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感觉自己接下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薛恒不动声色的压制住心中的激荡,感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白浙西找到了什么秘方?”
在离开承恩寺时,白浙西说过自己得到了可以救他自己的一个古籍医方,而且他已经将药引子收的差不多了,就差今晚的一个就收集全。
所以宫缇胜这里会有惊喜给他吗?
“半个月前,白浙西终于决定回来,我们几个兄弟便聚在一起顺便给他设宴接风,那日他的心情不再像以往书信中言语间透露出的沉默。”
“当天他喝了很多,但是他很开心,在他醉的迷离之际,我们几个趁机问了他如此开心的原因,原来是他的病终于有救了,”宫缇胜看着薛恒,“正如薛少卿所言,白浙西他找到了一个古老偏方,但是我们知道偏方的内容时,都觉得他疯了。”
“那哪里是古籍医方,那分明就是邪方!”
薛恒适时提出疑问,“邪方?”
宫缇胜眼露复杂,“那方子说要取人之五行精气,最后在第四人死后的第二天自杀,第二日早晨按照五行相克的运行,他便能救自己,身上的病痛从此就会离他而去。”
“没有人信他的,他回来时已然病入膏肓,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做到扭转乾坤?”
宫缇胜停顿了一下,“可是昨日我再见到他时,我感觉他的病似乎在好转,他也不再喊痛了,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不再总是萦绕着药味,而是一股不甜腻,淡淡的甜香味,闻到时,我感觉自己心中的痛苦都轻了一分。”
宫缇胜得眼神又流露出一丝的癫狂,“我一直以为白浙西得那个方子是病急乱投医,被人骗了,原来不是,哈哈哈!他居然成功了!”
“白浙西从小就是一个病秧子,我都以为他活不到成年,结果他居然比我们谁活得都要久,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连他都能找到这种邪方活下去,为什么我就得不到这种机会来救我的芽儿?为什么!”
“从小他的命就比别人好,上个山也能捡到吃的,村里出事时,他都快死了,还有林不清去救他!之后大家都是孤儿了,凭什么就他那个病秧子的身子,居然还有外商愿意带他走,呵!小的时候,大人就说过他的病会拖累父母,可是他的爹娘还是不愿意放弃他,炸锅卖铁都要养着他拱着他,凭什么?我们就要帮着家里干各种活,他就只要呆着一旁便就有很多吃的等着他。”
“他那个病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命好,他能拖到现在?”
“那他的命还真好。”薛恒低着眼,声音沉沉的说着。
“是啊,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好,能找到古籍医方,为什么我的芽儿就只能靠昂贵的人参吊着,苟延残喘,最后带着不甘,遗憾,挣扎的被迫离开这个人世。”
薛恒手指不停的点在扶椅上,“你为什么选择这些手法杀了他们?”
宫缇胜愣了一下,不明白不是在说白浙西,为什么突然又转移话题,有点吃不准薛恒的想法,“就是为了报复他们。”
薛恒毫不在意的点点头,“黑子,就是林不清一块的那个工匠,你也是为了报复?他也和林不清一块威胁你了?”
“是,也是为了报复,给林不清一点威胁。”
薛恒轻笑一下,“那你这威胁时效可真短,我实在看不出你这威胁到底有什么用,没隔多久你就要杀了林不清,你用黑子的死来威胁有什么意义?”
“我...我...”宫缇胜皱着眉好似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缘由。
“其次,大理寺调查过黑子,并没有在他的所有钱财中有出现大笔的不明来源的财物,这和你所说的威胁你,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财不符,而按照你所说的时间线,你们几人早在半月前便就已然在做着这桩暗地里的生意,只不过是半月前才闹得不和。”
“那么据我们所知道的,林不清介绍黑子接的所谓大单,也就这半月左右的时间,那么他又如何成为一开始的合作者中的一员,”
薛恒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眼神有些空洞,呆愣住的宫缇胜,“如果黑子他不是,那么又是怎么的一个人,可以得到你们几个兄弟的信任,又是谁能有这样的能力,让所有人在事后将他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黑子只是个后来者,只是林不清带来的帮工,为了赶工制作容器,他不具备威胁你的存在,那么你还有杀他的理由吗?”
“你们几个能够互相信任,彼此合作无间,是因为你们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又是自小一块长大,同一个村子出来,仅剩存活下来的五人,是兄弟之间的情谊,那么黑子呢?他凭什么,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他是有独特的工艺?林不清都不会,只有他黑子才行?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他入伙,而只是找他做一个暂时性的活计?”
宫缇胜呆呆的看着薛恒,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好似一切确定的事实,在薛恒一句句的逼问下,都变得不再确定,宫缇胜现在连人是不是他杀的,也产生了一丝怀疑。
看着逐渐怀疑自己的宫缇胜,薛恒又在不经意间,好似无意的问道:“宫侍郎,可曾听说过曼陀罗花?”
“什么?曼陀罗花?”
“那是什么?”
“你将它用在杀人上,这会还在和我装傻吗?”薛恒凝着眸盯着宫缇胜。
“杀人,我都认了,我装什么傻,”宫缇胜听到薛恒讽刺的语气,下意识的便直接反怼回去,心中却又带着丝别扭不对劲,却怎么也不知到底哪里不对劲。
看来宫缇胜并不知道黑子身上有曼陀罗的存在,黑子要是真的是宫缇胜杀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杀的?
薛恒观察着宫缇胜的表情和反应,虽然从开始到现在,宫缇胜的表现,神态有些怪异,有种被人操控的诡异感。
恐怕这些还是和白浙西的身份'幻术师'离不开关系,恐怕白浙西才是第五个人,但是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在其中的存在?
难道真的是那个荒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