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余莺儿“唰”地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胤禛的眼神冒着火花。
“快躺下,只穿件寝衣你也不冷。”小丫头的肩头都露在外边了。
胤禛操心地合拢余莺儿散开的衣襟,在把人惹急了前补充了一句,“四成,承乾宫的西配殿也要充作莺儿的库房了。”
“四成?”余莺儿一改雕悍模样,扑到了胤禛怀里,“会不会太多了?传去前朝大臣耳中,夫君会为难吗?”
被喊了“夫君”,胤禛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暗暗揽着余莺儿的腰肢贴近自己。
“夏刈带人抄的家,同行的御前侍卫下了封口令,前朝无从得知具体的数额。是莺儿的,谁也不能妄议。”
胤禛给了保证,充入国库的银两不是小数目了,这笔意外所得他贴补莺儿有何不可?
遥想最初,她认得十个字就挣一两,现在轻轻松松得了百万两。“劫人家的富”真是无本万利的发财路子。
“银票和金子多些,银子够使就行。我要歇息了,胤禛你去忙吧。”
余莺儿躺回床榻,说了要求就赶人走,要多无情就多无情。
温香软玉猝然离怀,胤禛看着装了半刻达到目的就变脸的小丫头冷笑一声,俯身噙住了那张惯说些戳心话的红唇。
良久,他喘息着放开了余莺儿,在她不服气的目光中,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朕去督促焦进办差,好叫莺儿明日醒来就能瞧见属于你的金珠玉器。”
胤禛取来香口脂为余莺儿重新涂上,又捻好被角,当真出门盯人做事去了。
焦进指挥着七八个宫女太监清点财物,归国库的归国库,送贵妃的送贵妃,忙得不可开交。
乍见不去就寝、大晚上招摇过市的皇上,烦的不是一点半点。偏巧他得罪不起,还得恭恭敬敬哄着。
“皇上,天色已晚,您龙体为重。这儿有奴才盯着,不会出什么差错。”
“贵妃心系之事,朕事必躬亲才能令她宁神宽心。你接着忙活,不用顾及朕。”
胤禛不是来装模作样的,他认真挑拣着合时节合心意的奇珍,细心拭净上面的灰尘,一一放进紫檀木盒中。
焦进一下就明悟了,皇上进了趟承乾宫哄好了自己,预备邀个功,再借花献贵妃娘娘这佛呢。
两个时辰后,一箱又一箱财宝由宫人轻手轻脚抬入了承乾宫。
一宫之内,只有余莺儿睡得香甜。桂苒、兰娜、福安、花穗、花棠几人规整了大半夜,确保她按着清单打眼一瞧就找到各式宝物和钱财的位置。
隔日早上,余莺儿是胤禛闹醒的。她的起床气在看到见床头满满一盒契心的珠宝首饰时马上消去了,还大方地在胤禛脸侧糊了一个油乎乎的唇印。
胤禛很早就适应了余莺儿的捉弄,毕竟他也没少逗她。这香口脂他都吃过,以莺儿的薄面,忍不了多久就要动手擦去他脸上的印迹了。
待两人坐着用膳,余莺儿果然借擦嘴的名头抹掉了油印子。胤禛也不说话,仿佛脸都被擦红了的不是他。
论脸皮,余莺儿发现她还是输了,当皇帝的心黑脸厚是必备技能,她是体面人,一些丢人事的接受程度没法儿超过胤禛。
挨个巡视了她的宝贝,余莺儿大气一挥手,指了五六件珍稀但略丑的贡品送去了西林觉罗府上,又挑了一大箱实用的送到了亲爹的侯府。
边上还有一个也不能厚此薄彼,余莺儿拿了对宝石胸针互相戴上,被胤禛不值钱的笑闪了眼睛。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用凝实的情思化作能量塑造了与她同源的生命体。
这具身体命无子息,且看她的孩子能否顺畅地在这方天地争一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