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梦到今年的收成将会非常糟糕,全国范围内都会遭遇大规模的干旱。更要命的是,由于国家新出台的政策,家家户户都得上交农具之类的东西。”
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讲,“实行大锅饭后,人们对于食物完全失去了节制,有多少就吃多少。而且这场灾害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过去的,它还将持续整整三年啊!在这漫长的三年时间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活活饿死呢。”
大队长和村长听完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山子,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真能确定吗?竟然要持续三年这么久?”
村长的声音微微发颤,毕竟作为老一辈,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饥荒岁月的可怕。
“我可以向你们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两位叔叔,现在情况如此紧急,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呀?”
沈自山一脸焦急地望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此时的村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正在苦苦思索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咱们这个村子说偏僻嘛倒也不算太偏僻,但要说交通便利那也谈不上。”
“如果咱们全村上下能够齐心协力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先把村里的粮食给合理分配一下,然后挨家挨户地提醒大伙尽可能多囤积一些粮食,以防万一。”
“别人我们管不着,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只能保证村子里的人都不要饿死。”
大队长点点头,比较赞同。
“这件事我们回去会好好商量商量,你谁也别说,好好养你的腿。”大队长面色凝重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和村长一同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马阿宁刚好回到家中。她看到大队长和村长,连忙开口想要打招呼,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那两人只是急匆匆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便脚步匆匆地朝外走去。
马阿宁看他们这样子急匆匆的,知道肯定是相信了自家山哥的话,随后,她转身走进房间里,关切地问道:“山哥,谈好了吗?”
坐在床边的沈自山听到妻子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神情相较于之前明显要放松许多。
马阿宁见状,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沈自山一脸认真地看向马阿宁,语气坚定地说道:“媳妇儿,咱们之后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等再过两个月,我就开始囤积粮食。不管怎样,我都一定会保证让你和孩子们不挨饿!”
马阿宁听了丈夫这番话,心头一暖,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温柔地回应道:“嗯,我相信你。”此刻,这对夫妻之间充满了信任与温情。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刚刚离开沈家的大队长和村长却是满面愁容。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低声交谈起来。
村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向大队长问道:“你说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才好啊?”
他深知自己的脾气比较冲动易怒,处理问题往往缺乏深思熟虑,所以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大队长能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大队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别急,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回到办公室,大队长想了一会儿,“晚上每家每户召集一个壮劳力来开会,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大队长轻轻敲着桌子。
晚上的会议,究竟发生了怎样一番商议?马阿宁夫妇并未参与其中。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人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悄然行动起来,将粮食小心翼翼地提回家中。
而留给集体的,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值得庆幸的是,马阿宁家的粮食也大都归还回来,当然,还是被扣掉了那么一丁点儿。
每当上头有人前来视察时,整个村庄便会迅速展现出团结一致的姿态,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大锅饭;可一旦无人监管,村民们又恢复成各自在家吃饭的状态。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整整一个月。
此时,村子迎来了丰收的季节,但让人忧心忡忡的是,今年的粮食产量着实大幅减少了。
面对这一情况,大队长与村长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决定:直接将实际收成往低处呈报上去。
于是乎,当其他村落纷纷虚报粮食产量、试图邀功之时,唯独马家村和沈家村非但没有跟风多报,甚至减产。
两人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但村民的口粮保住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经过领导的同意取消了大锅饭,村民们可以自己做饭了,这买锅又是一个大难题。
交了公粮,又取消了大锅饭,村长和大队长把所有的粮食全部分给了村民。
“大家都一定要把粮食给捂好!千万不能借给亲戚或者卖给亲戚!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接下来整整三年的生死存亡!”
大队长站在人群前面,声嘶力竭地又苦口婆心地吩咐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
然而,许多人对此却不以为意,他们心里暗自嘀咕:“大队长怎么会知道未来要有三年的灾害呢?说不定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严重的灾荒似乎遥不可及,难以想象。
尽管大队长已经反复强调、千叮万嘱,但最终是否听从这些劝告,还是得看每个人自己的决定。
毕竟,人心难测,有些人或许觉得多留一些粮食也无妨;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即使真有灾难降临,也未必会如此严重。
马阿宁一大早就起了床,她匆匆洗漱完毕后,便和沈自山一起朝着打谷场走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沈自山腿上的石膏终于在前几天去医院成功拆除了。
如今,他走起路来只要装作还有些一瘸一拐就行。
一路上,两人默默地走着,心中各自想着心事。
分好了粮食后,沉甸甸的袋子让沈一言帮忙提回了家中。
就在这时,沈自山注意到身旁的马阿宁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显得格外苍白。
他心头一紧,赶忙伸手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搀扶至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歇息。
\"媳妇儿,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该不会是快要生了吧?\" 沈自山满脸焦急之色,语气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握着马阿宁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