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栀栀吐脏水的空档,天机镜已经给栀栀简单介绍过这个世界了。
有趣的是,她这回竟然穿进了红楼梦世界,成为了绛珠仙草的父亲林如海有婚约的恩师之女徐若芙。
按照原本的剧情,这次原主被庶妹和穷书生算计成功,原主为了名声,迫不得已下嫁给穷书生。
不到一年,就抑郁而终。
庶妹想取代原主嫁给林如海,可惜人家林家主母根本看不上她一个庶女,转头就和徐家取消了婚约。
等林如海高中探花,被荣国公榜下捉婿,定给自己嫡女贾敏。
原主庶妹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落了个比嫡姐徐若芙还不如的下场,同样被当地商户坏了名声,嫡母拍板,叫她嫁给商户做继妻了。
没错,原主母亲到底是掌家主母,眼线遍布府邸,原主出事后没多久,就查清楚了是谁暗害的自己女儿。
最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复了回去。
栀栀抬眸看了眼庶妹,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道:
“二妹妹消息挺灵通的啊,我这边才落水,你后脚就跑来‘关心’了。”
徐若蕾心里一紧,干笑着解释道:
“大姐姐真会说笑,我也是恰好在附近闲逛,听到这边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呼救,担心这边出事,这才跑过来看一眼。”
栀栀冷笑,“希望是二妹妹解释的那样,要不然……”
威胁之语未尽。
徐若蕾却听出了其中未尽之意,她心里忿忿不平想着:
是,大姐姐你命好,一出生就是嫡女,从小就得老爷太太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我呢,我只是个小小的庶女,还是从奴才秧子的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没人看得起我,没人在意我。
凭什么我只能嫁个无甚家资的穷书生,你却可以嫁给家世显赫风度翩翩的林如海。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栀栀才不管她心中的怨念,感觉把脏水吐干净了,循着原主的记忆,赶紧回了自己院子洗澡换衣服。
“我的儿!”
栀栀刚洗完澡从浴房出来,就被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抱了满怀。
“芙儿,你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
不等栀栀回话,美妇人又道:“你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叫主子落水那么久才被救起来。
回头我就将这些小蹄子发卖了出去,再给你换几个好的来。”
这话一出,吓得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我们一次。”
徐母冷眼看着她们,“哼,我的芙儿是个好性的,平时也不敲打你们,惯得你们张狂地连主子都敢怠慢。
现在竟然变本加厉,越发懒怠了,姑娘出去走动也不知道跟着伺候。
我们徐府是万万容不得你们这等刁奴了。”
徐若芙的大丫鬟寻梅和映雪膝行至栀栀面前,哭求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求姑娘别把我们发卖出去。”
她们作为徐府嫡出大姑娘的贴身丫鬟,这些年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养出了几分美貌与气质。
要是被送到人牙子手上,说不得会被转卖到什么腌臜地方呢。
栀栀也是有过在古代生活的经历的,心里自然清楚她们在害怕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对她们心生怜悯。
徐母说的没错,原主性子软,与人为善,惯得身边这些丫鬟没有丫鬟样,竟然伺候主子都怠慢起来。
被发卖出去也是活该。
“母亲的主意甚好,我也觉得这些丫头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我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她们也不知道紧张一下我这个主子。
竟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说赶紧张罗着给我烧洗澡水驱寒,还是我指使她们一句,她们才愿意动一下。”
栀栀声音冰冷,当时真的都给她气坏了。
她还以为红楼世界的丫鬟都这么个尿性呢。
就像荣国府贾家的奴仆,仗着自己是老爷太太面前得脸的奴才,动辄就能给家里少爷小姐摆谱。
也是好笑。
寻梅和映雪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一点旧情都不讲,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下来,情急之下,想要抓住栀栀的裙摆,再开口求饶。
“姑娘……”
不等她们再说什么,徐母就狠狠拍了下桌子。
“红缨,绿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叫人把这些刁奴堵了嘴带下去!”
