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本意并不是为余莺儿出头,对于年世兰歪曲事实的说法不置一词。
“本宫前些日子为太后抄了佛经,正要拿去寿康宫请安。刚好诸位妹妹也在,就随本宫一同前去。”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景仁宫。
年世兰心里得意,太后娘娘果然向着她。她高扬着头,已经想好了余莺儿的下场。
“太后有旨,传后宫嫔妃觐见。”
太后不会为宜修几卷佛经见一群小辈,不过是宜修得知年世兰登门告状,请人传了话,她顺势为之罢了。
“你就是皇帝新封的玥妃吧,上前来,哀家瞧瞧。”
“臣妾余莺儿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余莺儿看着慈眉善目的太后,心底莫名不舒服,但念在她是个老人家,还是恭敬行了礼。
“是个懂礼的,起来吧。”
“谢太后。”
“听闻皇上拨了承乾宫与你,只是西北打着战,大肆修缮实属不该。”
“皇后也是,你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劝诫皇帝。奢靡之风一旦盛行,人人效仿,岂不增添国库负担,让皇帝负累?”
太后只对余莺儿说了一句,余下说给皇后听的话,在场这些人里谁听不出她在指桑骂槐?
一向由娘家补贴银子的年世兰认同地附和起了太后。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宫中奉行节俭,账面上的花销却不见少,也不知叫谁花了去!”
“皇额娘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宜修一句拉近关系的“儿臣”就令年世兰住了嘴。
“玥妃,你说呢?”
“臣妾成为宫妃满打满算离半月还差一日,她们花的银子算在臣妾账上,也忒不要脸了!”
“臣妾的妃位是皇上非要册封的,承乾宫更是他要修的,燕喜堂又破又小,臣妾早想搬走了。”
“太后娘娘劝不动皇上,偏来为难臣妾一个弱女子吗?”
余莺儿小嘴叭叭叭,怼完了阴阳怪气的太后,又将炮口对准了其他人。
“还有华妃,本宫可没少听皇上说你奢靡,十几个老师傅赶制的衣裳连皇后都夸你华贵大方。”
“对了,国库空虚,皇上又选什么秀,这么多银子发下去,够边关战士们吃好穿好,指不定早打赢了叛军!”
“皇后娘娘娘家败落,不比华妃能拿出银子贴补,成日克扣姐妹们的东西,不如把你的金首饰卖了补贴家用?”
胤禛想在余莺儿心中留个好印象,素来不提后宫的糟污事。
奈何余莺儿身边尽是大漏勺,一个兰娜,一个桂苒,掌握的各路消息不一而足。
“放肆!放肆!来人,给哀家把余氏压下!”
“竹息,你立刻去请皇帝过来,他的好妃子哀家是管不了了!”
太后差点气撅过去,好不容易竹息扶着她喘匀了气,开口便要处置余莺儿。
“兰嬷嬷,去门外守着,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
“花穗,把门给本宫关严实了,本宫今日就关门打狗,替天行道,惩奸除恶!”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
太后彻底被气晕,竹息惊慌失措地扶住人,“春貌,快去请太医!”
“孙姑姑,有本宫的祝福,太后不会有事。”
“玥妃,你气晕太后,已是大不敬,怎好拦着竹息姑姑请太医?”
宜修暗自窃喜,不费一兵一卒,余氏就自寻死路了。
不再管满脸骇然的孙竹息和假慈悲的皇后,余莺儿见花穗听话地关紧了门,遂将目光放在了她不爽很久的华妃脸上。
“余莺儿,你是疯了吗?竟敢大放厥词,你是何居……”
“啪!”
“贱……”
“抱歉,有点生疏,手轻了。”
“啪啪啪!”
三巴掌下去,年世兰的脸歪了,一张口“嗒嗒嗒……”,地上躺着八九十颗牙。
护主的颂芝也被余莺儿一脚踹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