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狂风夹着暴雨,跟一群发了疯、张牙舞爪的野兽似的。
一个劲儿地往车窗玻璃上扑。
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那声音大得震耳朵,就好像是这吕州黑沉沉的夜空里奏响的一首又狂暴又乱糟糟的曲子。
把这本来就暗潮涌动的夜晚。
搞得更加诡异吓人了。
祁同伟一个人闷在车里,黑乎乎的,他那双眼睛透过车窗,瞅着外面让雨幕遮得啥都看不清的世界。
可他这心思,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不受控制地飘回到几个小时前。
跟陈书婷那场刺激得让人心脏都快蹦出来、让人痴迷得不行的水火交融。
他一边想着陈书婷的模样、一举一动。
嘴角就不自觉地往上挑,露出那种志在必得又有点坏笑、玩味的样儿。
在祁同伟心里头,只要是被他瞧上眼的漂亮女人。
那都得乖乖进他的“后宫”,让他慢慢欣赏、摆弄。
这陈书婷,在他眼里,那就是朵带刺扎手,可又勾人得要命的玫瑰。
在梦缘酒店那个黑咕隆咚、跟外面世界断了联系似的角落里。
陈书婷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湿漉漉地耷拉在她那白得晃眼的脖子周围。
有几缕让雨水泡透了的头发。
紧紧贴在她微微泛红的脸蛋上。
活脱脱就是一张天然的美人湿身图。
把她那张脸衬得娇艳欲滴。
就跟大雨里盛开的牡丹似的。
散发出那种能要人命的诱惑。
雨水顺着她的衣裳往下淌。
那衣裳紧紧贴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子上。
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都给亮出来了。
一道道的弧线,就好像是在跟所有人显摆她有多妩媚似的。
祁同伟脚下迈着步子,稳稳当当的,可又透着股子着急劲儿。
朝着陈书婷走过去。
他抬手的时候,手指头还微微抖了几下。
好像带着点啥期待似的。
等他轻轻给陈书婷捋了捋头发。
手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热乎乎、又软又滑的脸蛋时。
那感觉就跟一道闪电似的。
“嗖”地一下直击他心底,让他心里头“咯噔”一下,眼睛深处“腾”地就燃起一股火苗。
陈书婷微微扬起脑袋,眼睛里满是又爱又恨的复杂劲儿。
各种情绪在眼底直翻腾。
刚要张嘴说话,祁同伟就跟被心里头的野兽驱赶着似的。
再也压不住心里头的冲动了。
他身形一晃,带着一股让人没法抗拒的劲头。
一把就把陈书婷搂进怀里。
两条胳膊跟铁箍似的,瞬间就收紧了,就好像要把陈书婷跟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让她只能是他的人。
陈书婷下意识地轻轻挣扎了几下。
那软弱无力的反抗,在祁同伟眼里,就跟拿小扇子轻轻扇那火苗似的。
反倒把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给勾起来了。
祁同伟微微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陈书婷微微哆嗦的嘴唇。
就跟盯着世上最稀罕、最宝贵的猎物似的。
紧接着,他脑袋一低,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陈书婷的嘴唇压过去。
又急切又霸道地亲上去,那股子劲头,就好像是在跟所有人宣告这地儿归他管了。
陈书婷“嘤咛”一声,身子先是一僵,刚开始那抗拒明摆着的。
可祁同伟哪能就这么算了。
他舌头一伸,一个劲儿地加深这个吻。
跟攻城略地似的。
慢慢地,在他热得能把人给融化了的攻势下。
陈书婷也好像掉进了这片感情的大漩涡。
眼神变得迷迷糊糊的,两只胳膊也不知不觉地慢慢环上祁同伟的脖子。
两个人的呼吸急促得缠在一块儿。
热乎得不行,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那种让人憋得慌的暧昧气息。
就在那一刻,时间好像真的停住不动了。
整个世界好像都没了,就剩下他俩跟敲鼓似的、急促得不行的心跳声。
还有窗外那好像要把天地都吞下去的狂风暴雨的呼啸声。
祁同伟沉浸在这超级亲密的劲儿里。
心里头一方面是征服了这朵带刺玫瑰的痛快、过瘾的感觉。
另一方面,又隐隐约约有点担心以后会出啥变数。
不过这会儿,欲望已经把他的脑子给冲昏了。
他瞅着怀里的陈书婷,心里头打定主意,不管以后的路咋走,他都得把她紧紧抓在手里。
让她变成自己一个人的。
香江,望北楼酒店内,纸醉金迷。
赵瑞龙左拥右抱,怀中的美女娇躯柔软,他却没了兴致,不耐烦地一次次拨打杨健的电话。
“这家伙睡死了?”
