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非要如此吗?”她眸底划过受伤的情绪,羽睫轻轻颤了颤,张口道:“泡温泉是殿下允许的,若殿下如今介意,大可直说,臣妾便不会在往这边踏进半步,何苦如此言语讥讽我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墨淮序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见她眼底氤氲起淡淡地红晕。
顿时有些慌了神。
他眸色里墨色翻涌,呼吸沉沉:“为何今夜不请我过去用膳?”
“有何问题?”她琉璃般地眸子凝在他身上,对上他的目光也毫无畏惧,甚至理直气壮:“殿下总要有自己的独处时间,臣妾总不能为了能与殿下有独处的时间便各种找理由往殿下身上贴。”
“我是不受重视,但也是有羞耻心的。”
“……”墨淮序突然之间又语塞了。
她自入东宫之后,三番两次使用小心机出现在他面前,可却被自己三番两次地拒绝。
墨淮序以为事情走向一直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可偏生拒绝她之后,自己却不如预想的那般轻松,总是忍不住把视线聚到她身上。
她如今与旁人一样,他却不习惯了,也不满意。
望着眼前那双漂亮的眼眸染上受伤的情绪,他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般:“孤说那些话并没有要与你变成如今这般样子。”
沈晚棠反问:“如今这样不好吗?”
“相敬如宾的夫妻不就是如此?”
她仰着头,目光不再像以往那样满眼笑意与撩拨的小算计,反之是满眼的痛楚:“殿下想要我怎么做,大可直说。”
“孤说了你便听孤的?”
“自然。”她目光坦荡:“殿下是君,臣妾是臣,自要听殿下的。”
墨淮序胸口更堵了。
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脱下身上碍眼的衣饰,下了温泉。
揽过她的后腰,光滑白皙的肌肤以及自身所夹带的香气刺得他胸腔起伏不定,眼底都染上了几分猩红。
怀中的人下意识挣扎了下,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头乱动,四周的水波泛起潺潺的水圈向外扩散,温泉的温热雾气蒙蒙,好似有不可说的暧昧掺杂在其中。
“殿下这是做什么?”她整个人身子被禁锢住,双手撑住他的胸膛,语气带着些恼怒。
墨淮序沉沉地凝着她,眼底带着侵略地意味,直接将她抱起,让她坐到温泉边那温热的石头上。
他在温泉里,与她平视着。
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她的后颈,嗓音暗哑:“你很不愿意靠近我?”
她语气有些无助地恼意:“殿下不是有喜欢的人吗?难道不知我这是为何?”
“我已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努力做好一个太子妃应尽的职责,可是殿下总得给一个被拒绝过多次的人一个释怀痛苦的时间吧!”
墨淮序像是受到了刺激,瞳孔微缩,捏住她的下巴,眉梢崩紧:“你这话的意思是,往后只与孤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嗯。”
墨淮序心口闷闷地,呼吸沉重起来。
偏生她很一脸认真地凝望着他:
“这不是殿下所期望的吗?”
墨淮序:“……”
他自问自那场战事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沉默寡言难以捉摸,可偏生在她身上屡屡破戒,总是因她产生许多不可控地情绪。
明明是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可如今她当真做到之后,他心脏却有种绞痛感,像被一块巨石紧紧地压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往前凑了一步,便见她微微拧起眉心。
视线落到她的膝盖上。
墨淮序直接脱下她的亵裤。
沈晚棠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眸底一片猩红,粗燥的掌心轻轻拂过她的膝盖,眼神深邃而炽热,嗓音磁性低沉,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沈晚棠,如同你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全然不再清白,你告诉孤,如何做得了相敬如宾的夫妻。”
沈晚棠心里直发笑。
可面上依旧无辜地神色,隐匿在温泉之中的脚,暗戳戳地作乱。
“相敬如宾的夫妻全都有夫妻之实,我与殿下至今尚未有夫妻之实,如何做不得相敬如宾的夫妻。”
“……”墨淮序被气笑了。
胸膛上下起伏。
重新将她抱进温泉:“孤问你,贵妃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一提起这个她眼底的小情绪总会暴露些异常。
“无事。”
两人距离极其亲密。
墨淮序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今日若是不说清楚,别想从这边离开。”
“殿下是否太过于霸道了。”
“你不说全听孤吗?那孤便要你说清楚。”他微微拧了下眉头,腾出一只手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肉,呼吸都隐隐不稳:“乖一点,折腾什么。”
她咬咬唇,语气轻飘飘地:“还能说什么,无非不就是夫妻之间的事。”
“让我努力点,早日完成这件事,省得沦为众人的笑柄,让母家与皇家蒙羞。”
“早日为殿下开枝散叶。”
墨淮序听到这个话倒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便是她被刻意刁难了。
开枝散叶?
她如今这身体……
他还沉思着,便听见她温温柔柔的嗓音:“我知殿下不愿,便与母妃说清楚,称殿下不喜我,我有心无力。”
墨淮序愣了下。
看着她面露难堪神色,抬起她的下巴,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是自己没意识到的炽热温柔:“你怎知孤不愿意?”
若是开始,墨淮序确实不愿意,可如今的他……
想起那些事,心里没有抵抗厌恶的情绪,甚至还产生了浓浓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