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本宫急着见皇上没瞧见你,是本官的不是,本官这就来扶你。”
年羹尧的气力有多大,亲身体会了的苏公公有苦说不出。腰上“咔嚓咔嚓”的两声响让苏培盛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年、年大人,言重了,这等粗活还是让小的们来。您见皇上才是要紧事。”
苏培盛只想年羹尧赶紧离他远点,再让这大老粗扶两下,他的腰就断了。
“苏公公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怎么说都是本官的过错,这点心意还请苏公公收下。”
年羹尧掏出几张银票一股脑地塞进了苏培盛的袖中,不等他拒绝大步进了养心殿。
“臣年羹尧参见皇上。”
“你是有何要事这般急着见朕?”
外面的闹剧胤禛听得清清楚楚,年羹尧能有什么事不在早朝时上奏,现下着急忙慌倒叫苏培盛受了罪。
“回皇上,华妃娘娘久侍皇上却迟迟不见喜,臣心疼娘娘为此愁苦,寻得一位神医想求皇上允臣带他进宫为娘娘诊治。”
“神医?可确有真才实学?莫叫世兰得了盼头又落空。朕与世兰相伴多年,不忍她得而复失。”
碧玉佛珠落在奏折上,胤禛重新握在手中,冠冕堂皇地问起了神医的医术。
“皇上放心,此神医绝非徒有虚表之人,经他医治的好些妇人开怀生了大胖小子。臣也是查实后才派人请他来了京城。”
年羹尧恨不能冲上去给狗皇帝一巴掌,但想到身处后宫的妹妹,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
“如此甚好!明日就请神医入宫为世兰诊脉。”
“臣叩谢皇上圣恩。”
“朕不是说过,在内咱们是一家人,都是为世兰着想,不用动不动就谢恩。”
“臣遵旨。”
养心殿内君臣虚与委蛇,对彼此的杀心藏在重重笑面之后。翊坤宫中陵容接替了颂芝的活计。
年世兰似是没了魂,陵容让双芝强行把她扶进了内室。她愣怔着坐在矮榻上,一动也不动。
陵容上手脱下了她染血的衣衫、护甲,将她沾满血的双手放进热水细细清洗,换了四盆水总算把人拾掇的没了血腥气。
怕人冻病了,陵容又给年世兰披好榻上放着的朱红罗绮绵袍。做完这些她正要离开,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沙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那夜我在你宫中闻到了麝香的气味。”她特地用的热水,手怎么还这么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年世兰,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刑讯逼供江城吗?”
“你应该告诉我的。是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皇帝骗了你,我说出真相能改变什么?你刺伤了江城心里畅快了吗?”
“他背叛了本宫,他该死!”
“他是该死,但替你收拾烂摊子的是我,年世兰。是我送信给年羹尧拖住皇帝,是我帮你拦住翊坤宫的消息外传。”
陵容捏着年世兰的脸转向外间,让她去看给江城治伤的江慎,迫使她正视自己做了多蠢的事。
“即便怀疑,把欢宜香送去宫外让年羹尧查清,难道你做不到吗?你逞一时之快,逼问江城,有想过后果吗?”
“你自私惯了,就要所有人为你陪葬吗!”
这句话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