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啊,你跟蔡成功签的那合同......”
“打从一开始就不硬气,毛病多着呢。”
高育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合同就是个烂摊子,漏洞百出,可他和赵瑞龙穿一条裤子多年,感情深着呢,哪能轻易挑刺儿,就一直装糊涂。
其实在汉东官场,大伙都心照不宣,知道这合同有问题,可碍着赵立春的面子,都跟睁眼瞎似的,没人吭声。
“当初京州法院白纸黑字认定合同有效......”
“咋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不行......”
“我咽不下这口气,非得上诉讨个说法......”
“把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赵瑞龙眼睛瞪得通红,像只被激怒的公牛,咬牙切齿地吼道,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高育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冷哼一声:“哼,你心里没点数啊?当初合同为啥能被认定有效......”
“还不是你们背地里给陈清泉那家伙塞了好处......”
“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上诉?”
“纯粹是白费力气!大风厂都被京州市政府收回去了......”
“眼瞅着今晚就要拆,地都卖给高小琴了。”
“就算你上诉赢了,指望京州法院或者政府给你赔钱?”
“做梦去吧,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儿!”
虽说嘴上冷嘲热讽,可高育良心里也跟刀割似的疼啊。
他在山水集团偷偷攥着 10%的股份呢。
这大风厂的地一易主,他的钱袋子得瘪一大截,损失惨重啊。
“那我的钱就这么打水漂啦?一个亿啊,就这么没了!”
赵瑞龙气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在屋里来回转圈,像只被困住的猛兽,疯狂又绝望。
高育良犹豫了一下,走上前,神色凝重地劝道:“瑞龙,我瞅着这形势不大对劲儿啊......”
“最近风声鹤唳的。要不,你出去避避风头......”
“等这阵儿过去了再回来?”
赵瑞龙一愣,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问:“形势不对?咋不对了?”
高育良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说:“你看看,先是丁义珍被通缉......”
“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连大风厂这合同都被推翻了。”
“我琢磨着,这是有人故意找茬......”
“冲着立春书记来的啊。”
赵瑞龙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有点哆嗦:“不能吧?我家老爷子刚下台去京城......”
“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有人敢动真格的啦?”
高育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瑞龙,听我一句劝,出去躲躲......”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不甘心啊!”
赵瑞龙一拳砸在桌子上,“我眼巴巴等了大风厂两年,就差临门一脚......”
“昨天晚上都要动手强拆了,结果呢?”
“法院一道判决,说合同无效......”
“地还让高小琴那娘们捡了便宜!”
“我恨死祁同伟了,要不是他横插一杠子......”
“这地能飞了?这可是未来能值百亿的肥肉啊!”
高育良心疼地看着他,无奈地劝道:“瑞龙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保命要紧。这年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赵瑞龙耷拉着脑袋,郁闷地嘟囔:“行吧,明天我就去香江,躲在望北楼。”
“听说那地方安全,就算有人想动我......”
“也不敢轻易进去,周围一公里都是我的‘避风港’。”
高育良一听,心里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就对了,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大展拳脚。”
挂断电话,高育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了麻花。
他盯着天花板,心里直发慌,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祁同伟了。
这小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回居然能找到合同的破绽,不简单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八成是高小琴的功劳,那女人可是商场上的“女诸葛”,找个合同漏洞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育良心里酸溜溜的,暗忖:这下可好,大风厂的地归了高小琴,再加上光明峰项目这棵摇钱树,她的身家不得跟坐火箭似的往上蹿。
翻个十倍都不止。
“唉,看来祁同伟当初和赵立春划清界限是明智之举啊。”
高育良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懊悔,“我呢,猪油蒙了心,稀里糊涂就接了赵瑞龙给的 10%股份。”
“现在可好,想退都退不回去了。”
他想起家里那个赵瑞龙安排的女人,还有两人的孩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自己和赵家牵扯太深,就像掉进沼泽地,越挣扎陷得越深,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
当天深夜,祁同伟和高小琴像两只归巢的倦鸟。
悄悄钻进了大风厂附近酒店的房间。
房门一关,屋里就剩下他们俩,暧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祁同伟一把将高小琴揽入怀中,紧紧相拥,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高小琴娇嗔地拍了拍他的胸膛,笑嘻嘻地说:“老公,你可真坏,天天折腾梁璐姐,瞧把她累的。”
祁同伟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她当年仗着梁家权势打压我......”
“这笔账我还没跟她算呢。现在不过是让她吃点苦头......”
“长长记性。”
在他心里,对梁璐可没半分怜悯,只有一肚子的怨恨,觉得这女人毁了他的青春,践踏了他的自尊。
不过,他也寻思着,等哪天惩罚够了,兴许这股恨意能淡一些。
“哈哈,她是用权势压过你,可后来不也把自己赔给你了嘛。”
高小琴笑着打趣。
“那是她活该!”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还有梁家那俩兄弟,在京城耀武扬威的......”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让他们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高小琴微微一怔,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提醒道:“老公,梁家兄弟在京城可是手眼通天......”
