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骁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这杀猪一样的哭喊,若是真把他娘子惹的心疼了,不让他教了怎么办?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这闺女,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养了几个月,竟就能这么结实!
这分明就是天生练武的料子!
他本就稀才,要不然也不会收了铁蛋儿。
如今轮到自己的亲闺女,眼看后继有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练武有什么不好的,能惩恶扬善,不被欺负!你现在不学,日后后悔都来不及!松手,不然老子打的你屁股开花!”
“你打……打死我好了!”沈央央鼻涕眼泪齐飞,“我才不要吃苦……呜呜呜……娘,娘救命!”
“嘿,你个小混蛋!”
沈昀骁说着就要来硬的。
身后却突然响起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沈央央,你确实该学学!打架光靠蛮力可不行!”
沈昀骁吓的一个激灵。
猛的转头,就看到黑色披风下,一张容貌绝佳的脸。
“二殿下!”
沈央央隔着眼泪看向来人,愤怒指控。
“你……不是在禁足吗?”
到人家来多管闲事干嘛?
晏舟露出迷之微笑,“所以我是偷偷出来的!”
“我……我要告诉你爹,让他要你狗命!”
啪——
沈昀骁这次没客气,一巴掌就呼在了沈央央的屁股上。
打的沈央央一震。
转而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就响了起来。
丁氏在暗处看着,眉头已经锁紧。
自从央央回来,她就是气的再狠都没舍得动一下,好你一个沈昀骁!
而沈昀骁手心隐隐发麻,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一时情急,下手重了!
“二殿下稚子年幼……”
“无妨!”晏舟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央央,“她平常骂的比这难听!”
沈昀骁:嗯?
他记忆中的二殿下,可没这么好脾气啊!
“央央!”丁氏从长廊处走来。
沈昀骁知道妻子一直在看着,顿时心虚不已。
垂下头,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
“参见二殿下!”
丁氏对突然冒出来的晏舟,丝毫不奇怪。
他经常偷偷来沈府,她这个做主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行了礼以后,丁氏就径直来到了柱子旁。
沈昀骁偷偷看了一眼,心里只有两个字,完喽!
然而,丁氏却在沈央央求抱抱的时候,全然漠视了。
就那么站在她面前,表情冷淡。
“你若不练,以后的零嘴就都断了!你选吧!”
沈央央:“哇呜呜呜……噶!~”
她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后娘啊!】
丁氏死死掐着手背,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说话!”丁氏加重语气。
沈央央仍旧一抽一抽的,可死死抱着柱子的小手,却还是不情不愿的松开了。
那被她抱过的地方,赫然几个明显的指头印。
可见这对父女刚刚都是拼了全力的!
“我……我练就是了……娘……娘别气么!”
说着,她还讨好的用手背,擦了擦娘亲的裙摆。
“嗯!”丁氏仍旧板着脸,抬起头,看向沈昀骁。“练吧,等什么呢!”
沈昀骁瞬间转悲为喜,上前就把沈央央提溜了起来,扔给了铁蛋儿。
“去,带着姐姐妹妹到墙角扎马步!”
“好嘞爹!”
铁蛋儿接受良好。
四个孩子,就那么齐整整的在墙角排成了一排。
晏舟看着这幅画面,若有所思。
跟在他旁边,正死命猜着他来意的沈昀骁,一脸困惑。
“沈将军!”晏舟转头看他。
“二殿下,您说!”沈昀骁立刻恭敬应道。
心里却忍不住揣测,莫非是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若非如此,二殿下可是很少到他面前来的!
“沈将军介不介意多几个学生?”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晏舟竟然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沈昀骁都懵了,“什么?”
就这?
二殿下也想跟他学?
不应该吧!
据他所知,皇后早已为二殿下寻遍名师!
他的能力已经不可小觑,还能用他教什么?
果然,晏舟摇了摇头。
“不是我。”
……
第二天。
沈央央看着蹲在自己旁边扎马步的两个熟面孔。
“你俩……咋……咋也来了?”
宋少宇双眼无神,欲哭无泪,“不知道啊,我还在被窝里睡觉呢,就被我娘扯来了!”
晏亭也一脸茫然,“我也布吉岛,我父王说能保护央央妹妹,我就来了!”
被骗三人组,在寒风中,不约而同的泪流满面!
旁边的另外三人,一脸的没眼看!
带着三个小豆丁真是影响士气!
啪——
沈昀骁一鞭子就抽在了宋少宇的屁股上!
“站直了!”
“嗷!”宋少宇惨叫一声,愣是没敢动。
他娘说了,他现在已经认了沈将军当了师父,他若敢临阵脱逃,就把他的腿打断!
“扎完马步,一会儿就给我绕着将军府跑!”
沈昀骁中气十足!
晏亭在旁弱弱的举起手,“师父……什……什么时候才能练武!”
沈昀骁一双虎目看向他,晏亭瞬间双腿发软,险些直接栽倒。
“问的好!”沈昀骁却像是没看见,收起了目光,“什么时候你们能扎马步,扎到一个时辰;绕着将军府跑十圈不喘气,什么时候,我就亲自教你们练武!”
晏亭:……
宋少宇转头看向沈央央,“你爹在玩我们吧?”
沈央央白了他一眼。
现在才知道吗?
晚了!
……
就这样,几个孩子的噩梦开始了。
接连四五天的锻炼,莫说几个孩子了,就连最大的沈凝,都已经吃不消,到了晚上都要呕上几次不可。
那几个小不点,更是夜里都要做噩梦,说胡话。
可饶是如此,沈昀骁也没有减轻一点强度。
每每早晨都要大骂几个孩子,是他带过体质最差的兵!
他忙着训练孩子,有些事情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他忘了,有些人却记得清楚。
这天扎过马步以后,他就带着几个孩子出了将军府。
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二房来。
丁氏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喝茶。
听到响动,也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就继续品起茶来。
“二嫂,你这套茶盏不错!”
沈瑾瑶说着话,竟是一把就将丁氏手中的茶盏夺了过去。
温热的茶水,瞬间浸透了丁氏的衣裙。
沈瑾瑶却笑的挑衅,捏着茶盏的手一松。
啪——
上好的描金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