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像往常一样出去倒土的时候,不经意间往山下一瞅,竟发现有个黑影正蹚着水,朝着这边艰难地走来。赵平赶忙扯着嗓子喊道:“美丽,美丽,你快过来呀,你快来看看,下边好像有个人正往咱们这儿费力地走着呢。”
韩美丽听到呼喊,急忙来到赵平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下看去,果然瞧见一个黑影在雨中正拼尽全力地朝着山这边跋涉而来。韩美丽皱着眉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我感觉那个黑影好像是大山呀,大山顶着这么大的雨往这边来,这是要干嘛呢?”
“韩美丽,你就在这儿观察着,我接着去挖洞穴了,等他上来了,你再通知我啊。”赵平说完,便又回到洞口,不过还是时不时地趴在阻拦雨水的土堆上,探头向下张望着。
只见那山下的人走得极为吃力,每往前游动一点都显得费劲极了。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开始往上攀登时,又因为雨实在太大了,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这人每走两步就会摔倒一次,甚至有好几次直接就滚落到了山下,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咬着牙继续朝着这边艰难地行进着。
赵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暗自感叹:“这人可真够执着的呀,都摔成这样了,还不放弃呢。”
韩美丽在一旁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这个人就是大山吗?”
“我感觉挺像的呀,毕竟咱们和他一起生活挺长时间了,还是同学呢,应该错不了。”赵平回应道。
或许是摔了太多次后,山下的大山慢慢摸索到了窍门,不再一味地强行往上攀登了,而是改为小心翼翼地向上爬行,手脚并用,一点点地朝着山上挪去。
就这样,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艰难攀爬后,那身影终于爬到了地窖,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洞穴旁边了。这时候的大山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原来是他看到了洞口处新翻出来的泥土,心里想着,既然有新土,那说明这洞里肯定有人呀。
大山顾不上身上的疲惫和狼狈,冲着洞口就喊道:“韩美丽,我终于找到你了呀,快让我进去吧。”“大山,你先进来。”赵平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朝着洞口的大山说道。
等大山好不容易爬进了洞穴,还没等他站稳,赵平便开口问道:“你为何来到这儿?”
可大山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韩美丽,满是欣喜地说道:“美丽,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呀,你怎么会在这儿呢?美丽,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没发现你们,等我回去之后,他们就不给我食物了,我实在饿得不行,就想着出去找找吃的,可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啊。后来我就想到了这边小区的楼顶,我就躲到那上面去了,在一间屋子里藏着。有时候我发现这附近好像有点不一样,时不时会多出些新土,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我心里就觉得你肯定躲在这儿呢。这几天下雨,我实在太想你了,就想着一定要来找你,这不,总算是见到你了呀。”
赵平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大山一把,没好气地说:“大山,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是为了来找韩美丽的,对吧?那现在你也见到她了,你打算怎么办呀?你是要带她离开呢,还是准备留在这儿?我可得跟你说清楚了,这儿可没你的容身之地,这儿的食物和其他东西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你打算怎么着啊?”
大山一听,立马说道:“吴强,咱们都是同学呀,你就给我点吃的呗,让我留在这儿不行吗?”
吴强,也就是赵平,被大山这话气得笑了出来,嘲讽道:“大山,你可倒好,从头到尾没为我们做过任何事儿啊,你得知道现在可是末世天灾的情况下,你跟我提这个,你多吃一口,我们就得挨饿,你还真以为自己面子大得很呢?”这时,韩美丽也跟着对大山说道:“大山,你得清楚现在是天灾时期呀,我可没能力给你准备食物,这儿的一切可都是吴强,也就是现在的赵平准备的,你知道吗?所以这儿的所有事儿都得听赵平的安排,你要是想要食物,那必须得自己付出努力才行呀。”
大山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努力?哼哼,现在这个时候,谁的拳头大那才谁说了算呢。”
赵平听了,眼神一冷,盯着大山,质问道:“怎么?你还想抢啊?”
“那又怎么样?”大山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应道,“不抢?你要知道上学那会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一样!你要是不听我的,不给我食物,有你好看的,你肯定得尝尝我的拳头!”赵平可没心思跟大山再多废话,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大山飞起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大山的小腹上。大山顿时疼得“嗷”的一嗓子,整个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捂着小腹,嘴里不停地喊着疼。
韩美丽见状,也冷冷地说道:“大山,你可得有点自知之明呀,现在可不是你能嚣张的时候呢。”“大山,你怎么说?还想动手不?起来说话!”赵平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山说道。大山这会儿还在那儿干呕个不停,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缓缓地说道:“吴强,你这叫偷袭,你这就是偷袭呀!有本事咱明刀明枪地真干一场,谁怕谁啊?”
