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些不要紧的折子,我们先去用膳,饿着莺儿就不好了。”
为人臣子,不心系国事,反倒对他的家事指手画脚。
胤禛想到奏折上的废话就难忍怒气,但他不愿莺儿知晓中伤她的恶言恶语。
无论是皇额娘还是前朝大臣,都有他来应付,他会将风雨挡在其外,莺儿只需快乐的生活。
“是你偷懒哦,不能把怠于政事的原由归在我身上。”
余莺儿“猛兽”的直觉告诉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蠢人数不胜数。她不怕,可是会很烦,因为不能全部杀了。
“剩下的奏折无关国事,不算懈怠,莺儿不必忧心。”胤禛一把抱起爱操心的小丫头朝外走去。
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膳食,焦进顶了侍膳太监的差事,替他的皇帝主子布膳献殷勤。
兰娜候在一旁,昨日歇了半个时辰,她便缓和了不适。皇宫里人命最不值钱,她也是一时被两个主子亲自动手给惊了。
而今娘娘和皇上圆了房,她心中安稳了不少。只要娘娘诞下皇子,皇上变心与否,娘娘都有了一争的底气。
男女情爱之事,兰娜看过无数,女子弱则易受男子摆布,好比先帝多如牛毛的庶妃们。
而娘娘不同,娘娘自身强大且铁石心肠,皇上怕是逃不出娘娘的手掌心,不论生死的那种。
胤禛在燕喜堂岁月静好,以章弥为首的太医在各宫连轴转了整宿未停。
不是头风心悸,就是发热梦魇,一搭脉每一位都受惊过度,一样的药方开了几十副。
连向来没什么资格参与的万能温实初都来回跑了好几趟,药作用不大,就施上几针稳一稳。
章弥身子骨还算硬朗,才能撑着来和胤禛回禀这大规模的宫妃“发病”情况。
托苏培盛的福,升了两级的刘二福弓着腰进来小声禀报了此事。
“她们都病了?”胤禛没有避讳的意思,他舀了颗余莺儿想吃的水晶丸子边询问边让她小心烫着。
刘二福头埋得更低了,他记得是皇上伤了胳膊,难不成玥妃娘娘也伤着了?
“据章太医所说,各宫娘娘和小主们疑惊吓所致热症,服了汤药只稍有好转,想要痊愈须找出症结。”
“吩咐章弥好好治,治不好他院首的位置就退位让贤。”症结?害人的时候个个“胆大心细”。
“对了,所有药材支出一一记录下来,整合成账本让她们自行掏银子。”
他的国库可不富裕,还要养莺儿,哪里有多余的银钱供一大帮无事生非的家伙。
在场三人齐齐一震,皇上在说什么笑话吗?又看向依然自若和水晶丸子作斗争的玥妃娘娘,还是他们没听出皇上的深意?
“朕说得不够清楚吗?”
“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将您的旨意示知章太医。”刘二福一溜烟就没了影。
胤禛略微迟钝地反应过来,他的话不会让莺儿误会他是吝啬之徒吧?
“莺儿,皇后带人算计你在先,公中的银两浪费在她们身上不如留予你花用。”
“是这个理,除去国事花费,胤禛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她们不安好心,却有家族兜底,不缺银钱,不像我……”
余莺儿嚼着丸子,默默惦记上了别人家的银子。她问过桂苒,两万两在世家大族眼里不过九牛一毛。
唉,她想爹了。在宫里当差八年了,若不是为了给阿娘治病,她也愿意,爹是不舍得卖了她的。
……
莺儿身世带私设,父母疼爱,八岁入宫,换银子救母。先前在别处做宫女,后来分到倚梅园。年满十六,生辰在二月廿二,春分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