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那位总是以温婉姿态示人,实则心中藏着无尽权力欲的女子,她的形象在楚凝萱心中逐渐变得复杂而多面。
然而,即便如此,楚凝萱仍旧难以相信,这位深宫中的佼佼者会冷硬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她的眉头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心中涌动的疑虑如同暗夜中的潮水,一波接一波,让人窒息。
难道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楚凝萱不禁自问,难道说淑妃真的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对自己血脉至亲痛下杀手?
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便如同野草般在心中肆意蔓延,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点,这个名叫徐晓晓的女孩儿一直都在说自己是淑妃的女儿,但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呢?
楚凝萱的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徐晓晓的言谈举止中寻找一丝线索。
仅仅因为她们长的像就认定此人就是淑妃的女儿,这未免太过儿戏,太过牵强。
这古代人太喜欢伪装了,谁又知道这女孩儿会不会也是伪装的呢?
楚凝萱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她看着眼前的徐晓晓,仿佛在看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锐利,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与冬夜里的寒风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捉摸。
绿珠和红珠凝视着眼前的徐晓晓,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她们与徐晓晓的命运何其相似,都是被至亲之人无情出卖,然而命运的天平还是给予了她们生的希望。
让她们遇到了小姐,这才得以在这纷扰的世界中寻得一片栖身之所。
而徐晓晓呢,此刻却如同飘零的落叶,孤苦无依。
昔日,她至少还拥有父亲那坚实的臂膀作为依靠,但好景不长,那唯一的依靠也化作尘土,随风而逝。
如今的徐晓晓,孑然一身,在这世态炎凉中踽踽独行,未来的道路漫长且未知,令人心生怜悯。
绿珠轻声叹息,目光中满是忧虑。
红珠也紧蹙眉头,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这位同样遭遇不幸的姐妹。
她们深知,在没有得到小姐明确的指示前,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是无礼和逾越。
于是,两人只能默默陪伴在徐晓晓身旁,用无声的关怀给予她一丝温暖。
楚凝萱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小丫鬟的心思来,这是对徐晓晓产生了一丝的怜悯之心。
唉,不得不说,这两个小丫鬟还是得多磨练磨练才行啊。
不然,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后,还不都会被人家给迷惑了去。
眼下徐晓晓之事尚未水落石出,她们便急于表露同情,这份纯真固然可贵,但亦需学会在复杂的人际网中保持冷静判断。否则,一旦心性被利用,不仅自身难保,恐怕还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无意中为自己与他人招来祸端。
“这次,就全当是给你们的第一课吧。”她在心底默默决定。
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能让她们学会更加审慎地看待周围的一切,不要轻易被情感左右,而是要用理智去剖析每一件事背后的真相。
“公主,皇宫到了。”墨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如同晨钟暮鼓,将楚凝萱从沉思中唤醒。
她轻声回应:“知道了。”随即转头对徐晓晓说:“一会儿,你就先假装是我身边的婢女晓晓,等时候到了,我自会让你说出真相。见到皇上之后,你只管将你要说的话说出来即可,知道吗?”
徐晓晓微微欠身,声音柔和却坚定:“是。”
她的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让楚凝萱不禁对她多了几分猜疑。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面对陌生情境时,竟能如此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紧张。
她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逻辑严密,让楚凝萱找不到一丝破绽。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在楚凝萱的心中,有一条不变的准则:“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她凝视着徐晓晓,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举止中捕捉到哪怕是最细微的异样。
但徐晓晓的表现,却如同一块无瑕的玉石,让人无法挑剔。
这份异常,反而让楚凝萱更加警惕。
要想知道这徐晓晓到底是真的淡定还是说她另有所图,只要将徐康的尸体解剖,就能知道徐晓晓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但如果就这样问她尸体现在何处,又怕会打草惊蛇。
所以她决定让青衣去做这件事情。
\"青衣,\"楚凝萱用意念与青衣对话。
“师妹是有什么事吗?”这还是第一次师妹用千里传音的方法与她联络呢。
楚凝萱笑了笑,\"师姐,我是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我是你的师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什么事?\"青衣的声音传进了楚凝萱的耳朵。
\"是这样的,我想请师姐能尽快找到徐康的尸体,今日我有用。\"她开门见山地说。
青衣抿了下唇,\"是现在就要吗?\"
\"对,目前一切都还不明朗,只有找到这徐康的尸体,我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而这徐康的死因也只能从尸体上看出端倪。\"
青衣明白楚凝萱的意思,便道,\"好,给我一刻钟,保证一刻钟后就将尸体给你送来。\"
\"好,如此便多谢师姐了。\"
\"我们就是同门师姐妹,再如此这般的客气,师姐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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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赫连修看到桌案上的几封信和那张作战图后,惊讶至极。
“威儿,你是如何得到这些的?”赫连修问。
“父皇,您可还记得淑妃寝宫被盗的事情?”赫连威道。
赫连修不知他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不过下一秒便有些明白过来。
难道说这些东西是那个小贼交给自家儿子的?
还是说东西是赫连威偷的?
不,这不可能。
“当然记得,那件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偷盗之人。”赫连修道。
赫连威微微一笑,“父皇,那个偷盗之人您是别想抓住她了。”
赫连修讶异,“为何?”
“因为那个偷盗之人是父皇和太后最疼爱之人,就算你们知道是她后,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一说,赫连修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偷盗之人很有可能会是……
但他却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东西搬走。
而且还是不动声色的搬走。
最让他不解的是,那时她不过是个还在吃奶的奶娃娃,要如何能够搬走这些东西。
可眼前的这些书信和作战图又如何解释。
如果不是那偷盗之人所盗,淑妃难道还会自己拿出来吗?
赫连威看自家父皇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便道,“父皇,您要知道她自出生以来就很是出奇,所以父皇也不必想太多,只要知道她能够带领殇月国走向辉煌就可以了。”
被赫连威这么一提醒,赫连修突然想到了那个梦。
对,他不用知道太多。
只要支持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