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压抑着面上的喜色,她须高兴又不能太高兴,接着认真感谢皇帝,再是感动于他的付出,最后表达一下不愿让他为难的体贴,完美!
“臣妾谢皇上隆恩。”阿箬难得正式行了个蹲礼,虽说立刻让弘历扶了起来。
“比起贵妃之位,箬儿更在意弘历的心意,而今再无所求。”
“弘历不必费心筹谋,能一直陪在弘历身边,我就知足了。”
弘历只听到了心爱的人几次三番愿意为自己退让。
的确册封箬儿为贵妃,太后第一个就不同意。但太后早已不足为惧,而且是他执意要这么做,箬儿有什么错!谁也不能让他收回他的心意!
况且太后可不是什么干净人。想起夏钊查到的那些糟心事,弘历只想说一句“皇阿玛他可是天子啊”!
“箬儿不必担忧,安安心心等着做朕的贵妃,朕会解决一切。”弘历以一个帝王的身份郑重向阿箬许下了保证。
阿箬没有再推诿,省得平白浪费了弘历的心意又让他觉得他们不在一根绳上,只是紧紧地抱着对方,传递自己的爱意。
肉眼可见的,萦绕着的情思浓厚到了让她神魂都感到舒服的地步。
时间就在两人日日蜜里调油中飞快流逝。
这几月除了庆贵人偶尔伴驾(好用的挡箭牌),其余嫔妃几乎没怎么见过皇上。
你问太后怎么不出来搅风搅雨了?从来到圆明园就时不时病几日,送出陆沐萍后更是大病一场,只能卧床修养,如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齐汝:(深藏功与名)他现在可是皇上一个人的太医。
弘历没有揭发皇室丑闻的打算,只是吩咐齐汝暗暗对太后下了毒,又让粘杆处解决了福伽等人,准备拖到阿箬册封后再宣布太后病逝。
明日便是除夕,阿箬喝着嬷嬷精心准备的鸡汤,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胎儿已经足月。太医称她养得极好,估计就是这几日生产了。
一碗鸡汤喝完,弘历就走了进来。伺候的宫人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皇上和宁嫔相处时从不喜旁人打扰,时间一久,那是跟着进忠公公就退去屋外守着,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元寿怎得这般高兴?”
这样腻人的爱称是弘历要求的,在坦诚封位一事后。据他所说,元寿是他的幼名,唯有最亲近之人知晓,阿箬自然依他。
“明日一早封笔,之后也能松泛些。”
“最重要的是阿玛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永瑄了。”这句话是贴着阿箬的孕肚说的。
是了,早在胎满六月时太医就诊出阿箬腹中是个皇子。光取名一事,弘历整整磨了快三个月,直到金玉妍在宫中生下皇四子才定下,顺道将永珹的名字递去了臻祥馆。
且不说金玉妍主仆二人因此事如何高兴,于弘历而言期间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阿箬终于要生了,他前头受的苦马上就要结束了,等永瑄懂事一定要好好与他说一说他父皇的辛苦。
弘历畅想着日后的美好生活,冷不丁地肚子一阵抽痛,使他当即回归了现实。
阿箬一直注意着弘历的反应,见他面上猛然狰狞起来,就明白大概是要生了。谁让她只给自己留了一丁点的感觉呢!
捂着腹部,阿箬朝外面喊了一句,“本宫要生了,新燕进来,和春去请接生嬷嬷过来,务必按本宫吩咐的做!”
“是!”
屋内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产房早早布置妥当,阿箬被人扶着来回走动,每走一步,疼痛感就强烈一点。
至于弘历,双手紧握,脸上冷汗刷刷地流,剧痛和震惊交织,只觉得“天要亡朕”!一时之间怔在了原地。
好在他心系阿箬,哪怕疼得想砍人,还记得是阿箬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