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cmo的比赛照常开始。
苏辰眠按时来到考场，又和林夕打了个招呼，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没问题吗？今天不会又昏过去吧？”
苏辰眠含含糊糊地说：
“我尽量不......”
比赛正式开始，林夕首先扫了一下这三道题目。
第四题定义了平面上两点间的小数距离，并要求找出最大的实数 r 使得平面上存在四个点，两两之间的小数距离均不小于 r......
新定义题吗？
第五题是关于素数和函数的题目。
给定素数 p 和函数 f，在满足一定条件下，求证存在无穷多个 p 使得 f 存在，也存在无穷多个 p 使得 f 不存在。
oK，素数和函数的存在性问题......
第六题涉及实数数列。
给定 a1,a2,...,an 为实数，以及它们的和、平方和、立方和的条件，要求求最大常数 c 和证明存在常数 c2 ＞ 0 满足特定不等式......
啊......应该涉及实数数列的和、平方和、立方和的条件，要求出最大常数并证明不等式吧？
林夕很顺利地做完了，比第一天还要简单许多。
第六题毫无疑问比第三题简单，只是计算量有点大罢了。
做完了还剩下相当的时间，林夕开始检查并且修改一些部分，使得答案更加严密。
隔壁的苏辰眠也很安静。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完了，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觉。
时间很快过去，今年的cmo落下帷幕。
有些同学考完之后破口大骂题目变态，也有的笑着说题目出奇地简单的。
林夕和江晚余没有参与讨论，而是准备去吃中午饭。
不过，中途林夕却被苏辰眠叫住了：
“那个......林夕，我能和你谈谈吗？”
苏辰眠用那女生一样的音色问道，看起来有些怯怯的，更像女生了。
林夕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晚余：“要不你先去吃饭？不用等我......”
“我先回酒店，等你吃饭！”
她语气坚定地说，那种认真的模样让林夕都觉得有点好笑。
林夕和苏辰眠慢慢地走出考场。
林夕首先开口：“你的身体......治疗得怎么样了？”
“很好！”苏辰眠笑得很开心，“虽然的确是怪病，但是早有治疗方法，只是之前钱不够，才越拖越严重的......”
“噢，那太好了。”
林夕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
“嗯！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的，一定！”
“这个倒是不着急，反正我目前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对了，你找我出来是为了说什么事？”
“呃......一来是为了向你表达感谢，二来是苏璃音......姐姐她说也有事找你......”
“嗯？有事找我？”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
“我也不知道，她就让我这样转告你的，让你考完试之后联系她，估计是不想影响你考试吧？”
“噢，那我知道了......你等下还得去医院继续治疗吧？”
“是的，一会就去。”
“祝你早日康复咯......”
“谢谢！”
林夕送着苏辰眠到了京城省队集中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去找苏璃音。
“呃......情况有点复杂，等下我来你们比赛的地方那里接你吧？”
“行。”
林夕环望四周，刚刚他已经让江晚余回去了，并且叫她帮他和带队老师说明情况。
现在这里就他一个人。
不久之后，苏璃音又开着黑色的高级轿车来到了林夕面前。
这次倒是没有再伸出头耍酷。
林夕上了副驾驶，苏璃音随意地在马路上慢慢行驶。
“怎么觉得你很闲的样子，按你这身份，不应该应酬满天飞吗？”
“明星偶像也是要休息的啊喂，你看看现在都年底了......而且你似乎低估了苏家的能量，姐姐我也是有背景滴......一般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没人强迫我去应酬......”
“哦......原来你不怕被潜规则的原因，就是你本来就属于幕后黑手，所以不用怕是吗？”
“呜......什么幕后黑手，真难听！我有点生气了......小夕你的情商能高一些吗？不然以后你会被坏女人骗的......”
“我看不出情商低和被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哼哼......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别总是‘你’啊‘你’的，叫璃音姐，乖~叫一声姐姐就告诉你唷~”
“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夕说着，就开始看起自己的手机。
“唉......真拿你没办法，谁叫我是宠爱你的姐姐呢......换做别人，还不一定告诉你呢......月笙堂姨已经知道了你来京城了——先说明，不是我告诉她的哈......她说等你办完竞赛这边的事情，就让我带着你去找她......话说回来，你之前是有答应她在京城过年的是吧？”
林夕点头：“是有这回事。”
他心中思考片刻，觉得是父亲直接和母亲联系了，从而把消息透露给了母亲。
或者干脆就是母亲心血来潮去问了林夕的青学老师？
这个可能性有点小，毕竟林夕青学报到都是自己去的。
就算是他的父亲，也就只开过一次线上家长会，估计他都只认得余花语老师一个人，更别提他的母亲了......
“嗯......还有一件事......那个苏辰眠，其实也算是苏家的人......”
“嗯？”
林夕惊讶地转头，看向一脸尴尬的苏璃音。
她语气古怪地说道：“没想到，到头来，还算是自家人帮自家人了......”
林夕怀疑：“那他们之前还过得这么差？”
“诶诶诶，像你之前，不是连我都不认识吗？苏辰眠和现在苏家其他人的关系，比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还要远，属于偏的不能再偏的旁系了......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保证每个有血缘的亲戚都大富大贵啊......”
“不过，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都已经帮他了吗？”
“唉，你懂什么......我是在考虑投资的问题，听你的语气，他似乎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
“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投资他，今后他成功了，我在苏家的地位能不能更加稳固一些......毕竟他穷困的时候，可能不算苏家的人，但是如果他起来了，关系自然要往他那里攀......不是有句说得离谱点的嘛......要是你做成了xxx，族谱都得给你另开一页......”
