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彻头彻尾地点燃了阿箬。
“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青梅竹马,墙头马上!你一天到晚只会念这几句没什么用的废话!你和皇上十几岁相识,青你个头啊!能有份兄弟情不错了!”
“没有也没什么,你装着有了别只骗自己,你也把皇上骗到手啊!哦,不对,你是骗到手了!但到嘴的鸭子都让他飞走了,你说你有何用?”
“你去养心殿是不是又对着皇上说教了?”
如懿没说话,阿箬知道自己说对了,“你是皇上的小妾,不是先帝的小妾,上赶着当娘,这是什么糟心的癖好!”
“皇上多能忍的人啊,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从太后娘娘那里争来的妃位,屁股还没坐热呢,一不留意你就给丢了。”
阿箬的痛斥声重若千斤,身为从小陪着如懿的贴身婢女,她对她的打击程度直逼她的弘历哥哥了。
“阿箬,你不能如此辱骂本宫,你以卑犯尊,念在……。”
“停!首先,乌拉那拉贵人你在嫔位以下,没资格再称本宫;其次,你既然清楚尊卑,在皇上面前你干嘛去了?你的尊卑只在我阿箬和惢心这儿管用吗?”
突然被提及的惢心:瑟瑟发抖,阿箬你发疯别带上我,呜呜呜……
总算哑口无言的如懿让阿箬吐出了一口浊气,她也不指望一次骂醒如懿,就是不吐不快而已。
“惢心,把那本狗屁《墙头马上》给我拿出去烧了,留着晦气。”
惢心战战兢兢捡起了书,顶着如懿敢怒不敢言的目光跑出了内殿。
按制如懿应该搬去偏殿,但延禧宫只剩她们主仆三人外加一个三宝,没必要搬来搬去累着自己。
一缕黑烟升起,阿箬畅快了,她找了间宽敞的屋子躺下歇着,她的头疼骂完如懿后好多了。
三宝缩在墙角,看惢心红着眼睛烧书。阿箬在延禧宫本就是除贵人外说一不二的主,她连主子都骂,他和惢心凑上去说不准是讨打。
屋里静的一丝声音也无,他动了动蹲麻的腿,换了个角落缩着,怕乌拉那拉贵人一时想不开,好看着点人。
如懿也怵疯狂的阿箬,等她走远了,才敢小心翼翼地从书架取出另一本《墙头马上》,视若珍宝地捧在手上翻看起来。
阿箬必定是得了失心疯,她不与她计较。弘历哥哥只是在气头上,他气消了就会解了她的禁足,来延禧宫和她低眉道歉,她会原谅他的。
要让阿箬看到她痛骂的效果只持续到她走后,她绝对在她再气晕前抽如懿几巴掌。
三宝注意到那熟悉的书面,两眼一黑再黑,乌拉那拉贵人是想气死阿箬还是想让阿箬送他们下去团聚?他三宝和惢心是无辜的呀!他回到原先的墙角,挥手招呼惢心。
惢心端着烧完的火盆轻手轻脚靠过来,“三宝,怎么了?”她的声音也极轻。
“主儿又拿出了这书。”他指完盆里的灰烬,又指向屋内。
“主儿是为什么呀?”她都看出阿箬对这戏文的痛恨了。
“我不懂,咱们谨慎些,离发怒的阿箬远点,她不打主子会打咱们。我是打不过阿箬的,也不想打,回头主子和她和好了,又是我俩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