寻梅映雪等丫头不管怎么挣扎,还是泪流满面地被一干健妇拖了出去。
很快,屋内就安静下来。
徐母看着栀栀,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现在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池水寒凉,可别冻感冒了。”
然后一叠声催促,“红缨,你快去厨房叫人给大小姐煮一碗姜茶来,好给你们姑娘身体驱驱寒。”
一个肤色白皙,面容温和的中年女人站出来,屈膝道:“是,奴婢这就去厨房催催。”
屋里伺候的人只剩下徐母的人。
栀栀想到算计原主的庶妹和穷书生,忙从澎湃的母爱怀抱中挣扎出来,神色严肃道:“母亲,我这里有件要紧事要和你说。”
徐母愣了几秒,想到什么,也跟着严肃起来。
“什么事,你说。”
于是,栀栀就添油加醋把自己落水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尤其是特意跑来后院跳水救人的穷书生,还有她被救上没多久跑来左右张望,明显心怀鬼胎的的庶妹。
她都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了一遍。
“母亲,我今天之所以会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肯定是二妹妹和那穷书生里应外合一起算计的。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荷花池附近一个奴才都没有。”
独独留下一个不会游泳的木兰。
对了,木兰!
“母亲,今天幸好有木兰这个老实丫头在我身边,在我落水后帮我喊人。
这丫头算是救了我一命,你可千万别把她给卖出去,要不然显得女儿也太薄情寡义了些。”
她连忙说道。
木兰是原主前几年从乞丐窝救出来的。
刚来她院子里的时候还是个黑黑瘦瘦的火柴妞,因为长得不够齐整,规矩也没学好,不适合放在原主身边伺候。
这些年一直负责原主院里的洒扫活计。
天机镜突然道:“木兰不错,因为原主的救命之恩,一直对原主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原主付出性命。
原主嫁入穷书生家抑郁而终,这丫头觉得都是穷书生害了原主,在原主葬礼上拿着柴刀将穷书生一家都砍死了。
就冲这份忠心,你也应该留下她。”
栀栀觉得天机镜说得有道理,一转头就和徐母说了要将木兰提为大丫鬟。
“木兰是个忠心的,你想要就留在身边吧。”
徐母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不过想到丈夫门下的穷学生和庶女徐若蕾疑似里应外合算计自己的女儿,她保养得宜的脸绷得紧紧的,眼中划过一抹锐利的寒光。
“至于你说的二丫头和穷书生合起伙来算计你之事,我会好好查的,要是真是的,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徐母亲自给女儿擦干净头发,又盯着女儿把姜汤喝干净,就风风火火地去查女儿落水之事了。
一如原剧情,徐母在庶女身边放了自己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庶女最近频繁派贴身丫鬟往前院跑。
不过这个贴身丫鬟是孙姨娘特意买来给女儿徐若蕾的,并不是徐母的人。
所以庶女派她跑前院具体做了什么,还得好好审问一番才能知道。
徐母嘭的一声放下茶盏,不怒自威道:
“红缨,你亲自带着人往二丫头院子跑一趟,把她身边伺候的都给我押过来,我要好好审问一番。”
整个徐府都被她掌控在手里,她根本不担心后院姨娘庶女张狂,传出去什么不好的败坏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名声。
就算她们有心,也没这个银钱和手段。
徐父和徐母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共孕育两子一女,后院只有两个通房抬起来的姨娘。
其中只有孙姨娘生下一个庶女,就是徐若蕾。
也不怪徐若蕾自卑于自己庶女的身份。
实在是徐家总共四个孩子,就她一人是庶出,而且姨娘不受宠,自己也从小不受父亲重视,还被嫡母漠视。
对比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嫡姐,在府里的待遇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现在到了议亲的年纪,嫡姐被父亲说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林海。
林海出身于五代列侯的钟鼎之家,书香之族,而且三代单传,听说每一个嫁入林家的主母都带去了丰厚嫁妆。
只进不出,积累到如今家资丰厚到很多公侯之家都无法比拟。
她呢,却被父亲草草说给了一个农家学子。
那个农家学子的家里情况,比之她推出来算计嫡姐的那个猥琐书生王荀强不到哪里去,家里穷得叮当响。
全靠寡母和妹妹刺绣补贴家用,供他读书。
要是她嫁过去,不用想,估计也得挖空自己的嫁妆补贴穷男人。
徐若蕾心中不忿父亲和嫡母的偏心,又眼红嫡姐的婚事,这才兵行险招,意图毁了嫡姐的名节,取而代之。
可惜不知道王荀跑哪儿去了,让她的所有谋算都成了空。
谋算落空也就算了,似乎还被嫡姐看出了端倪,被狠狠阴阳了一通。
所以,徐若蕾自打从荷花池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生怕嫡姐找嫡母告状,让她和姨娘之后的日子过得更艰难。
该说不说,她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在她坐立难安中,迎来了嫡母身边的红缨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伙凶神恶煞的婆子。
“红缨嬷嬷,可是嫡母有什么吩咐?”
