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刚入城,便见丞相府上空祥云缭绕,心中一喜,知道灵萱已转世至这府邸之中。
细细打听之下,方知今日乃是丞相府千金楚凝萱洗三之日。
青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灵萱,为师终于将你成功召回了。
然而,相府宾客如云,他们不便直接入府。
正当众人欲离去之际,地吼突然嗅到了妖物的气息。
它紧随其后,一路追踪至城北郊外。
暗鸦未曾料到,这地吼竟也被青风带下了山。
它乃天地孕育之灵兽,既是灵萱的坐骑,亦是她的得力助手。
更兼其鼻能嗅遍方圆千里妖物,集天地五行及电、光、风于一体,即便是焚天见之都只有逃跑的份儿,更何况区区乌鸦精暗鸦?
暗鸦心中暗骂,这畜生怎对吾穷追不舍?
尽管其逃窜之术高超,此刻却难以摆脱地吼的追踪。
青风见状,嘴角微扬,心中暗道:“被地吼锁定的妖物,岂能轻易逃脱?”
暗鸦急奔,无论是遁入地底还是飞天遁形,地吼总能精准捕捉其行踪。
即便她千变万化,地吼亦能瞬间识破。
暗鸦心一横,飞至城北乱坟岗,企图寻得一线生机。
岂料,地吼一声狂啸,震得乱坟岗中的孤魂野鬼惊恐万分,纷纷躲入坟茔之中,不敢稍动。
暗鸦见状大骂:“没用的东西。”
突然,一孤魂反驳道:“你有用?你上啊!”
另一女鬼附和:“就是,别整那些没用的,它是来抓你的,别把我们牵扯进来。”
男鬼则低声提醒:“别说话,小心被它发现我们了。”
地吼对这些鬼魂毫无兴趣,它的目标是暗鸦。
因为暗鸦身上的能量远胜于这些鬼魂。
只要吞噬她,地吼的功力便能大增数百倍。
因此,它才会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捕暗鸦。
暗鸦怒极,发誓要吸干这些鬼魂的力量。
然而,她的怒吼却暴露了行踪。
地吼吐出一团灵火,正好击中了暗鸦。
暗鸦瞬间被火焰包裹,痛呼:“啊——你这个畜生!”
随后,她召唤万千乌鸦欲逃脱,却未能如愿。
地吼对这些乌鸦视若无睹,只觉它们是美味佳肴。
它大吼一声,释放无限电能,将所有乌鸦电晕并吞噬殆尽。
而暗鸦因被地吼的灵火击中,元气大伤,根本无力飞行。
此刻的她已是强弩之末。
地吼的灵火非同小可,源自宇宙深处的焰火,威力远超五昧真火。
若妖物受此火伤,七七四十九日内内丹必毁,化为原形。
无论日后如何修行,亦无法再化为人形。
暗鸦没有想到今日一出山,便会成为这畜生的盘中餐。
正当她心灰意冷,认定今日难逃一死之际,一股浑厚而深邃的黑气猛然将她团团包围。
刹那间,她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整团黑气骤然腾空,将她带离险境。
地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敏锐地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那团气也是妖类。
但与暗鸦相比,此妖的气息更为磅礴,力量更为骇人。
于是,地吼不甘心地紧追其后,渴望再次品尝那令人垂涎的美味。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青风的急召令响起,迫使地吼不得不暂时中止追捕。
被召回的地吼仍因未能捕获猎物而焦躁不安,青风轻轻抚摸它的背脊以示安慰:“别恼,它们早晚都是你的盘中餐。”
“师父,刚刚那团黑气,似乎是破空。”白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青风闻言,微微颔首,胡须轻拂,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这证明焚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青衣听闻,不禁忧虑地开口:“师父,那师妹……”
话音未落,只见青风轻轻抬手,示意她无需多虑。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这回为师就是给你师妹送地吼来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目光落在正趴在地上徒劳咆哮的地吼身上。
白衣与青衣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
的确,有了地吼的守护,任何妖物都休想伤害师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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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赫连威一直将楚凝萱抱在怀中,仿佛一松手,这娇柔的软绵身子便会随风消散。
起初,那细若蚊蚋的啼哭声还在车厢内回响。
渐渐地,却转为深沉而均匀的呼吸。
楚凝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在窗外斑驳光影的映照下,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赫连威见怀中人儿对自己的呼唤无动于衷,眉头紧蹙,手不自觉地抚上她滚烫的额头,低呼一声:“呀,好烫。”
那声音里,既有惊愕,也有掩不住的焦急。
他立刻对马车外的暗流下达命令,言辞间不容置疑:“快,回未央宫。”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让暗流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暗流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疑惑丛生,为何小王妃找到后,不是应该直接送回丞相府吗?
为何要返回未央宫?
这背后的考量,非他所能揣测。
但身为忠心耿耿的侍卫,他只能遵从主子的每一个指令,不敢有丝毫怠慢。
思绪飘回至刚才的险象环生,暗流心中暗自懊悔,若非自己疏忽,小王妃又怎会险些落入险境?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是万死,也难以赎其罪愆。
然而,更令他费解的是,赫连威是如何预知楚凝萱会被劫持至城北郊外的?
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中的团团浓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暗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自嘲道:“想不通便不想了吧,反正我这榆木脑袋也解不开这谜团。”
他深知自己与主子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他有超凡的智慧与洞察力,如今也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暗卫罢了。
这份差距,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与远处微弱的光芒,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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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茵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睁开眼便急促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楚与自责。
“萱儿,我的萱儿啊,都是娘没用。”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她的心头反复回响,每一次念及,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房。
老夫人在得知孙女被劫走的消息后,身子一晃,竟当场昏厥过去。府中的医者在仔细检查后,只道是急火攻心,暂无大碍。
楚定远听闻此言,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但那份忧虑与焦急依旧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