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居之眸光瞟向下方说话那人,这会儿那人在晏居之的心里,已然成了死人。
那龌龊之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安无恙,一时间激发了城中不少人的血性。
只是碍于这会儿丢了孩子的人家情绪激动的,是以众人皆忍着一口气,没人敢发出来。
隐藏在众人中间的洛轻帆,也满脸期待的看着安无恙落荒而逃,最后却又不得不接受命运,被丢出来忍受凌辱。
在她的身侧,是一个同样身穿黑色斗篷的男热,而今那男人几乎面目全非,唯独眼神里迸射阴狠的光。
此人便是黎怀仁,是洛轻帆带人在城中捉拿孩童的时候,趁着城内混乱,悄悄将黎怀仁救了出来。
毕竟她除了是洛相的嫡女外,还要是侯门主母,才能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所以到目前为止,黎怀仁仍然是洛轻帆的第一选择。
这会儿黎怀仁最是嫉恨安无恙,更恨不得看到安无恙当场被凌虐至死,方能解他被殴打和关押天牢内的心头之恨!
“怀仁哥哥对不起,我刚刚只顾着救你,却没有估计到咱们的恩儿。”
“你放心,待会儿一有机会,我就冲出去救回咱们的恩儿,我就是拼死也绝不会让恩儿有危险的。”
黎怀仁听得这一番话,心下只有感动。
“轻帆,我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恩儿定不会有事!”
“是他们那些人,狼子野心,不择手段!”黎怀仁又将怨毒的目光落在了晏居之和温经年的身上。
“我们此番被欺辱,不过是欺我们势微!但倘若咱们回了京城,我定会将今夜他们强火铳,伤功臣的事情禀告皇上,看在我祖父忠勇侯的面子上,皇上也绝对会重视的!”
“至于安无恙,今夜就让她惨死在蟒王余党这些孽畜的跨下吧!”
听得黎怀仁竟然说出这等满含恨意的言语,洛轻帆心下更是畅快,她面上却似惋惜:“安姐姐真是可怜,可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洛轻帆看向安无恙,心下冷笑,哼,安无恙你这个又蠢又无能的婢女奴才,有什么资格在自己的面前蹦跶?
“安无恙,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是被爷爷迷住了,急着过来趴在我这儿好好享受享受?”
“你放心,我身后这十几万的兄弟,一定会把你伺候得开开心心!”
说完,底下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是已经跳下城楼,羞愤而死了。
是以所有人都等着看安无恙面红耳赤,无话可说。最后哭着从高台上下来,最后被城主下令,绑了扔到城外去。
虽然此举实在残忍,但是却是能救外头那些孩童的唯一办法。
然而,便是这时候,却见安无恙朱唇轻启,朗声道:“放肆!”
一道厉喝,响彻夜空,她以绝对的威严威压着下方的叛军。
“尔等无耻之徒,有何颜面在我面前叫嚣?”
“若我未记错,尔等乃是从赤水之地辗转各地,才来到宁县!”
“赤水自古出忠烈,当年赤水军十万大军护佑边疆,为的是保护家中父母、姐妹不受欺辱。多少儿郎埋骨他乡。”
“尔等今日所言,可对得起赤水军的祖宗忠烈?”
安无恙一番斥责掷地有声,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
蟒王余党人员庞杂,但是在后期节节败退之后,已经所剩无几,最后剩下的只有赤水军一派。
是以今夜到宁县的,大多是赤水之地来的叛军。
赤水叛军亦自诩赤水军,作战十分勇猛,可而今安无恙此番言论,却叫赤水军颜面无存。
一时间场面严肃起来,便是那叫嚣之人,亦不敢再继续用下流的语言再羞辱安无恙。
“你莫要花言巧语,还是按先前说的办,你自己换这些孩子,你换还是不换?”
下方叫阵之人再次对上安无恙。
“换!”
安无恙回答得格外利落。
“但是我要你们派人,先将那孩子送到城门地下,我再过去!”
安无恙的手指向叛军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便是最边上的那个带着斗笠的人,你敢不敢护送这些孩童?”
一时间下方出现一阵骚动,看来这一次安无恙的判断又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