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安静的房间内,关明皓听着从床上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不禁说道,“还真是个心大的,就这情况还能睡着,”
两姐妹腻歪了好一会才从空间离开,看着二楼案上放满的药瓶,很是满足。
再出空间,外面就快天亮了。
关明皓榻上的棉被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屋里却没有这人的身影,范月如从床上下来。
刚站好房门就被推开了,范月如神情立马紧张起来,戒备的看向那推开的房门。
只见一抹红色的衣摆先映入眼帘,瞧见来人,范月如才松了口气。
关明皓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说道,“不用紧张,是我,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范月如朝桌子走过去,只见关明皓正一碟一碟的往外摆着。
清汤寡水的,不见一点荤腥,心想着许是早饭而已,没有多想,坐下来就吃。
关明皓一挑眉,戏说道,“你不怕我下毒?”
“无毒。”范月如喝了一勺白粥,熬得倒是浓稠,很是香甜。
关明皓随后一怔,自己这没话找话,范月如也算是用毒高手,估计看一眼闻一下就知道有没有毒的。
随后摇头轻笑,也坐下来端起粥来。
画面倒是温馨,许是多日没有现在这般惬意,清淡的小菜配上白粥也让范月如吃的津津有味。
范月如一天下来瞧着关明皓,不是自己下棋就是提笔练字,时不时的还给自己弹上一曲。
一袭红衣,散在背上的长发只用一条红色的丝带随意捆绑着。
范月如倚在榻上,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曲接近尾声,关明皓也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关明皓,明月的明,皓白的皓。”
范月如点了点头,回应着他,“好名字,清风明月,皓月千里。”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关明皓不由的心中一颤,“我以为你会说明眸皓齿。”
毕竟见过自己模样的人,第一反应应该都是这么形容的吧。
而自己在静王府,也就只有这一副皮囊值得被利用了。
“范月如。”
“嗯?”关明皓不解的嗯了一声,拉回了情绪,随后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这都共处一室一整晚,两人却刚刚知道对方的名字,不得不说,范月如是真的心大啊。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思绪太重,听着关明皓弹奏的曲子,不知不觉中范月如睡了过去。
见此,关明皓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抚琴的手一直未停。
剑阁内,今天尤为的热闹,范星如拉着丰满来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观赏位置。
好奇的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有年幼有年长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显然是结伴而来的。
甘庆之也在这群人之中,只是那冒着热气的茶水跟精致的点心都被摆在一旁,站在他身后的人更是尽责的作着保护者。
一眼望过去,人群中还真是招摇的很。
范星如不知道为何,就是看着人尤为的不顺眼,即便这人什么都不做,她都感觉烦躁。
瞧见自己看过去的眼光,甘庆之举了举茶杯,朝范星如看过去,对视的一瞬间,范星如一记白眼过去,那嫌弃的眼神不能再明显了。
甘庆之一愣,对身边的人说道,“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个丫头了,怎么感觉她看我很不爽的样子。”
额~
这让身为侍卫的人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呢。
说自信点,把感觉两字去掉?
算了吧,毕竟脑袋在脖子上好好的。
没有听到回答,甘庆之也没有不悦,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自言自语道,“差不错,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点。”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传来,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人们纷纷将视线投向那座被众人瞩目的高台之上,只见一名青涩稚嫩的少年正稳稳地站立其中。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衫,衣袂随风轻轻飘动着,仿佛翩翩起舞一般。
这少年的肌肤白皙如玉,宛如羊脂般细腻光滑,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精致无比的五官轮廓。
他的容貌并非那种令人一见倾心少年模样,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越看越觉得迷人,属于十分耐看的类型。
待他飞身轻盈地落稳于高台上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承蒙诸位贵客不辞辛劳莅临我剑阁,共同参与这每十年一度的盛大开阁仪式。
在此,我谨代表剑阁向诸位表示衷心的谢意!今日,我们特意为各位精心准备了十柄中品宝剑和五柄上品宝剑。
然而,至于那传说中的仙品宝剑嘛……”说到此处,少年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容地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
此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少年,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注视之下,少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仅有一柄而已。所以,接下来究竟哪一位有缘人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获得这稀世珍宝,就全凭各自的机缘造化啦!”
范星如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高台之上的那个人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一抹身影。
就在这时,身旁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犹如平地惊雷,惊得她浑身一颤,一个踉跄之下,险些就从阁楼边上跌落下去。
“怎么样,这小子长得不赖吧?”蒋言戈满脸得意之色,对于自家侄子的容貌可是相当有信心。
说时迟那时快,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牢牢地握住了范星如的胳膊,用力将她拉回安全地带。
与此同时,嘴里还不忘喊出一声:“小心!”
一旁的丰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万分地朝着范星如瞅了一眼。
待见她重新站稳脚跟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视线迅速移回到了高台之上。
“蒋叔叔,您可真是吓死我啦!您身为堂堂剑阁阁主,不好好在高台上主持大局,怎的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呢?”
范星如这会儿心跳犹自急速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她一边抚着胸口,试图平复自己受惊的情绪,一边没好气地质问道。
蒋言戈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挠了挠头说道:“哎呀呀,岁月不饶人呐,我这把老骨头如今可不太适应那种大场面喽。
倒是你,觉得台上这小伙子如何啊?那可是我的亲侄子哟!”
说话间,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急于听到范星如给出肯定的答复。
显然,这位剑阁阁主来的目的,就是想趁着温述白不在场的机会,好好地给自己的侄子拉拉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