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铮当然不可能放开她,不仅没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两人上半身严严实实贴在一起:“不放。”
面对他的耍赖,景致也不挣扎了,她冷笑一声:“堂堂周团长,当众耍流氓,你还记得你是个军人吗?”
周陆铮不认同:“我抱我自己的对象,叫什么耍流氓。”
“呵”
景致气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分手,我怎么不知道。”周陆铮揣着明白装糊涂。
景致冷冷的推开他:“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我的分手信,周陆铮,你非要逼我把话说难听是吗?”
周陆铮终于正色了,神情严肃的一字一句:“娇娇,我不同意分手,我不在乎能不能展翅高飞,我愿意被你拴在身边,我只要你。”
“只要我?”
景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确定只要我?”
“周团长英雄救美,红颜知己都带回家见家长了,说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那副厌恶嘲讽的表情让周陆铮心慌。
“娇娇,不是你说是这样,她只是我这次任务的保护人而已,我救她只是出于军人责任,不是她所说的英雄救美,那些都是她胡说八道的,你去南里胡同的那天,我根本没在那里,是她...........”
景致打断他:“不管怎么样,她都去了你父母给你准备的婚房里,这你不能否认吧,你爷爷也很喜欢她,这是事实。”
说到这里,景致顿了一下,发现自己有点卑微幽怨,她故意扎心。
“周陆铮,我们分开也有大半年了,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爱你,起码最近几个月我几乎都没想起来你。”
“就这样吧,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我以前跟你在一起也是迫于无奈,你知道的。”
绝情的话一出,空气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良久,男人喑哑干涩的声音传来:
“这是你的心里话?”
互相喜欢的人,深知对方的致命弱点,景致这话像刀子一样,扎中了周陆铮心口最脆弱的软肉,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景致,企图抓住她的口是心非。
“是。”
景致这时候影后上身,讥讽的眼神不闪不躲,不露一丝破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后
周陆铮突然勾唇,他笃定的说:“娇娇,你爱我。”
她越是冷静自若,就越是破绽百出,周陆铮狂喜。
“她是去了我们俩的婚房,不过那是她强求老爷子带她去的,而且老爷子也根本不喜欢她。”
“娇娇,真的不是我带她去的,我这辈子只带了你一个女人去婚房,那天我还在去找你的火车上。”
“别生气了好吗,既然你觉得那里晦气,那我们以后结婚就不住那了,我还有别的婚房。”
不要脸。
都分手了,还婚房。
景致面无表情:“谁要跟你结婚。”
察觉到她的松动,周陆铮恢复了几分以往在她面前的不正经:“当然是你了,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媳妇儿,别想耍赖。”
“娇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些都是顾芳菲故意让你误会的,我这辈子只对你动心,你不知道这大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周陆铮抓住景致的手,放在他胸口上,暗搓搓的使苦肉计:“我伤口都没痊愈就马不停蹄去找你了,北东县去了,河省去了,南市也去了,整整找了你三个月,每天晚上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你,担心你在外面会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一个人害不害怕,从跟你分开到现在,我一个整觉都没睡过。”
呵,这绿茶男,景致恶狠狠的按了一下他的伤口:“拿为别的女人受的伤向我邀功,周陆铮,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嘶,媳妇儿,好痛。”周陆铮夸张的吃痛。
“你以为我是傻子,伤口早就愈合了。”
“娇娇,你摸摸,真的疼。”
周陆铮一把掀开军装短袖,露出精壮的胸膛,一个狰狞的伤疤出现在景致眼前。
景致看见这个恼人的疤就来气:“疼你就去找她,又不是救我受的伤,关我什么事。”
周陆铮坚定的否认:“不,我是为了早点回来娶你,才会大意受伤,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当时的任务对象刚好是她而已。”
景致没好气的闭眼,强词夺理这一块她从来就不是周陆铮的对手。
闭目养神了十几分钟,一丝痛苦的闷哼声传进景致耳朵里,声音很小,仿佛被他的主人刻意压住,但是整个病房静悄悄的,这道隐忍的痛吟显得非常突兀,景致好奇的悄悄睁眼。
下一秒。
瞳孔骤然放大。
“你疯了?”
周陆铮他.............
竟然在自残。
周陆铮扬着漫不经心的轻笑:“既然你觉得这里碍眼,我就把它挖了。”
“娇娇,剩下的你来好不好?这样,以后留下的疤就是你给我作的标记了。”
他疼的满头大汗,整个胸膛也是血淋淋的,剜疤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景致惊慌失措的按住他的手:“你有病啊,周陆铮,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你快停下来。”
“我没想要你心软,娇娇,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看见这个疤就陷入不好的回忆。”
周陆铮顺势握着她的手,对着胸口狠狠剜下去。
景致被迫完成这最后一刀,双手沾满了他的血,惊慌失措在此刻达到顶峰。
难道是她看走眼了,周陆铮才是真的病娇?
目的达成,原来的伤疤被她们共同划上的新伤覆盖,周陆铮笑的云淡风轻“娇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现在很干净了,别嫌弃我,也别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
景致不觉得好笑:“你疯了吗?周陆铮,你是军人,在身上留这么大个疤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周陆铮当然知道,特殊的疤痕就像身份证,被有心人知道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但是目前他只能用这个极端的方法留下她。
简单粗暴的操作,不仅覆盖了原本的伤疤,也覆盖这个疤带给景致的一系列痛苦记忆。
作死的最终结果就是两人双双躺在病床上。
周陆铮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景致则是拉扯的过程中手腕造成的二次创伤。
两个病号隔床相望,一个人满眼宠溺与满足,一个人则是表情尴尬加无奈。
景致恨不得原地消失,丢死人了,因为周陆铮的骚操作,现在他们俩在整个医院都出名了,光是中午吃午饭那一会功夫,借机来瞻仰他俩的小护士就有七八个,景致的手腕都被反复包扎了七八遍了。
在厚脸皮这方面,景致对周陆铮真的是甘拜下风,周陆铮不光面不改色的任由为他上药的医生调侃,还得意洋洋的告诉医生:“你懂个屁,这是我媳妇给我盖的章,表示我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景致捂脸,她为什么就不能先学学张日均的瞬移术呢。
有些人活着,其实她已经死了,社会性死亡,俗称社死-------景致
周陆铮还有更不要脸的,看景致像个鸵鸟一样钻进被窝里掩耳盗铃,他嘚瑟的赶人:“我媳妇害羞了,你们别杵在这了,再把她憋坏了。”
被卸磨杀驴的医生: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事情搞的这么大,周陆铮的爷爷周鸿年不可避免的收到了消息。