
几句话,就唠到家庭方面。
家里几口人,家里做什么的,婚姻状况如何,择偶条件怎么样?
白菲菲逐渐招架不住,连忙开口说:“姐姐,我这次来,找贝勒有点事,我能跟他单独谈谈吗?”
可怜巴巴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
张丽二话不说,同意下来,拽起大海就走,朱小荷也没留在这。
把地方全让给我们。
店门一关。
里面只剩我和白菲菲两人。
我懒得和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问:“找我什么事?”
白菲菲眼巴巴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嗤笑一声说:“别装了,没用。不想说,就赶紧走,别浪费时间。”
白菲菲一撇嘴:“你这人,真是软硬不吃。”
她一正脸色,说:“你今天,去幺姐那儿了?”
我冷下脸:“你跟踪我?!”
白菲菲不屑一笑:“用不着。从打你进了杂货铺,好些人,就知道了你的动向。包括送你过去的,是杨老身边的人,迎你入门的,更是杨老的亲孙女。”
“不得不说,你还真有几分能耐,才和杨老认识不久,就搭上了线。”
我瞬间明白过来。
“你在幺姐身边插了眼?”
白菲菲没有否认:“那么大一间杂货铺开在你眼皮底下,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在那里出入,你敢闭着灯?”
“不止我,好多人都往里插了眼。幺姐自己也知道。”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白菲菲朝我跟前凑了凑,低声说:“能在这地界开这么大一间杂货铺,幺姐这人,来头不小。而且,她手底下可不干净,手段也够狠,半截身子都在泥里,你尽量少接触他,免得被她拖下水。”
她神情凝重,语气严肃。
很真诚的在劝说。
但她说的话,我只信一半。
至于劝告,我半个字不会听。
或许,幺姐手底下不干净。
可她手里也不见得清白。
犹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她在茶馆里摆局。
那时候,我就清楚她的狠辣。
我冷笑着问:“知道她手段狠,你们还敢插眼?不怕她恼羞成怒,挖了你们的眼睛,再折了你们的手脚?”
白菲菲不答,反而提醒道:“乐乐她已经盯上你了。窜货局上,你坏了她的好事,还险些砸了北典苑的招牌,她现在恨不能活撕了你。”
“还有虎哥,除了窜货局的仇,他已经开始怀疑,上次的鼠局,是你砸了他的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做事不择手段,也不会讲求什么证据,只要有所怀疑,就等于认定是你。”
“之所以没下手,是因为他们还没找着机会。他们就等着你崴脚呢,你小心点。”
我笑而不语。
没下手?
这只是你以为而已。
窜货局当天晚上,虎哥就已经下过手了。
还请了索命门的人出手。
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
不过是索命门的人失手了,让他们投鼠忌器了而已。
我懒洋洋的说:“你专程跑一趟,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那我真是谢谢你。消息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白菲菲没说话,也没动弹。
我支住下巴,似笑非笑的问:“怎么,难不成你想通了,打算以自己为筹码,收我入麾下?”
白菲菲立马瞪了我一眼。
她正色说:“你今天去杂货铺,是不是为了鉴定那两个洋鬼子手里的凤尾尊?”
我顿时恍然。
“怎么,你还想打那两个洋鬼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