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姐姐说,周侧妃您如果不知道怎么养两位公子,不妨劳动淑贵妃娘娘教导一二,淑贵妃娘娘见谅,臣妾真的见不得两位公子的教导,被周侧妃耽搁了。”
说着,沈如烟歉意的向淑贵妃,福身告罪。
“这也不失是一个好法子,淑贵妃,哀家瞧着,皇上也不需要你侍疾,两个好好的孩子在七皇子府糟蹋了,都是淮然的子嗣,你这做亲祖母的,也该关心一二。”太后冷着脸说道。
心中愈加对这个周侧妃不喜,有一个荣贵妃,差点要了皇上的半条命。
这又出来一个狐媚子,当真他们厉家帝皇,命犯桃花煞不成。
狐媚子的长相,也不知道淑贵妃是怎么看顾老七的,这样一个祸害,居然还活着生下两个孩子。
不由得,对淑贵妃不满起来:“周婉儿,怎么你不说话,可是对哀家的话,有异议?”
太后的声音不算大,但,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况且,太后连名带姓喊淑贵妃的名字,已经昭示她的态度。
皇后娘娘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淑妃贵这个被周家硬塞进来的嫔妃,太后不喜,也是全京城皆知的事情。
淑贵妃刚入宫的前几年,太后甚至都不让淑贵妃进寿康宫请安。
后来,如果不是看着七皇子长大成人,态度稍微缓和一些。
像今日宫宴坐在一起聊天,更是少见。
还不是因为七皇子厉淮然,得洪启帝看中。
胡夫人见到太后疾言厉色,很是担忧的看向颜漫漫。
见对方,仍然是安静的站着,像是沈侧妃和太后,想要处置的孩子,不是肃儿和沐儿一般。
只是,胡夫人哪里知道,颜漫漫怎么能不着急。
肃儿和沐儿,可是她的命根子,如此,唯有更加冷静。
让敌人发现你的弱点,才是把刀递到对方手中,扼住自己的命脉。
衣摆下的手,都要捏出青筋,颜漫漫面上仍然风轻云淡,为她的容貌,自以为傲。
误导别人,只要有七皇子的宠爱,她便无所不能!
淑贵妃见颜漫漫的态度,不由的心中冷嗤,算她聪明!
转而,重重的看向站在太后身边的沈如烟,起身站在颜漫漫面前告罪道:“太后见谅,臣妾身子也不甚爽利,这些日子一直在调理身体,恐过了病气给两个孩子。”
“呵!淑贵妃果真今日不同往日了,哀家,说的话,也无人在意了……”似乎听到淑贵妃的回复,太后意料之中,转而看向皇室其他宗族命妇,悲凉的说道。
淑贵妃脸色一沉,看向身后站着跟哑巴一样的颜漫漫。
眸光犀利,仿佛在说:“你不是很厉害,怎么不说话!”
恒安公主,瑞王妃,端王妃几人坐在一侧,面色讪讪,不敢应答太后的话。
“皇祖母,不过是两个庶子,送到宫中抚养,岂不是抬举了他们,”见颜漫漫被人奚落,最高兴的,莫过于恒宁公主。
今日特地求了皇祖母,才能出宫,虽然不能惹事。
但,一些口舌之争,她还能痛快一下。
太后看向这个被贤贵妃娇宠长大的孙女,想到皇上的安排。
不咸不淡的说道:“恒宁,切勿胡说,当心被你七哥听到了再次罚你。”
“皇祖母……”恒宁娇嗔喊道:“我不怕,我有皇祖母疼爱,七哥最是敬重皇祖母,皇祖母替孙女说一句话,七哥便是什么都应下了。”
“你啊……”太后被恒宁的小女儿家的话,说的舒心:“就是嘴巴甜,也怪不得皇儿几个公主里,最疼爱你……”
“哪里有,皇祖母,再说,皇祖母如果不喜七皇兄的一对庶子,远远送到城外庄子上养,便是,哪里用放到眼前,惹的皇祖母不开心,其实让孙女说,小孩子怎么教都可,但,教的人错了,可就真的耽搁了。”
“恒宁说的,也有道理,淑贵妃,哀家看沈侧妃不错,出身太傅府,老七的两个孩子给沈侧妃教养,应该错不了,好好的男儿,被养成小女儿的性子,学些不入流的手段。”
“太后……”颜漫漫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是,太后。”淑贵妃抢先应答道。
殿中的其他人,似乎对皇家内的事物,不感兴趣。
各自看着桌子上的茶碗点心,但,当太后让周侧妃的孩子给到沈侧妃抚养。
不约而同,瞄向周侧妃。
好看的眉眼却紧紧蹙起,眉眼细长而明媚,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轻轻一瞥便能摄人心魄。
眼波流转间,又不失女子的温婉,此刻也像是失去了焦距。
让一直不满周侧妃的妇人,也不免同情起来。
只要做了母亲的人,都有莲子之心,更何况还要交给另外一个侧妃抚养。
成人的孩子,都有夭亡,更何况稚子。
看向太后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敬畏。
“周侧妃?怎么,难道你想忤逆太后娘娘不成?”沈如烟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知周侧妃,慈母之心,再屋子里,也是给两个小公子,铺上厚厚的垫褥,防止肃儿沐儿栽倒,但,男孩子哪里正式学步,哪里能少的了磕磕碰碰,殿下的孩子,不免养的娇气。”
“侧妃说的是!”颜漫漫心中再恨,满殿皆是等着看她出丑的人。
只有一个答案,可以出现在殿内。
果然听到颜漫漫的话,太后,恒宁公主等人,可以滴墨的脸色,缓和许多。
高位上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下去吧!”
眼神倦怠的瞥向沈如烟,也失去了刚才的热络。
“是,臣妾告退!”
直到走出殿外好远一段距离,胡夫人才拉住颜漫漫的衣袖,担忧的问道:“漫漫,你糊涂,怎么能答应把肃儿沐儿给到沈侧妃教养,两个孩子还小,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后宅女眷的手段,多于牛毛,更何况对付两个话都不会说的孩子。
颜漫漫不心疼,怎么可能,出了大殿,背后丝竹管弦之乐。
她却一丝都没有愉悦,反而一颗心像是放在冰水里。
缓了一口气,见四周无人,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事情非我愿,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强权之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胡夫人还想说什么,便看到一个明黄的人影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