徐若蕾捏紧帕子,迎着红缨嬷嬷严肃的神色,僵笑着问道。
红缨也没仗着自己是当家主母身边伺候的拿乔,客客气气给徐若蕾行了一礼,这才面无表情道:
“好叫二姑娘知道,夫人听说二姑娘院子里的丫鬟最近总是鬼鬼祟祟往前院跑,夫人担心这起子奴才不懂事,坏了二姑娘名声,特意叫去她们正院敲打一番。”
她嘴上恭敬有加地胡说八道着,行动上却不给徐若蕾质疑的余地。
一抬手,后面的婆子当即扑上去把徐若蕾的贴身丫鬟摁住,捆好押着离开了院子。
徐若蕾好几次想开口,都被红缨打断,还口口声声表示夫人一番慈母心肠,希望二姑娘别惹夫人伤心。
堵得徐若蕾想辩解都没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被那些婆子押着离开院子。
“不行,我得去找姨娘拿主意!”
她跺了跺脚,赶紧往小佛堂找孙姨娘去了。
院里伺候的两个二等丫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二姑娘怎么想的。
遇到事竟然想找透明人似的孙姨娘商量。
也不看看孙姨娘在老爷夫人面前一年到头能说上几句话,找了也白找。
其实这些丫鬟都看低了孙姨娘。
人家孙姨娘脑子活络的很,也就是先天条件限制了她发展,但凡她长得美貌些,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境遇。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
孙姨娘知道女儿自作主张做了什么事后,气得直戳女儿脑门。
“你知不知道你院里有夫人的人,你是怎么敢在夫人眼皮子底下算计你大姐姐的!
“你以后还想不想好了。”
“夫人心眼子可不大,要是叫夫人知道你做的事,别说穷秀才了,就是连穷童生都轮不到你。”
“到时候夫人再在你的嫁妆上稍微糊弄一下,只给你一些面上光的东西,你以后就可着过苦日子吧。”
徐若蕾被吓得不轻。
“不……不能吧,太太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如此苛待我吧?”
孙姨娘深吸一口气:“怎么不能,到时候太太也学你的手段,叫你坏了名声,你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丫头怎么学的一肚子心比天高。”
“你和你大姐姐比什么,人家是嫡女,你是庶女,这是你一出生就注定的,就算你算计成功了,人家林家太太也看不上你做儿媳妇。”
“你可没有一个做封疆大吏的外祖父,更没有在京城做官的舅舅。”
人家林太太为什么找大姑娘做儿媳,还不是看重太太娘家,期盼着太太娘家人将来能在官场扶持自己儿子一把。
自己这个蠢女儿怎么会以为人家只是单纯地看中他父亲这个恩师的身份。
其实她早年也有些心比天高的想法。
可惜当家太太不是吃素的,老爷更是和太太青梅竹马的情分,她一个样貌寻常的通房丫头想插都插不进去。
后来被老爷看出了不安分的想法,直接冷落了她。
要不是命好,及时爆出有孕,说不得早就不知道被撵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了。
也是因为老爷的厌弃,生了孩子后,她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窝在院子里的小佛堂安心为老爷太太祈福。
看在她识时务的份上,老爷这才没把女儿交给蒋姨娘抚养。
“老爷给你找的夫婿我打听过了,是个有才华的,你只需要熬两年,等他中举做了官,你也就苦尽甘来了。”
说到这里,她恨铁不成钢地又戳了下女儿的额头。
“你说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尽觊觎些自己够不着的人。”
徐若蕾委屈得不行。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一家子姐妹,徐若芙就那么命好,能嫁给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林公子,我就只能嫁给农家子。”
“难道就因为我没一个出身高贵的母亲,没有得力的外祖家?”
“可严格算起来,我也是太太的女儿,徐若芙那做封疆大吏的外祖父也是我外祖父,京城做官的舅舅也是我舅舅。”
“我要是嫁给林海,他们于情于理都不该区别对待,也得扶持这个外孙女婿!”
