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脸上浮现了一点迷茫,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鬼面是什么意思。
“这只手啊,是前任首领的。你不知道这只手上沾过多少血,多少罪恶。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天晚上惨叫的声音。”
星际海盗的前任首领?
南浅依稀记得,浮青和她说过,在鬼面之前的那个首领,是个变态。
具体到什么程度的变态呢?
就是那种没有雌性就玩弄雄性。
不玩弄感情,只玩弄肉体,最多的时候每天能有五六个雄性从他房间里抬出来。
运气好一点还有一口气,但会被星盗扔到垃圾星,还有一点机会活下去。
运气差的当场被折磨死,连个全尸都没有。
对外野心勃勃,找到机会就大肆进攻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被他抢夺的星球,几乎不到一个月就会变成荒芜的垃圾星。
他不在乎资源的浪费,只以折磨兽人为乐。安诺的暗伤也是在那个时期留下的。
至于星盗的组成嘛,只要是痛恨帝国的,他一律都要。
有传言说,鬼面就是被他折磨过的兽人之一。鬼面很聪明,也懂得隐忍。他想尽办法活了下来,找到机会反杀。
“前任首领,是你亲手杀的?”
南浅明知故问,她想从鬼面嘴里套出更多消息。
鬼面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在他的目光下,南浅只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心思,心里不安。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南浅以为鬼面不会再说话,他开口了:“想知道?和你说说也行,反正你大概是没机会告诉第三个人了。”
……
杀死前任首领的那天,星盗基地一片混乱。
有鬼面的人,有前任首领的人,还有浑水摸鱼想捞点好处的第三方。
前任首领是个比鬼面还要暴虐的首领。
鬼面至少心情好的时候不杀人,而前任首领随时随地都会。
他知道有很多痛恨自己的兽人,他惜命,不想死,所以他向来很谨慎。
但,他终究棋差一招。
那天,他正在像往常一样凌虐着兽人,以此获得些许快感,想抬手之时,却发现没有了力气。
“这,这怎么回事?!不对劲,先躲起来。”他按下一个机关,房间内出现了一道暗门。
正要进去,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暗门里走了出来,赫然就是鬼面。
“你,是你算计我?!”前任首领惊惧不已,但四下张望,早就无路可逃了。
鬼面不仅发现了自己的暗室,还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后手。
“您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怎么会算计您呢,不过是想好好报答您。这不,今天就请您看看我在您这里学到的手段,够不够正宗。”
鬼面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出手确实干净狠辣,一道寒光闪过,前任首领拿鞭子的手臂依然和躯体分离,掉落在了地板上。
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地板上,前任首领惨叫一声,恨恨的咬牙:“不对,鬼面,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一个A级雄性,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的房间!”
“还不还是拜您所赐吗,您可是给我介绍了一个贵人呐,他帮我,我才能成为sss级兽人。”
“不,不,不可能!”前任首领一脸不可置信。
直到鬼面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坚硬的鞋底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他才开始求饶:“鬼面,我,我对你不赖吧。你在帝国混不下去了,是我收留了你,你才有报仇的机会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好心?你对我来说,和她有什么区别!”鬼面扯开了衣领,指着胸膛上一道道长长的鞭痕,冷笑不止:“不,你比她还要恶心。你也是雄性,居然把自己的欲望全部发泄在雄性身上,被你玩死的比她多多了。”
前任首领软下了语气:“鬼面,看在你走投无路,是我收留了你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保证,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首领这个位置也给你。”
“哦?这个条件听着倒还有点意思。”
前任首领心中刚升起了希望,另一条正在蓄力准备等鬼面放松警惕,给他致命一击的手臂也被切了下来。
“还想偷袭我?首领,下次,哦不,下辈子,想偷袭别人的时候记得做好表情管理。看在你收留过我的份上,我会把你切成一块一块,扔到垃圾星被野狗分食。”
前任首领已经疼得脸色煞白,没有力气再骂他,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鬼面。
鬼面并不在意,用刀拨弄了一下他的手臂,“我会保留你那条摸过我的手臂,做成标本,收藏起来。这样,也算是时时刻刻给我自己一个警醒。好了,上路吧。”
就这样,鬼面拎着前任首领血淋淋的头,彻底终结了这一场内乱。
他成功成为了新的星盗首领。
……
回忆到此结束,鬼面忽略了那些他们的对话,只是简略的总结了一下。
南浅还想问,但看着那只断手标本,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多嘴一样。
“那,那我先回去了?”和鬼面待在一起,她老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掐脖子。
“急什么?”鬼面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趟,对南浅招招手,让她过来。
“过来坐会儿,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
南浅只好拖了把椅子过去。
“你这是,要睡觉?”
“不然呢?”
“带着面具睡觉,不难受吗?真是个怪人。”南浅小声嘀咕着。
“习惯了,难受才不会睡的太死,睡得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毕竟想要我命的可不少。”
说完,鬼面翻了个身,背对着南浅,但他眼里丝毫没有睡意。
他很好奇,这位南浅阁下,会不会乘机杀了他。
“背对着我睡觉,你是真不怕我背后捅刀啊。”南浅也纳闷,他刚刚表现的挺惜命的啊,现在怎么这么莽。
“那你会吗?”
“反正现在不会。我没有这里的地图,杀了你我也出不去。”
南浅的诚实让鬼面笑出了声。
渐渐的,他居然罕见的放松了些,被一股宁静平和的,如同母亲般的气息包裹着,他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