赵瑞龙眉头紧皱,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都一点了!怎么也不汇报下情况......”
“到底拍到祁同伟和陈书婷的画面?”
“难道在梦缘酒店,高启强兄弟给杨健塞了美女......”
“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忘了正事?”
想到这儿,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怀里的美女悠悠转醒。
“领导,这雷咋就不停呢?天气预报可没说有雨......”
“这会儿狂风暴雨的,你啥时间回来呀......”
“我怕……”
美女娇嗔地嘟囔着,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此时,两点已过,祁同伟还未归家。
牧诗幽强撑着困倦的眼皮。
坐在床头,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的雨夜。
满心焦急。
只因祁同伟答应过今晚回来。
她便固执地守着这承诺。
突然,手机震动,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是祁同伟发来的。
牧诗幽瞬间精神,忙不迭地回拨过去:“领导,你快到了吗?”
“快了,雨太大,车开得慢。”
祁同伟的声音带着笑意,“诗幽,还记得咱俩打的赌不?”
“赌?让杨健下台那个?”
牧诗幽一怔,几天前的赌约涌上心头。
可她怎么也不信,短短三天,祁同伟能撼动根基深厚的杨健。
“这……怎么可能,你在常委会孤掌难鸣......”
“那些人可都向着赵家,你提十个议案都通不过。”
“等我回去,准备收赌注吧。”
祁同伟爽朗地大笑。
“啊?领导,你真做到了?”
牧诗幽拔高了声调,满是惊愕。
“那当然。”
祁同伟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
“那天欺负你的小混混,背后就是赵家或杨健指使......”
“我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你是为自己女人报仇,我就知道。”
牧诗幽嘴角上扬,声音甜腻。
“哼,刚才冲动了,现在清醒了。”
祁同伟调侃道。
“坏蛋领导,快回来,打雷我害怕......”
“等你哦。”
牧诗幽挂了电话,嘴角笑意却未消散。
两点半左右,祁同伟终于踏入家门。
上了二楼,卧室里暖黄的床头灯散发着柔和光晕。
牧诗幽身着丝质睡衣,倚在床头,美得惊心动魄。
她比陈书婷更多了几分青春朝气。
双眸亮晶晶的,乌发如瀑,清纯又妩媚。
“领导,你可算回来了!到底咋回事......”
“杨健咋就下台了?”
牧诗幽惊喜地起身,拉住祁同伟的手。
“先领我的赌注,我洗漱下,抱着你慢慢说......”
“行不?”
祁同伟笑着捏捏她的脸。
“好。”
牧诗幽红着脸点头。
这一夜,祁同伟回到家中,看到牧诗幽乖巧地靠在床头等待。
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
他缓缓坐到床边,目光在牧诗幽略带憔悴却依旧动人的面容上停留片刻。
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似是带着些安抚。
当他如常地将牧诗幽揽入怀中。
那熟悉的温软触感传来。
与陈书婷欢爱时的热烈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
他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收紧。
又像是对心底欲望的一种克制。
“领导,杨健倒了,吕州是不是就咱们说了算?”
牧诗幽窝在他怀里,轻声问。
“还早,赵家势力盘根错节。不过......”
“公安队伍暂时能掌控,有了这股力量......”
“能办不少事。要是再拿下关键一人......”
“吕州才真能握在掌心。”
祁同伟目光深邃,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抓谁呀?”