“这样就好。”赵平冷哼一声,压根儿不管他说啥,紧接着又是一脚,直接踢在了大山的下颚上。大山整个人向后仰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韩美丽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他,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听了赵平的话,转身继续帮忙干活。赵平则像没事儿人一样,径直往洞里走去,拿起工具又开始挖土了,韩美丽也赶忙过去帮着把土装进桶里,两人就这么自顾自地继续忙活起来。
大山躺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赵平,我服了,你说说需要我做什么呀?”
“我需要你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啊?你倒是说说看,我凭啥留你在这儿啊?”赵平没好气地回应道。
“我……我可以帮你们拎拎东西呀。”大山赶忙说道。
“还有呢?哼,我现在可不需要你帮我拎东西,而且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食物,你要是不能证明自己有价值,我留你在这儿有啥用?难道我是要养一条白眼狼,等着关键时候被你害啊。就你刚才那嚣张的态度,已经证明你这人根本就不可靠。”赵平一边挖土一边说道。
韩美丽在一旁劝说道:“赵平,咱们的工作量确实挺大的呀,你看留多个人帮忙是不是会好一点呢?大山,你也说说,你打算以后咋办呀?”
大山一听,急忙应道:“好吧,我听你的,我以后啥事儿都听你的,绝不敢再有二话了,你就收留我吧。”“好吧,既然你已经服了,那你就过来挖土吧。”赵平说着,便把镐扔给了大山。这下,三人形成了一个有序的工作循环,大山负责挖土,韩美丽接着把挖出来的土装进铁桶里,而赵平则负责把装满土的桶拎到外面去倒掉。如此一来,确实省了不少力气,工作速度也比之前加快了许多。
可就在大家专心干活儿的间隙,大山趁着赵平不注意,偷偷地举起了铁镐,朝着赵平的后背就准备砸过去。哪知道赵平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回身,猛地一拳砸在了大山的脸上,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接就把大山击倒在地。
大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赵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呵斥道:“大山,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既然你不想待在这儿,还想着霸占这儿,那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可以滚了,马上给我滚!”
大山感觉自己这下情况不妙了,赶忙跪在地上,抱住赵平的腿,苦苦哀求起来:“赵平,我错了呀,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呀。”见赵平没什么反应,他又扭头去求韩美丽:“韩美丽,我错了,你救救我吧,你帮我求求情呀。”
韩美丽看着赵平,劝说道:“赵平,咱们多一个人干活儿确实能省不少力气,速度也能加快不少呢。而且这么干活儿,咱们消耗挺大的,以后说不定还会需要人手帮忙,你看是不是就留下他呀?”
赵平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神色严肃地对大山说道:“大山,你听见了没?今天我就看在韩美丽的面子上放过你,你要是再有第二次,哼,小心我直接要了你的命!”工作了一阵子后,赵平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有了明显的饥饿感,便着手准备做饭了。他先是把煤气罐拎过来,接着到外面盛了不少水,放在灶上烧开后,就直接把面粉一股脑儿地倒进了锅里。
大山在一旁看着,满脸不解,忍不住问道:“你为啥直接把面倒进去呀?这样做出来的不就成糊糊了嘛,那得多难吃呀,根本没法吃啊。”
“那你可以不吃呀,我们又没求着你吃。”赵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等这糊糊做好了,每人拿个木块,撅一点慢慢往嘴里送呗,现在有得吃就不错了。”
等糊糊做好了,还真就如大山说的那样,没盐没油,黏糊糊的,看着就像大鼻涕似的,确实挺恶心的。可三个人还是都吃了起来,毕竟他们都经历过最痛苦的日子呀,现在能有口吃的就已经挺满足的了。在最难熬的时候,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饭呢。
大山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坏了,虽然糊糊烫得他直吸凉气,可还是拼命地往嘴里送,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就这样,三个人结束了这顿晚饭,今天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该休息了。赵平把大山赶到了靠门的位置,让他待在那儿,中间隔着韩美丽,自己则坐在最里面。他这么安排,就是为了防止大山夜里偷袭自己呢。
在进入梦乡之前,赵平先作了一些准备,把铁桶搬到过道上堵着,这样要是大山夜里想有什么动作,一跑起来就会碰到铁桶发出声响,他也好及时做出防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