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眸子亮亮的,看向自己时的微笑露出点少女家的娇憨。
无望夜这才发觉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是个才十几岁的少女。
“好。”他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明明清晰的看着她,却又好像脱离这些在回答自己。
“家人”一词太过于遥远了,时至今日他早已忘记了记忆中那个生下他的女人。可是他平静的心也在告诉他,是面前这个人的话,他似乎可以接受。
少女听到他的回答,喜悦染上了眸子。
那双干净的眼睛,再次染上了属于他的色彩。无望夜这么看着,看着月下夜樱,嘴角微微上扬。
就这样,两人就这么生活在这片竹林里。
“快来!这里这里。”
雨水哗哗的打在翠绿的竹叶上,又顺着叶脉的经络流下。垂在叶尖上,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泥土上转瞬即逝。
无望夜跟着跑在前面的月下夜樱。
这场雨洗刷着夏日的炎热,也追赶上两人的脚步。
落下的雨水逐渐被枯叶代替,林子里被铺上了一层澄色的外衣。
枯败的叶子垂挂枝头,又打着旋儿的落下,融入泥土。
“是不是很香?”
月下夜樱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一边摆弄着面前的烧烤一边向坐在身旁的无望夜问道。
“咳,还不错。”
男孩身上明显有了肉,个子看着也拔高了不少,脸上的线条也明显了起来。
温凉的风变得刺骨,呼啸着带来冬季的落雪。一夜之间,就画白了世界。
“夜,快来!帮我..搬一下..这个雪球!”
少女费力的滚动出一个巨大的雪球,正艰难且曲折的准备为自己的雪人“添砖加瓦”。
“知道了,笨蛋。”看到女孩的脸都贴到了雪球上,后面的那只脚脚尖更是立起呈九十度的样子。面无表情骂过一句后,慢悠悠的走过去帮忙。
时间像想要握住的沙,越是用力越是从指缝溜走。一晃过去就是十年。
然而,
最近的月下夜樱感到格外疑惑,夜的性格最近变得越发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吧。
有时能看到他自己偷偷溜下山,比起从前多了更多小秘密,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
甚至脸上的疤变的更加明显,脸颊上出现了一些浅浅的青痕,似乎就连身上也蔓延上了纹路。
说起来,
最初,她的目的只是将他杀死,是如何稀里糊涂就这么教导他了呢?
似乎是从那只血淋淋的手攥紧她衣摆时,便想好不随意看待,和傲慢的决定他的人生了。这是生活在道德法制社会极高家乡的教导。
哪怕她也曾亲手处决过生命。
“夜,要出门了吗?”
身穿浅花色女性和服的无望夜如今的身形已经比月下夜樱还要高了,身上的肌肉线条紧实又有力。
此刻他正准备出门,回头看着少女:
“好啰嗦,别管我。”
十年来,他不是没看出月下夜樱的异常。
不会改变的容貌,面对任何都淡然处之的性子,还有……
她身上那隐约的咒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