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昶是骑马经过的,林诗诗的马车也不知道被车夫停哪里去了,说好到点才来接的,这会自然不在。
陆昶回头对丫鬟道,你们自己想办法雇马车回去,他带着娘子先走了。
就在林诗诗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自己的身体带离地面。待到她睁开双眼,已然稳稳地坐在了骏马的背上。
周瑾这会倒是很识趣,自己跨上另一匹马,与他们并肩而行。
\"夫君,你慢一点呀!\"林诗诗娇嗔道,声音里既充满了惊喜又夹杂着些许恐惧。
陆昶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放心吧,有我在呢。\"说话间,他伸出有力的左臂轻轻搂住林诗诗那柔软纤细的腰身,然后微微弯下腰去,用下巴轻轻地磨蹭着她的头顶。
林诗诗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夫君,你就带了这几个人回来吗?”林诗诗问。
她刚才只看见两个护卫,穿的还都是普通的骑服,并没有着铠甲。
他得胜归朝,按常理,那都是长枪铠甲,呼啦啦一堆将士,朝廷派礼官在城门口迎接,百姓夹道欢迎……
“路上有些突发情况,队伍还在后头。我只带了几个贴身护卫,轻装抄小道先回来的。”
路上遭了几次暗杀,御林军里也混入了敌人,住宿的驿站,处处杀机,防不胜防。
陆昶当机立断,让安庆带队,自己则带着三五亲卫,从小道潜回,一路夙兴夜不寐,对方反应不及,他已经轻装到了都城。
“夫君辛苦了!”林诗诗声音哽咽。
“我是想你了,想早点回来。”
搂着林诗诗的手紧了紧,在她腰间暗暗摸了摸。
林诗诗顿时痒得不行,吃吃笑个不停。
马儿跑得更欢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镇国将军府。
周瑾像个尾巴似的跟着,正要问东问西,陆昶道:
“瑾儿,我四五天没洗澡没睡觉了,随时还要奉皇命入宫,你先回去,我要好好休整。”
周瑾眨了眨眼,陆昶确实面色憔悴,她对于战场上的辛苦是很了解的,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昶哥哥,那你好好休息,你休息好了,让丫鬟来跟我说一声。”
等周瑾走了,陆昶舒舒服服的躺进了浴桶,林诗诗拿着毛巾给他搓澡。
他确实累了,半闭着眼睛,任由林诗诗摆布。
“夫君,你这次没有受伤?”
林诗诗仔细检查一遍后,发现除了旧疤,未添新伤。
这么大个战事,徐道成不是在那里各种要钱要粮要人,几年都没有攻克下来,他短短三个月,就荡平了,战事应该异常猛烈。
陆昶呵呵一笑。道,都是纸老虎。
他与皇上在调查此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少问题。一个小小的地方武装势力,在朝廷五万正规军的围攻下,怎么会顽强生存?
徐道成这些年总是要这要那,胜负难分,怎么看都是跟对方在故意拉扯。
“这一次啊,还得多亏了你那药丸,还有王寂川的暗中相助。”
王寂川暗中相助?他与这事也有牵连?
“去年,我就已经派人去那边搜集情报,描摹地图,偶然间得知,王寂川竟然也在关注此事,他暗中绘制的茂宁、遂宁的堪舆图,比朝廷掌握的还要精确。他得知朝廷的意图后,转告我当地擅长用毒,还赠给我一百丸。关键时刻,和你的药丸都派上了用场。”
“他可真是高瞻远瞩啊,果然真正人物,不管是到了哪里,前世今生,光芒都挡不住。”林诗诗由衷道。
“前世今生?”陆昶疑惑。
“哦,我是说这人啊,只要禀赋不变,不管如何,都会成就一番事业。”
陆昶很是赞同,道:
“他是大材小用,这次回来,得让他干更重要的事。”
“所以你们是约好一起回来的?”
“不是,他暗中相助的事情,并未对任何人透露,以免引来杀身之祸。他在战事初定的时候,就已经起身进京,赴京的名目是向朝廷汇报遂宁的农事改革取得的成效。我确实是在城门口与他遇上,结伴来的鲁国公府。”
相信,张太后那边的人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偶遇。
“夫君,王县令至今单身?”
陆昶警觉的看她一眼,道:“你关心他这个干什么?”
王寂川好几次向陆昶问起林府的事情,还夸赞林诗诗大度识大体,他们之前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陆昶虽然没有如林诗诗一般上一世带来的先见之明,但他也知道,王寂川并非池中之物。
男人就是如此护食,对任何一个潜在的对手都虎视眈眈。
林诗诗恍然未觉,她如果知道陆昶的心思,她要撬开他的脑袋。
“夫君,鲁国公夫人举办春日宴,是为她的孙女鲁凌薇择婿,我刚才发现,陆小姐看王寂川的眼神,有些不同,如果王寂川也未婚,这两人看起来倒真像一对璧人,你觉得如何?”
陆昶不由轻笑,眯着眼想了想,道:
“我让王寂川留下,是觉得他在鲁国公府比住在外面安全,倒没往这方面想,你这么一说,倒很有意思。”
王寂川拒绝了林南南,显然经历了陆珊珊一事之后,对自己的婚恋,更有了主见。
鲁凌薇家世显赫,她会按照世俗的眼光,择一门当户对的人家,还是更看重男子个人的品质呢?
林诗诗觉得这事充满了各种可能。
“娘子,别去操心别人的事了。嗯~~”
陆昶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示意她拿干毛巾过来。
他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林诗诗红着脸给他细细擦拭,陆昶嫌她太慢,抢过毛巾,自己三下两下就擦干净了。
身上只披了件长袍,懒腰一把抱起林诗诗,向卧室走去。
林诗诗被他轻放在床上,陆昶顺势压了过来。
两人抱在一起,全身纠缠了起来。
好大一会,林诗诗抬头阻止他道:
“夫君不是累了么,你先睡一觉。”
他这么累,她可不忍心要别的。
陆昶拉着她的手摸一摸自己,道, 你看我这样,能睡得着?娘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