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介绍一下,这只岁阳是我在雪衣小姐身上驱逐出来的,它叫甲狸。”牧语道,“来,给大家说说你是干什么的?”
甲狸的声音呆滞,被“言灵”控制的死死的,“我是王老手下的幕僚,我叫甲狸,是王老在外的话事代表人之一,负责对外界传达王老的命令。”
“你知道王老的真实身份吗?”景元问道。
“这,我并不知晓。”
果然没那么容易,牧语问道,“王老给你下发了什么任务?”
“原计划是借授勋之名接应丰饶之子罗睺,以此来完成下一步任务,在招揽了牧语客卿之后,便改为了‘协助牧语接应丰饶之子罗睺’,这样一来,一旦计划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差错,也可以将责任推卸到牧语客卿身上。”
“你和你那王老,真是两个卑鄙的家伙啊。”符玄冷笑道。
“王老说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颂词,高尚往往都只能作为墓志铭。”
“狗东西,还挺骄傲。”
对于这一点牧语并不意外,他早就料到王老不会这么好心,“接应了罗睺之后,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接应了罗睺之后···”甲狸呆滞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计划不在我的负责范围内,只知道是内容与释放岁阳同胞们、扰乱仙舟内部有关,毕竟这项任务危险程度极高,自然要交给另一位炮灰判官来办。”
符玄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位对她趾高气扬的陈判官,原来这家伙就纯粹是个当炮灰的料?嗯,她也这么觉得。
景元听到这话时眸子微眯,“你不知道详细计划?”
“王老曾说过,知道的越少,就对我越安全。”
真是人精啊···
牧语皱了皱眉,“那接应罗睺这事儿呢?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甲狸道,“没有,王老说了,这个所谓的丰饶之子就是单纯的一个棋子,他本人的实际用处基本上没有,但那具蕴含着丰饶神力的身躯需要保存,按照原计划,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将罗睺安顿下来,之后让一只岁阳夺舍他就好了,这样一来不仅王老可以对他的忠诚放心,也能收获一个能更好地使用力量的手下。”
“据丰饶联军那边传来的情报,这个罗睺空有一身力量,实际上就是一个自大的蠢货,丰饶民中有不少高层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借机将其铲除。”
牧语三人:······
不知道为什么,牧语现在甚至有点可怜罗睺了,你说这孩子,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傻,但偏偏就他自己还不知道,现在就连丰饶联军那边的人都受不了他了。
这连自己人都看不下去要动手了啊······
牧语默默地站起身,“唉,我还以为这家伙还有用呢,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去敲他一闷棍让他安详地睡去吧。”
“这孩子太惨了,还是给他个痛快吧。”
景元想了想,觉得牧语说的确实没错,本来他留着罗睺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既然王老这么狠,那罗睺的价值确实就大打折扣了。
再加上罗睺本身还具有较高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先将罗睺控制起来,虽然问不出什么,但好歹也算是为仙舟拆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也顺便绝了王老想要收获一个“拥有丰饶之子身躯”的手下。
“我跟你一起。”景元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叮嘱符玄,“符小姐继续监视,一旦罗睺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记得及时通知我们。”
“知道啦。”符玄随意摆了摆小手,待到两人离开,监控室里空无一人时,她戴上耳机,颇有一种战时指挥官掌控全局的感觉。
原来当指挥官是这么个感觉,那要是以后当了将军呢?
······
“判官小姐,话说你家的那位大人如今在仙舟何处高就啊?”罗睺跟着雪衣走入一间休息室,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问道。
“吾隶属于十王司,上司自然于十王司高就。”雪衣根据牧语的指示继续回答,从这一小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对于罗睺这个人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个人一直是在故意装傻吗?
她刚刚都说了自己是十王司的判官,结果这个人反手就问她上司在哪里高就。
“判官小姐,你平常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吾乃是是十王司中的拘字判官,平日里多是负责缉拿逃犯。”
“哦···,那这工作危不危险啊?”
“···危险。”
罗睺一听,当即拍了拍胸脯,“那好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等我在仙舟安定下来之后,我这里有一份薪资高而且不危险的工作,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啊?”
“既然你家主子派你来接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的不一般。”罗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颇为得意地道,“即便是你家主子那等人物,也需要拿出平等的态度对我,想必这一点,冰雪聪明的判官小姐你肯定已经发现了。”
雪衣:······
“但是——”罗睺话锋一转,“你看看你在你家主子这里干的是什么工作?整天缉拿危险罪犯,没事还需要出来接待客人,一个月多少工资啊?让你这么优秀的女孩为那些油腻无能的老登工作?他们配吗?不配!”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干,我保证,工资怎么也有你以前的五倍,而且我绝不会忍心让你做接待这种掉面子的工作,以后你就当我的私人助理,怎么样?”罗睺大手一挥,“不怕告诉你,等此战过后,以我的威信和地位,至少能统帅方壶仙舟的三分之一领地,到时候你跟着我,可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哈哈哈!”
“当然,这个工作要求也没什么,就只有一点。”罗睺伸出一根手指,“只要你听我的话就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嘿嘿嘿,放心,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罗睺发出一阵傻笑,丝毫察觉到他的话全部通过雪衣身上的监听器传到了牧语几人的耳朵里。
“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傻孩子啊···”
休息室门外,牧语对着景元无奈地一耸肩,叹息道,“待会儿咱们还是下手重一点吧,我怕他有痊愈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