牧诗幽好奇心顿起,眨眨眼。
“你猜猜,猜对了,答应你个时间......”
“答应你个条件。”
祁同伟亲亲她的额头。
牧诗幽冥思苦想几分钟,突然说出一个人名。
祁同伟闻言,不禁愣住,眼中满是惊讶:“厉害啊,你咋猜到的?”
“别忘了,我公安出身,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牧诗幽咯咯笑起来,清脆悦耳。
“行,既然猜对了,条件随你提。”
祁同伟刮刮她的鼻子。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牧诗·幽狡黠一笑,“我才不浪费这机会提跟你在一起这种要求呢......”
“我快把你拿下了。”
“你想得美。”
祁同伟被逗乐,无奈摇头。
“等我伤好了,你还抱着我睡......”
“好不好?”
牧诗幽不死心,又问。
“不好,我怕忍不住。”
祁同伟一本正经地拒绝。
“忍不住就别忍嘛,又不是你一个时间......”
“又不是你一个人开心。”
牧诗幽眨眨眼,说得理直气壮。
祁同伟一时语塞,竟觉得这丫头的话不无道理。
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行不行,差点被你绕进去,睡了。”
说罢,他搂紧牧诗幽,闭上眼,嘴角却噙着笑意。
牧诗幽看着他的侧脸,脸上洋溢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仿佛看到两人的未来已在脚下徐徐铺展。
同一时刻,凌晨两点半的公安厅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赵东来坐在办公桌后,身旁是京州刑警大队大队长。
亦是他多年的亲信,他有意将其提拔至省厅。
“厅长,这么晚了,咋还不下班?”
大队长忍不住开口。
“再等等。”
赵东来目光沉稳,盯着桌上的手机。
恰在此时,时间,恰在此时,手机震动,赵东来迅速接起:“程度,行动咋样?”
“顺利得很!”
程度的声音透着兴奋,“高启强、杨健、周江都拿下了......”
“他们也交代了,赵宏、刘益民参与违法犯罪......”
“证据都录取完,发你邮箱了。”
“好小子,最近干得漂亮,真让我刮目相看......”
“以前还当你只会溜须拍马。”
赵东来开怀大笑。
“我那也是为了往上爬,爬上去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
程度嘿嘿笑着,语气里却有几分心虚。
“得了,挂了。”
赵东来挂断电话,陷入沉思。
“厅长,程局长不是带队拉练去了?”
“咋执行任务了?”
大队长满脸疑惑。
“别管这些。”
赵东来起身,神色冷峻,“刚拿到证据,赵宏、刘益民涉吕州黑恶势力保护伞一案......”
“咱们立刻行动,拿下他俩。”
“厅长,他俩好像在京州一家酒店。”
大队长忙道,心中震撼不已,没想到新官上任的赵东来如此雷厉风行。
刚上台就要对两位副厅长开刀。
“放心,我请示过沙书记了,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就等这证据,他俩好日子到头了。”
赵东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沙书记上台,岂会容忍赵家在公安系统安插亲信。
这两人还妄图竞争厅长之位。
真是自不量力,早成了沙书记必拔的眼中钉。
京州某酒店,凌晨两点半,赵宏、刘益民的房间内。
灯火摇曳。
两人借酒消愁,对着满桌的酒瓶长吁短叹。
几个亲信下属垂手站在一旁。
大气都不敢出。
“凭啥是赵东来当厅长?他犯过渎职错......”
“哪点比得上咱?”
赵宏猛地灌下一口酒,满脸怒容。
“就是,太不公平了!”
刘益民也跟着抱怨,眼神阴郁。
“估计沙书记不愿用立春书记的旧人了......”
“哼,人走茶凉啊。”
一个下属低声嘀咕。
“立春书记进京升职,他沙瑞金就不怕得罪人?”
赵宏冷哼。
“升职也是闲职,今时不同往日咯。”
刘益权,刘益民摇头叹息,又闷头灌酒。
就在这时,房门“砰”地被撞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屋内众人。
赵宏、刘益民惊恐地瞪大双眼。
酒意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