她想得倒挺美。
也不想想人家和你有血缘关系吗。
就白白浪费资源扶持你一个外八路外孙女的丈夫。
孙姨娘也被自家女儿的蠢样气了个倒仰。
早知道、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放任女儿由太太教养的,瞧把她女儿养成什么样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正院
威逼利诱下,徐母已经从徐若蕾的贴身丫鬟嘴里套出了真相。
“好啊,真是好的很!”
“我都不知道手底下的庶女竟然生出这么狠毒的心思,连姐姐的名节都敢算计,这是想逼我儿去死。”
徐母怒不可遏,当即叫人把徐若蕾母女那边的特殊待遇给免了。
“以后不必再补贴她们,我好吃好喝养着这个庶女,没想到竟然养大了她的心思,别家庶女什么待遇,以后也给她什么待遇。”
“省的吃得太饱,净想着算计家里姐妹。”
红缨也觉得二姑娘委实白眼狼了些。
“这歹竹果然出不了好笋。”
“也不看看哪个当家夫人像夫人这么好心,不寻家里庶女磋磨就算了,咱们大姑娘有什么,也经常会往二姑娘那边送一份。”
“没想到竟叫她养大了心思,和她姨娘一样不知天高,算计自己不该算计的人。”
“奴婢觉得二姑娘是好日子过多了,等会儿奴婢就去吩咐厨房,以后饭食就按一般人家庶女待遇来。”
“省的二姑娘吃得太饱,算计个没完。”
徐母觉得这个磋磨手段不错,于是默认了红缨的想法。
既然这个庶女不识好歹,那她这个做嫡母的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徐若蕾和孙姨娘过上了苦日子,天天萝卜白菜吃着,吃得脸都快绿了。
孙姨娘不是没想带着徐若蕾来跟徐母道歉,可是徐母根本不见她们。
徐若蕾不服气,想找父亲告状。
可惜徐父早在妻子这里得知庶女做的事,气的骂了句心思歹毒,直接给她禁了足,让她在出嫁之前安分点。
要是再整出幺蛾子,他就当没这个女儿。
吓得孙姨娘下了狠心管教女儿。
徐若蕾出不去,不仅得日日听孙姨娘碎碎念,还有嫡母身边的嬷嬷过来盯着她学规矩,绣嫁衣。
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
夜深人静,院子里蝉鸣阵阵。
栀栀换好夜行衣,也就是黑色运动套装,脸上戴着NbA黑人运动明星搞怪3d头套,将守夜丫鬟迷晕后,一个助跑跳出院墙。
来到今天落水的荷花池边,放出自己多次升级改造过的机器人小A。
“小A,把池塘底的死人给我捞上来。”
然后又对空间里嗑着瓜子悠哉悠哉看电影的天机镜道:“镜子,你给我导航一下扬州的南风馆,我要给南风馆送个快递。”
镜灵立马扔掉手里的奶油味瓜子,学着某德地图导航腔。
“好的,请稍等。”
顿了两秒,开腔导航道:“请栀栀女士带好快递,往左一直走,穿过后花园……”
升级到最顶配的小A拥有蜘蛛侠一般的能力,随手甩出的超高粘性的蜘蛛丝能牢牢黏在墙上。
就算带着一千斤的重物,也丝毫不影响其粘性。
于是,深更半夜的南风馆必经路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行走在巷子里的一组更夫一人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边走边敲。
这时,一阵疾风擦脸而过。
两人下意识抬头看眼,这一眼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只见一个身高约莫八尺多身材魁梧的男鬼正悬空飞梭着,手抱着一个人,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啊啊啊!”
“鬼啊,有鬼,这里有鬼!”
两个更夫吓惨了,扔掉手里的铜锣和梆子,只恨爷娘没给他们多生几双腿,屁滚尿流地朝着反方向跑。
两人声音之凄厉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真被鬼追了。
吓得不少人都起夜爬起来打探消息。
栀栀不知道自己这一出造成多大的混乱,她这会儿正指使小A将尸体往某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床上扔。
“对,就是这个人,把尸体上的衣服全剥了,扔这人床上。”
小A接到主人指令后,动作麻利地三下五除二把王珣身上的衣服剥了精光,将人塞进那纨绔子弟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