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木场显然是有一些没反应过来,江阳再度开口。
“离他远些,相信我,木场,你或许不知道,被奥菲以诺以特殊手段杀的人低有概率会死后复活转变成为奥菲以诺。这些人在变成奥菲以诺以后有概率无法自控,在确认他能控制住自己之前,不要靠近他。”
江阳的话里表露出有几个意思,第一,他知道很多关于奥菲以诺的事,第二,他不会随意杀戮奥菲以诺。第三,江阳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相信我,把他放下,然后离开这里,回到你们自己的生活里去,别掺和这里面的事,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闻言,两人面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为什么,因为两人都是被过去伤害过,被过去所抛弃的人
结花之前也说了,长期的霸凌和虐待让她死亡,重获新生以后本不准备复仇,但无止境的欺凌终究让她爆发。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生活了。
木场勇治,这位也是个非常惨的主。
一场车祸毁掉了他的一切,几年来一直躺在病床上,直到被医生宣告死亡。
或许是执念,或许是巧合,他作为奥菲以诺苏醒了,但,两年时间,一切都变了。父母双亡,家里的公司被亲戚霸占变卖,女朋友有了新的依靠,关键这个依靠还是霸占他家产的人。
他仿佛是那个多余的人。
“真是的,就那样死掉不好吗?”
这是亲戚口中说出的话。
后面他还遭受了女友无情的背刺。
总之,他也已经没有了可以回去的生活。
江阳是故意踩雷的,原因嘛 不可说。
“你们两个这什么表情,算了,看你们两个也不像是会抛下他的人,总之先离开这里,会开车吗?”
“啊,嗯,会。”
“上车,先随便找个地方,之后的事情再说了。”
现在在场的几人,海堂已经昏迷,木场,目前应该是脑子里一团浆糊,结花应该还算得上是脑子清醒,但这个时间的结花还没有自己的意见,所以会跟着木场的想法走。
这样一来,江阳所表现出来的不合理的地方自然也就没人能注意到了。
不知道木场是怎么想的,江阳那么可疑的一个人,居然就直接拉着回到了家里,真的是对人没有一丁点的防范。吃亏是必然。
但这正好符合江阳的心意,所以也没必要说什么。
路上,木场还是没忍住问了几个问题。
“户田桑是,是江阳你杀的吗?”
“并不是,我还没有动手他已经变成这样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硬要说的话,爱管闲事的旅行者,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倒是你们。你们好像并不怕奥菲以诺。要不是一开始你俩被吓跑,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那家伙是奥菲以诺呢。”
木场汗颜,可不是早就知道吗,不仅仅知道,我自己就是。
“江阳,你,怎么看待奥菲以诺?”
木场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自己现在很乱,奥菲以诺,人类,自己现在究竟算是什么?
他想不清楚,说到底,为什么奥菲以诺和人类要互相杀害,这种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了增加同伴吗?
然后呢,不停的杀戮,最后还会剩下什么?
“怎么看待,用眼睛看咯。”
“……”
“哈哈,氛围太压抑了,我开个玩笑。奥菲以诺,人类死亡以后不经由外力自然复活转变成的新物种。你们好像并不惊讶,是早就知道吗?
算了,我继续。
在我看来,奥菲以诺究竟是什么,这其实是不确定的。”
“欸?”
“很惊讶?其实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在我看来,奥菲以诺其实是一种介于人类与怪物之间的特殊生命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奥菲以诺是可以在人类和奥菲以诺姿态上自由转换的,。”
这一次就连结花也是点点头,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能力,但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也没想过。
“如果说奥菲以诺是怪物,那怪物就以怪物的姿态存在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保留人类的姿态?”
“所以,你认为,奥菲以诺还是人类?”
“人类?只有不是人类的存在才会询问自己是不是人类,这是我一个叫做鹰山仁的前辈说的话,我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当然了,奥菲以诺是不是人类,这一点我还决定不了,决定这点的,是他们自己。”
“什么意思。”
“一个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样的人还是人吗?一个奥菲以诺,他不伤及无辜,反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正确的事。你能说他是怪物?
我的意思是,人可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如果决定作为人类活下去,那奥菲以诺的姿态,何尝不是一种可以使用的力量?如果人抛弃了作为人的骄傲,那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老实说江阳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但木场和结花却是一脸感悟颇深的表情。
“喂喂喂,注意前面,开车别走神!”
“那个,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问得问题还少吗?”
不怕你问问题,就怕你什么都不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奥菲以诺,你会和他成为朋友吗?”
江阳略微思索,随后点点头。
“为什么不?如果说变成怪物是一种命运,那想要为人的意志就是反抗命运的长矛。我有一个尊敬的人,他曾经说过,他会和命运斗争,然后获得胜利。对于敢于挑战命运与之抗衡的人,我是很尊重的。”
之后,一直到木场家楼下,几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下车以后江阳帮忙把海堂搬到楼上,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搬一个人上下楼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地方不错,挺大的,嘛,总之今天就这样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或者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们打五折。”
江阳递过去一张手写的名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他要做的已经做了,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赶去下一场。
看着手里手写的写着万事屋江阳的名片,木场思绪万千。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结花走到木场身边,声音很轻。
“他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结花沉默了。
“也许和他说的一样,我们还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结花,我想要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