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段时间她一直浑浑噩噩的。
她对那件事情虽然有印象,但也记不太清了。
周肆北如今说起那件事情,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一样。
他又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易晚池,易晚池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又接了过去。
周肆北一瓣橘子,一瓣橘子的给她摘着。
易晚池渐渐地,开始下意识地等他。
等不及了,她就又看向周肆北。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周肆北这样低眉顺目,强大又温柔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他。
可能就像是看一个文字一样,看的越久越觉得陌生。
易晚池渐渐的,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看的人,是不是那个跟自己结婚七八年的周肆北了。
周肆北又一次把一瓣儿橘子给剥好,还没有抬头就问她:“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易晚池收回自己的目光。
在周肆北又一次把橘子递过来的时候,易晚池别开脸说:“不吃了。”
她说不吃了,周肆北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面,又起身,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腕,说:“上楼去吧。”
易晚池有一点儿抗拒,但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他,到底还是有一点儿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周肆北拉着她,往楼上走,易晚池就这样被他牵着手,落后一步,看着他。
她说:“周肆北,我要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周肆北觉得有一点儿莫名地看着他。
易晚池又说:“我要是你的妹妹就好了。”
说着,易晚池率先他一步打开了门,进去了。
他好好的老婆不愿意当,想当什么他的女儿,她的妹妹。
周肆北:“别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易晚池松开了他的手,倒在了床上,扯着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周肆北看了她一会儿,去了浴室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易晚池正在装睡,而且装的很像。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周肆北就是知道她没有睡着。
但是周肆北也没有戳穿她,将头发给擦干之后就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了上去。
关了灯,易晚池感觉到自己的身旁压出了一个凹陷。
属于男人的厚重感,让她的眼睫动了一下。
跟周肆北这样一个男人躺在一块儿,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是跟她和沈栀躺在一块儿,是完全不一样的。
周肆北也并没有多想当一个君子,也并不想多照顾一下易晚池的想法。
躺下之后没多久,他厚重的身子就又翻了一下,结实的手臂直接在被褥下头搂住了易晚池的腰,还搂着易晚池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像是被粗壮的古藤给缠绕住的感觉,让易晚池实在是觉得不自在。
易晚池刚动了一下,就听到周肆北用困顿低沉,而又慵懒的声音说了一句,“别动。”
易晚池不动了。
周肆北又找了一个最服帖,最亲密的姿势,几乎是把易晚池嵌入了自己的怀里头,“只是搂一下而已。”
易晚池本来是想反驳的,但到底是算了。
易晚池睡倒是睡着了,就是一觉醒来的时候……
易晚池在感受到什么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睛微微一睁,眉头也蹙了起来。
她不安分的动了一下,把周肆北也给折腾醒了。
易晚池在他的怀里转动了一下身子,眼神带着一点迷茫地看着他,又对着他微微蹙眉。
谁知道一大早的气了的反应的周肆北,不仅连一点儿尴尬的意思都没有,还说了她一句:“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易晚池觉得他的脸皮有一点儿厚,但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跟周肆北谈论这种话题。
她也不敢擅自挪动,而是说:“我想起来了。”
周肆北果然没有强迫她,松开自己的手臂之后,看着易晚池从他的怀里起来了。
他自己倒是没有立马起来,易晚池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可能是想再酝酿一会儿吧。
也不能说算是和好了,但易晚池跟周肆北确实也有了一点儿一块儿过日子的意思。
医院。
沈栀抱着水杯,喝着水,随口问起:“你跟周肆北怎么样了,到底离不离婚啊?你要是真的离婚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先把我那里收拾一下。”
易晚池这就有一点儿尴尬了,说:“其实吧……周肆北将那事儿给我解释了一下。”
沈栀就这样咬着自己的吸管儿,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所以呢,所以你们这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又不离婚了?”
“……”易晚池压着眼睛,不看她。
沈栀“哼”了一下,懒得理她。
易晚池自己都笑了,过去拢着她的肩膀说,“下班咱俩一块儿去打台球,我刚刷到一个团购,好像是一家店新开业,29块9两个小时呢,我请你!”
沈栀嗤了一声,说:“真大方!”
易晚池将手肘压她肩膀上,“去不去?”
就算是新店开业,29块9两个小时,想也知道是什么环境。
易晚池自己不介意,沈栀都不好将她往那到处都是廉价且呛鼻的烟味儿的地方带。
但易晚池的兴致确实挺高的,不光是因为那个地方便宜,更重要的是离医院挺近的,连两公里都不到。
医院里头也有人说起过这事儿,也已经探过店了。
这么便宜的价格,确实很难有什么差评。
可就算易晚池的工资现在不算高,但周肆北不是有钱吗?
易晚池却对着一个优惠的团购就这么馋,沈栀想问她,你是不是不想花周肆北的钱了?
沈栀倒是希望易晚池无赖一点儿,喜不喜欢周肆北另说,钱……多少话花周肆北一点儿。
沈栀到底还是受易晚池邀请,到了那一家台球馆。
易晚池领着沈栀进去的时候,前台小妹在看到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见易晚池打开团购码,让她扫码的时候,前台小妹几乎是冲着她弯了一下腰。
两人一进去,但凡余光扫过来的人,全都正视着,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