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那狭小逼仄的监控室里。
牧诗幽跷着二郎腿。
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
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活像只狡黠的狐狸。
听着侯亮平扯着嗓子喊“被虐待”......
她心里直犯嘀咕:“哟......没床就喊天喊地,娇生惯养的主儿......”
“真是笑话!平日里怕是都被伺候惯了......”
“吃点苦头就受不了啦?”
“没床咋睡啊?渴死了......快给口水!”
“还有吃的,赶紧拿来!”
侯亮平嗓子都快喊破了。
那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过道里回荡。
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憋屈。
其他检察人员也跟着起哄。
一时间......叫嚷声此起彼伏,可牢房外却静悄悄的。
连个鬼影都没有,压根没人搭理他们这茬儿。
十几分钟过去。
侯亮平嗓子干得直冒烟。
冒烟都快冒火了,还是没人现身。
他气得满脸通红。
攥紧拳头,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那股火直往上冒:“祁同伟......你个王八蛋,给我等着......”
“等老子出去,绝对扒你一层皮!”
想着自己一世英名。
全毁在今儿这事儿上。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陆亦可在隔壁房间。
也是一肚子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祁同伟......你真缺德冒烟儿了......”
“这叫啥事儿啊!没床咋睡?旁边还有男的......”
“待会儿咋整啊?”
她到底机灵些。
没跟着侯亮平瞎嚷嚷。
心里琢磨着,真把嗓子喊哑了,没水喝不得更遭罪?
正想着呢。
“啪”的一声......房间灯全灭了,只剩走廊那盏昏黄小灯幽幽亮着。
陆亦可长舒一口气。
借着那点儿微光,蹑手蹑脚挪到马桶边。
脸上一阵发烫,虽说黑灯瞎火,可心里还是别扭得很。
解决完事儿。
她一屁股坐到墙角椅子上。
双手抱膝,把脑袋埋进去,满心无奈:“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祁同伟......”
“这笔账咱记下了!”
此刻......
整个看守所骂声一片。
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火。
却又没处撒。
牧诗幽在监控室瞧着这一幕。
得意得不行,脸上笑开了花:“让你们招惹我偶像,遭报应了吧!”
“这就是下场!”
末了......
她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叮嘱工作人员:“瞅紧咯......半夜给他们弄点吃喝......”
“别闹出病来,我先撤......明早再瞅瞅。”
说完......
哼着小曲儿,美滋滋地开车回家。
路上......
牧诗幽脑子却像不受控制似的。
想起梁璐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心里顿时酸溜溜的。
嫉妒得直冒火:“哼......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嫩得跟小姑娘似的......”
“凭啥呀......厅长这么优秀,咋就娶了她?”
“鲜花插牛粪上咯!”
越想越气。
脚下油门踩得更狠了。
回到家......
往床上一躺,满脑子又都是祁同伟那镇定自若、帅气逼人的模样。
心像揣了只小兔子。
怦怦直跳。
她翻来覆去。
怎么都睡不着,黑暗里......只能借着脑海里祁同伟的影子自我安慰:“好在还有偶像陪着,不然这漫漫长夜可咋熬哟……”
另一边......
祁同伟第二天一大早。
被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声吵醒。
他一睁眼。
神清气爽,哪有半分疲惫,心里直乐:“这‘体能卡’真绝了......睡这么晚还生龙活虎的......”
“给力......”
翻身起床。
套上衣服下楼,刚倒杯冰水要喝,电话跟约好似的响起来。
一瞧......是高育良。
祁同伟赶忙接起。
恭恭敬敬叫了声:“老师......”
电话那头。
高育良声音冷得能结冰。
带着明显的不悦:“祁同伟......昨晚那么大件事儿......”
“咋不跟我说一声?翅膀硬了是吧!”
高育良也是刚起床。
一听这事儿,火“噌”就冒起来了。
在他眼里。
汉东政坛暗流涌动。
两大阵营泾渭分明。
一边是自己牵头的汉大帮。
另一边是以李达康为首的秘书帮。
祁同伟这么一折腾。
天知道会惹出啥乱子。
他能不着急上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