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道冰凉的液体入腹后,应昭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鬼力有什么明显的增长,估计是那只小鬼实在太弱小的缘故,对她作用不大。
应昭吃完后便又在孟府里随意地溜达起来,甚至还是显形在外的。
毕竟孟府这个情况,没有一个人敢大半夜不睡觉起来闲逛,要是真的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她,那只能怪那人运气不佳了。
应昭不确定男女主是不是明天就会到了,趁着今晚的这段时间,她也是想把握机会先把孟府的情况仔细摸摸清楚。
应昭再次来到了孟致远先前的卧房,卧房中也是一片漆黑。
她来到了那几幅花鸟画面前。
白天她跟着觉明一起看画的时候,这花鸟画就让她隐隐有些在意,如今没有了外人,她可以仔细地研究个清楚。
应昭凑近了其中一幅画,一股淡到几乎快闻不见的异香从画上传来,应昭嗅觉很是灵敏,她闻得出来,那异香并不是墨香,也不是寻常那些文人墨客惯用的熏香。
这种异香却隐隐让应昭觉得很是熟悉。
她思索片刻后,终于想起来了这种香味是什么的味道,是药香。
之前她和令狐襄在一起的时候,令狐襄身上就有着经年不散的药香味,因为令狐襄随身携带着各种药丸。
那些药丸的种类之繁多,药效之丰富也让应昭开了眼界。
令狐襄行走江湖带有药丸很是正常,可是孟致远一个文弱的书生为什么他作的画上也会有药香呢?
难道孟致远身体不好常年喝药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画上会带有药味。
恐怕她得去确认下。
那些花鸟画每一幅都呈现出栩栩如生的模样,而且用的画纸也很是不一般,看上去很是细腻光滑,不知什么材质所作。
应昭伸出手摸了摸,触感极佳,不像是那些粗糙的纸张,反倒是像用什么动物的皮所做。
应昭敛着眉,又细细地抚摸了下所有的挂画后,确认了这些花鸟画所用的材质都是同一种,几乎没什么差别。
只是这摸上去的手感......
应昭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离开孟致远的房间后,应昭直奔孟府的池塘,并没有看到那些画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孟府的池塘觉明白天的时候也来过,池塘边上种着几棵梅花树,湖里还种着一些荷花,只是如今仅剩下一些残枝枯叶了。
按理说这种地方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但是觉明确实没有查探到什么异常之处便很快离开了。
只是等到应昭来的时候,池塘又是一番另外的景象,或者说热闹极了。
因为几乎有几十条扭扭曲曲的黑影在发现应昭的时候同一时间就往应昭所在的方向看来,大晚上的看到这一幕,普通人恐怕会被活生生吓死。
但是应昭却是面色不变,甚至还颇有意趣地凑上前打量起来。
只因为那些黑影们一看到她居然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瘫倒在地动都不敢动。
应昭仔细一看,这些黑影中居然不仅是人还有像猫的东西。
只是每一个都长得很奇怪,共同点是都满身血淋淋的。
嗯,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
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鬼影们,应昭有些难耐地舔了舔后槽牙,选择不为难他们了,又飘到了后院去。
好不容易看到那个鬼气滔天的恐怖厉鬼离开后,池塘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可怜人?”
“我觉得不大像,看那位大人的气质还有绝世相貌,哪里会是什么普通百姓。”
“那她来这里干嘛?难道是想把我们吃了吗?”
“笨蛋,她要是想吃我们刚刚就吃了。”
“啊,那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会不会遇上青黛姐姐啊?要是遇上了姐姐打的过她吗?”
“不好说,不过只要她不妨碍我们的事,那么我们可以视而不见。”
应昭就这么正大堂皇地飘到了后院,后院才是整个孟府中阴气最重之地。
只是她一来,这阴气就散了一大半。
应昭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看来人家不太欢迎我,算了。”
反正她的任务只要保住小和尚的性命就好,其他的她才懒得管。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孟府就再次迎来了一位客人,正是男主莫星河。
应昭也跟在觉明后面去看起了热闹。
莫星河是在历练途中恰巧路过了孟府,然后就被孟府那冲天的鬼气给震惊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整个府邸几乎都快变成鬼蜮的地方!
再加上那老是缠着他的女鬼还一直催着他过来,于是这才主动上门叨扰。
等到孟祥鹤得知主动上门的莫星河居然还是出自赫赫有名的正清观的道士后,脸色顿时就好了起来。
原本他还以为又是个招摇撞骗之人想来糊弄他呢。
殊不知,莫星河在看到除了脸色憔悴但是并没有受到鬼气太多侵蚀的孟祥鹤的时候也是心里一惊。
要知道普通的人住在这种鬼气浓郁之地就算不死也是个虚弱至极无法起身的状态,但是孟祥鹤显然不是。
“臭道士,你这次选的地方真不错。”冯若初看了看漫天的鬼气,含笑夸道。
而莫星河视若未闻,心中却是沉了下去。
这女鬼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地方,而被厉鬼喜欢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吗?
再加上孟祥鹤的状态,恐怕这孟府内另有玄机啊。
此时的孟祥鹤已经开始给觉明和莫星河互相介绍起来了。
而隐在暗处的应昭和眼神乱晃的冯若初也对上了眼。
两个大鬼皆是穿着一身诡异的大红袍,不过应昭身上的红袍颜色深一些,而冯若初的则是淡一些。
冯若初在看到应昭的一瞬间就收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鬼如临大敌。
反倒是应昭依然噙着笑,眼含戏谑地打量着冯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