“位高权重,你想赶超他们,可不容易啊。”
祁同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哼,事在人为嘛,我自有办法。”
其实,他心里藏着个天大的秘密——他是个穿越者。
身上还带着个神奇的系统。
虽说名义上三十九岁了,可身体机能跟二十来岁小伙子没啥两样。
系统空间里还躺着一张青春卡,关键时刻能让人年轻十岁。
他坚信,只要抱紧系统大腿,一路升级打怪,将来超越梁家兄弟不在话下。
“你梁璐姐今儿累坏了,今晚你陪我。”
祁同伟坏笑着,又把高小琴往怀里紧了紧。
高小琴脸一红,娇笑着挣脱他的怀抱:“你可别像对梁璐姐那样折腾我,我可受不了。”
祁同伟哪肯罢休,再次将她紧紧搂住,两人嬉闹成一团,一时间满室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钟的太阳刚冒头,祁同伟和高小琴就像一对恩爱的鸳鸯。
携手来到郊区高尔夫球场。
高小琴是个高尔夫迷,一到球场就像鱼儿进了水,兴奋得不得了。
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祁同伟手机响了,打破了这份惬意。
他一看,是商业局局长打来的。
“祁市长,有几个南方来的大老板......”
“急着要跟咱们政府签投资合同......”
“跟光明峰项目有关。这都是达康书记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谈下来的......”
“可因为大风厂一直拖着没拆......”
“那些老板心里没底,一直观望。”
“这不,大风厂一拆,消息传出去......”
“他们立马就赶过来了。”
商业局局长在电话里竹筒倒豆子,说得又急又快。
祁同伟一听,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笑开了花:“好嘞,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拉着高小琴就往停车场走,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意气风发。
“老公,这下大风厂拆了,光明峰项目可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一路畅通无阻,一日千里啊!”
“恭喜你,又能添一大笔政绩啦!”
高小琴亲昵地挽着祁同伟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偷了腥的猫。
祁同伟低头看着她,满脸宠溺:“我也得恭喜我家小琴,拿下光明峰项目最值钱的一块地。”
“你就等着吧,京州可是江南省的心脏......”
“虽说现在经济比不上吕州,可潜力无限......”
“迟早 Gdp 破十万亿。到时候......”
“光靠这块地,你的身家就得破百亿......”
“我可得指望你养我咯。”
说着,两人哈哈大笑,笑声在球场上空回荡。
等祁同伟和高小琴换好衣服,风风火火赶到市政府,牧诗幽已经带着财政局周局长、商业局局长、国资委领导一帮人等在那儿了。
牧诗幽一看见高小琴,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下,酸溜溜的。
她瞧着高小琴容光焕发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昨晚这女人肯定跟祁同伟腻歪了一整晚。
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
高小琴倒是淡定,微笑着朝牧诗幽点了点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小姑娘,对祁同伟有意思。
她寻思着,现在梁璐一个人应付祁同伟够呛,而且那家伙对梁璐也太狠了,要是能把这小秘书拉拢过来,给梁璐搭把手,往后日子也能轻松些。
牧诗幽却不领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压根不搭理高小琴,把脸拉得老长,活像别人欠了她二斤黄豆似的。
这一天,市政府热闹得像过年,三家大商人和京州政府顺利牵手,签下投资协议。
第二天,又有两家公司闻风而动,加入合作行列。
第三天,五家企业扎堆赶来,生怕错过这趟财富列车。
第四天,更是不得了,七家企业蜂拥而至,抢着分一杯羹。
这些项目,可都是李达康和丁义珍之前跑断腿、磨破嘴谈下来的。
就因为大风厂这颗“钉子”,一直悬而未决。
如今,却都成了祁同伟的囊中之物。
李达康坐在办公室里,每天看着关于光明峰项目的汇报,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握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多年的政绩,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进祁同伟的口袋,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愤怒。
“这……这都成祁同伟的了!我的心血啊!”
李达康咬牙切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疯狂又无奈。
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为官多年,两袖清风,从没干过贪污腐败的事儿,身上干干净净,没啥把柄。
按说,这么多天调查下来,早该有个结果了,可纪委和检察院那边,却像哑了火的枪炮,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之前问过老领导,心里也清楚,上头规划的是沙李配,可现在这情况,咋看咋不对劲啊。
“沙瑞金这是故意打压我啊!”
李达康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公然把我的政绩拱手送给祁同伟,太欺负人了!”
他越想越气,胸口像要炸开一样,可又无可奈何。
冷静下来,李达康又陷入了纠结的泥潭。
他知道,上头定的是沙李配,可这“配”法儿有讲究啊。
要是自己强硬到底,二把手也能跟一把手掰掰手腕,平分秋色。
可现在呢?
形势逼人,要是不低头,光明峰项目剩下的政绩,也得全让祁同伟吞了。
眼下,祁同伟不过才拿走五分之一,要是服个软,兴许还能保住五分之四。
可一旦低头,往后在沙瑞金面前,自己就只能当个配角,唯唯诺诺,任人摆布了。
“不甘心啊!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拱手让人?”
李达康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满脸痛苦,“这五年京州书记,我岂不是白当了?啥作为都没有!”
屋里一片死寂,只有李达康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形势比人强,现在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角,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