林夕惊讶：“少女偶像居然在想这些事？”
“呸呸呸，你以为姐姐我真的天真烂漫？没点本事，在娱乐圈里混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何况姐姐我如此美貌动人？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出身带来的好处，但是也至少要明白这些好处是从哪里来的，如何去维持乃至增强这种好处啊......不然哪一天落下去，姐姐我呀，就完蛋啦......”
“这倒是可以理解......”
“而且，我也是有梦想的好吧，虽然刚刚和你谈的是比较肮脏的利益交换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有比较纯洁的梦想的，为了那些梦想，我现在还需要攒钱攒人脉攒底蕴呢......”
“所以，我也是你的人脉之一？”
“bingo！猜对啦！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信任一下姐姐好不好？”
“我尽量吧......”
“好啦，你还没吃中午吧？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吃东西......”
“好......”
林夕答应着，同时感觉有点奇怪——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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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
江晚余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前门......
林夕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晚余，你还没吃东西吗？”
盛书舒路过这里，看见江晚余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顺口问道。
“我在等林夕......”
江晚余回答道，眼睛仍然长久地注视着门口。
她很希望下一秒，林夕就出现在那里。
盛书舒看着江晚余可怜的样子，也有些同情：
“你没有林夕的号码吗？他可能没看见社交账号上的消息......我帮你打一下电话？”
江晚余摇头：
“不好，不要打扰他。”
盛书舒：“......那行，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就好了......”
盛书舒走后，江晚余还在苦苦等待着。
其实，就算林夕很晚才回来，乃至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她也不会太难过。
因为林夕总得回来的，到时候他肯定很羞愧......
这样，自己就可以趁机提出一些不会被拒绝的要求......
比如，再找理由牵一次手......
之前，他们也牵过几次呢......
想想，第一次是她生病参加联赛之后，一个人跑到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林夕找到了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医院。
第二次，是林夕在体赛完结之后，自己要帮他解围，主动和他站到一起，也是自己主动和他牵的手......
这两次，估计他们两个人，在当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吧？
然而现在，江晚余已然确认自己的心意之时，却觉得这两个画面回味无穷呢......
牵着他的手，就感觉是拉住了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事物。
她正这样想着，一道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
她连忙站起来，迎上去......
“啊......抱歉，你很饿了吧，我一时间忘记了......”
林夕很不好意思地说。
江晚余心中窃喜，表面却露出很生气的样子：
“我想吃很多东西，陪我去吃。”
“好的。”
“咦，外面下雪了呢！”
江晚余忽然瞟见酒店外的景象，很惊喜地出声。
洁白的霰雪，像是天女洒下人间的奇迹粉末，一下子让世间充满了浪漫意味。
“我想吃对面那家小吃......但是我现在太久没吃东西，肚子有点痛......感觉走路都很困难......”
江晚余露出犹疑和些许痛苦神色，似乎肚子真的很痛。
“我去帮你买。”
“可是，我也想出去一边看雪，一边吃.......”
“肚子痛，到雪里面不好吧？毕竟走路都难......”
“我的意思是，拉我。”
江晚余伸出手，示意自己要别人拉着才能走动。
她那似乎因肚子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人，她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呀......
“好。”
林夕没有多想，牵起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纯洁的初雪之下。
————————
“国金哈哈，老子是金牌！”
陈坪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仰天大笑。
他还在其他人面前到处乱走，一边走一边笑。
特别在几个之前嘲讽过他的人面前，停留了尤其长的时间。
“草......被装到了......”
“老天不公，给那个逼金牌都不给我金牌......”
“去死吧，祝您出门就被车撞！”
“金牌就金牌，没进集训队，不还是那样？”
“哟，您进了吗？”
陈坪假装疑惑，随后又道：
“欸——我看看，我还真进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啊，哎哟喂！这叫一个地道！”
“操，我想给他一拳！”
“我也是！”
“一起上吧，法不责众！”
“好好好！”
“我去，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国集队员，你们不要命啦？我可是要被保送京大水木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另一边，秦立叹气——
他只得了金牌，居然连集训队都没有进......
一旁刚刚脱身的陈坪过来，安慰了一句：
“嗨，秦兄，没什么大不了的，失败乃成功之母......”
“可是我已经是青学高级了。”
“呃......不是，是今年的题目越来越简单了，导致很多地方是看细节而不是看实力的......像我这样的人，可能真实实力没你强，但是细心的话，这运气一好，不就把你的名额挤掉了嘛......非战之罪啊秦兄，非战之罪......”
秦立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他点头：
“确实，反正我青学初级高级已经进过两次集训队了，也不差这一次......”
“沃日......别凡尔赛......”
“唉，就是可惜没能进一次国家队......我还想着为国争光一次呢......”
“去你的，老子后悔了......刚刚就不该安慰你......”
林夕和江晚余毫无疑义地进了集训队，当然苏辰眠也是。
值得一提的是，苏辰眠是这次cmo唯一的满分。
“林夕，接下来一定要努力了！”
江晚余神情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次居然还有五个比我们分数高的人，而名额只有六个......”
江晚余说到这里，看了看公布出来的一些分数......
“我不想一个人去国外......”
“好的，我尽量......陪着你......”
这家伙，居然以为自己能永远在他上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